待口中药汁全部哺完,楚北决轻轻诱拐着沈瑶林的丁香小舌与他共舞。
沈瑶林全身心的拒绝,却挣不脱,逃不过,只能小小声儿的哼唧,宛如奶猫的小爪子般的挠着人的心。
楚北决眸色越沉,强行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终了。
沈瑶林已经被欺负得香汗淋漓,苍白的脸也因这个吻而变得艳丽起来。
楚北决看着那湿/濡红/肿的唇瓣,努力平复着自己胸中汹涌的情潮。
过了好半响,才压下了想要继续的冲动。
修长的手指体贴的替沈瑶瑶拿下一缕黏在脸侧的湿发,伏在沈瑶林的耳畔,轻柔的哄着:“沈瑶林……”
”不要怕……“
”我答应你,定还你一个太平盛世,绝不让你再受这颠沛流离之苦……”
“醒来……“
楚北决的眼神深情霸气。
他承诺为她平定天下、开创盛世基业,他就一定能做到。
可沈瑶林却拧着秀眉,倔强的抿着唇,不为所动。
楚北决目光微凝,语气陡然转为沉沉,“沈瑶林,想想你兄长沈琼树和你父亲沈延卿,他们二人最近都憔悴了许多……沈延卿鬓角又添了华发……大公子沈琼树咳疾又犯了……“,
沈瑶林睫毛一颤。
见沈瑶林似是有了反应,楚北决心头微酸,继续冷言冷语的刺激道:”你那么在意他们,就舍得他们陪你一起煎熬吗?“
”你若是再不醒,怕是沈氏父子就要与你一同去了……那你千辛万苦的种种算计还有何用?最后,你仍是谁都没有保住!“
楚北决语气中难得的到了几丝凛冽,尖锐的目光直刺沈瑶林。
沈瑶林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好倒霉,好像被鬼压床了。
这只鬼死死的缠住她,还逼她吃那么苦的药,她吐都吐不出来。这也就算了,吃完了药,他还欺负她,偏她打不过,只能任他欺负。
都把她气哭了,还不算完。
还喋喋不休的恐吓她,吓唬她,说她再不醒过来,就带走她父兄。
这怎么成?!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父兄送到陇西楚北决的地盘。
怎么能让这只鬼把她父兄带走?!
她不想醒来,是因为她发现乱世真比她想像中的残酷一千倍,她下意识的想要逃避,不想清醒。可是,这只鬼说,让她醒来,别怕,他会还她一个太平盛世,再不让她受这颠沛流离之苦……沈瑶林迷糊中有了几分心动。
她确实放心不下沈氏父子。
若是她真的死了,沈父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是何等伤心?兄长沈琼树的身子本就不好,会不会因她的死而打回到了原形?
那她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了吗?
”沈瑶林……沈瑶林……沈瑶林……“,楚北决握着沈瑶林的柔荑,一遍遍的呼喊着她的名字。
突然,楚北决心中一动,抬首望去,却正见到沈瑶林委委屈屈的醒来,媚眼烧得红红的,艰难的撑起半边的身子,秀发如流云般垂在脸畔,孱羸得直打颤。
“你刚说的……可要算话!?”
