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制住内心的不安,一步步靠近。
可能是没料到她会这么早回来,卧室的门只是虚掩,林小言只要稍微探出头便将屋里的春光尽数收入眼底。
一个女人妖娆的盘。旋在男人身上,时不时发出低吼嘶叫声,而那个自己所谓的丈夫则一脸享受,忘情的沉浸其中。
里面的情景不堪入目。
她以为自己的心会很疼,情绪会很激动,然而并没有,除了刚开始的震惊之余外,她再生不出更多的情绪来。
“站住。”
林小言转身离开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叫住了她。
好熟悉的声音。
林小言缓缓转过身来,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这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林荫?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
林荫,林小言同父异母的姐姐。
林小言第一次见她是在一个秋冬的晚上,她躲在母亲沈月的背后,伸出脑袋来看她,她以为她是在怕生。
后来才知道,那眼神是觊觎!
那天夜里下着很大的雨,爸爸妈妈吵得很凶,妈妈一怒之下冲进雨里再也没有回来。
三天后。
那是她人生第一次踏足殡仪馆,那里森冷恐怖,让人不寒而栗,她看着妈妈躺在一块破木板上一动不动,所有人都说她死了,只有她倔强的相信,妈妈只是睡着了。
那对母女住进了她的家,沈荫也改姓了林。
在她六岁的那一年,她们落在了人贩子的手上,两个月后林小言被卖,直到四年前他们才再次重逢。
“我不在这里我在哪?在那个又破又脏的村子里等着再次被卖掉吗?”
“林小言,你这个冒牌货,严家,泽阳都是我的,这些本就该属于我的,你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还真是可笑,没想到林荫丝毫不觉愧疚和羞耻,反而满满的都是得意和挑衅。
林小言就算再无感,也没办法忍受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这样堂而皇之厮混一起的耻辱。
更何况这个女人的母亲还曾亲手毁掉了她原本幸福美满的家。
“林荫,当初是你打听到钟氏夫妇家里贫寒,不愿被卖去他们家,你故意装病把我推出去。”在钟家,虽然有钟爸护着她,但是钟妈是个极刁钻的人,那几年林小言吃了不少苦,承蒙上天眷顾,最后辗转到了严家。
“现在,你居然跑到我家睡我老公,还好意思说我抢了你的东西?真是笑话。”
“林小言,怎么能说抢呢?这个男人是不是你的难道你不清楚,我和泽阳在一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她转身为陆泽阳理了理领口,用暧昧不清的说道,“是吧,泽阳。”
她意味不明的看向自己那个名义上的丈夫,拳头慢慢收紧。
“陆泽阳,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新婚燕尔的居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的事,况且今天还是他们相识一周年的纪恋日。
第4章:陆泽阳,你这个禽兽
男人顺势搂过林荫纤细的腰身,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是是是,宝贝说什么都是对的。”
宝贝?林小言恶心得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陆泽阳,如果你现在照照镜子,一定会知道你的吃相有多难看,至于品味嘛,女表子和狗向来是绝配。”
谁她都可以忍,唯独这个女人。
她忍不了。
“呵,偷吃?林小言,拜托你别把别人想得太不堪了,我林荫还真就不爱干那偷鸡摸狗的事情。”
林荫说完径直坐在陆泽阳的大腿上,完全不顾旁边林小言的存在,两人开始忘情的拥吻在一起……
合着她不偷鸡摸狗,是指大张旗鼓?
林小言意识到他们接下来的动作后,立马捂住自己的眼睛,可是刹那间她还是看到了那让人作呕的画面。
“奸。夫。淫。妇,你们给我滚。”林小言气得全身颤抖,顺手抄起礼品袋就扔了过去。
啪!
礼品袋掉落的同时,一记耳光清脆的响起,“林小言,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
手表在翻滚中从礼品盒中掉出来。
“啧啧啧,看看,多名贵的手表啊。泽阳,看不出来这个女人对你还挺上心的呢。”
陆泽阳站起身来,自始至终没瞧过它一眼。黑色皮鞋无情踩在手表上,接着用力扭转着脚的方向。
手表碎裂成渣的声音划过林小言的心口,她捂着半边火辣辣的脸,望着一地的破碎零件,双目赤红。
自结婚那天起,她没有一天不是在愧疚中度过,今天,她原本打算将曾经的情感尘封,好好跟陆泽阳在一起,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而男人接下来的话让她如梦初醒,“林小言,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娶你是因为我爱你吧?”
他将林荫紧紧搂在怀里,挑衅的继续说道,“别做梦了,你这样的女人给我一打我也不带正眼瞧的,要不是为了帮啊荫报仇,要不是你身后的严家,你觉得我会娶你这个xx吗?”
“本来我还不准备这么快跟你摊牌,可你这个贱人,居然要搬出严家,没了严家的钱和权,你狗屁都不是,我也懒得和你演戏了。”
因为她爱的人从来不是他,所以一直以来觉得对不起他,可没想到从一开始他就在算计自己。
算计她的婚姻,算计严家。
难怪他当初不愿意搬出来住,原来早就盯上严家这块肥肉了。
“陆泽阳,你要是敢打严家的主意,我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陆泽阳说完,两人搂在一起笑开了花。
“滚——”林小言双手捂头,痛苦的大叫道,“滚,你们给我滚出去,。”
她不想再听下去,再听下去她一定会发疯的,
“滚?林小言,你是不是忘了这房子到底姓什么?”
林小言闻言,好像想起来什么,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陆泽阳,你算计我?”
这套别墅是林小言出资给两人购置的婚房,然而过户的那天林小言身份证却突然不见了,因而房本名字便只落了陆泽阳一人的。
现在回想起来,身份证的突然不见,绝对不是偶然。
“陆泽阳你这个禽兽。”
第5章:原来一切都