语气因虚弱而显得娇憨,糯糯宛如撒娇一般。
……
作者有话要说:北哥,女孩子是要哄的,你不要凶小摇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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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陇西, 沈府。
“雁奴, 你怎么在这儿坐着?也不披件衣裳?”, 大公子沈琼树边说边将自已身上的大氅解下,动作娴熟无比的披在了沈瑶林的身上。
绒毛月色大氅披在身上, 带着大公子的体温,将沈瑶林包围,温暖着她。
一缕雅致的竹香萦绕在沈瑶林的鼻间,清冽非常。
“兄长, 这里的玉簪花好看。”, 沈瑶林仰起头, 对大公子沈琼树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可是这抹甜笑, 却并未能消除大公子沈琼树心中的那抹忧虑。
他们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到了陇西。
妹妹雁奴在进入陇西地界前,便已经醒过来了。
当时, 烟年和宝画当场就欢喜得哭了出来, 忙着让人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们父子二人。
他们片刻都没耽误,就飞奔过来。
直到看到沈瑶林真的醒过来了,他们一直提着的心才彻底放下,想着此次沈瑶林拒绝喝药的行为, 有心说她什么, 可是, 看到病弱憔悴的沈瑶林,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叮咛她要好生将养,再不可费神。
无忧替沈瑶林把过脉后, 直言又需得好生养上一段日子了。
这就样,他们一路小心翼翼的将养着,终于到达了陇西,由十四郎早早就为沈家备好的新的沈家大院。
一切尘埃落定,本是一件喜事。
可是,大公子沈琼树发现他那活泼可爱的妹妹不见了……
雁奴因为需要将养,所以,一直呆在府中,并不出门。
上一次,雁奴被困在府中将养不得外出时,她可是一天一个花样,将大家折腾得够呛。可是,这一次,雁奴却分外安静,经常是对着堂前的玉簪花发呆,一坐就是一天。
不言不语。
这让大公子沈琼树如何能不担心?!
只是,大公子沈琼树要安顿沈氏一族之人,安排他们开始新的生活,将所有的这一切都处理好后,直到今天才腾出时间来找妹妹聊一聊。
“妹妹喜欢这玉簪花?”
大公子沈琼树坐下,随意的看了一眼这堂前满园的玉簪花。
雪白的玉簪花正盛放着,温润如暖玉,形如娇女所佩戴的簪子,故名玉簪花。
在大公子沈琼树的眼里,这玉簪花虽开得好,可到底比不上沈家绿旎山庄的飞红吐艳。他知道妹妹雁奴是个爱花之人。只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陇西自古以来就是穷山恶水之地。
十四郎能为雁奴栽得这满堂玉簪花,也算是有心了。
“喜欢……”
沈瑶林觉得对比那些一路上牺牲的沈家护院,自己此时仍有命在堂前赏花,已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兄长,沈氏那些阵亡护院的抚恤都已经发放完了吗?”,沈瑶林垂眸问。
伏牛山那次,沈家阵亡的护院,抚恤金都是她签发的。
淮阳郡这次,她晕过去了,整个人病得迷迷糊糊,等她彻底清醒时,人已经在陇西沈家了。
这次她病得有点重,不是指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她醒来后,自是从烟年和宝画的嘴里,得知自己昏迷时拒绝喝药时,将全沈家上下折腾得不轻的事儿,尤其是她还吐了大公子沈琼树一身的药渍,每次喂药都得备上两碗,一碗她喝,一碗大公子的衣服‘喝’。
沈瑶林羞愧之余,其实心里明白这是因为什么。
她之所以晕过去了,自然因为是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崩到了极致,只凭着一口气在强撑,在看到楚北决后,就知道自己和沈氏一族安全了,这口气就散了,人就顶不住了。
昏过去却不醒……
是因为她下意识的在逃避、在拖延,像小兽不愿走出温暖安全的巢穴一般。
病得迷糊的她,没有了神智,一切皆是本能而已。
若是任由她困于那种状态,沈瑶林觉得她应该会领便当的。
若真是当时领了便当,好像也不怎么痛苦,好过应对这力不从心的乱世。
可是,有一道声音……一直欺负她、恐吓她……却也一直在安慰她。
他让她不要怕……他让她快醒来……他说他会还她一个太平盛世,再不受战乱颠沛流离之苦……所以,她心动了、她仍有未尽的牵挂……她醒了……
迷糊中,她好像看见了一双深邃幽暗的凤眸,霸气尊贵……可是,没等她分清楚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在得到承诺后,她就又不争气的晕了过去。
那个人好像是……楚北决?!
醒来后,沈瑶林曾无数次的回想那个晚上,她究竟是做梦还是现实……
可是,总也不能清楚的分清。
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她的安全感竟然是楚北决给的。
所以,在她的心底竟已是对楚北决如此信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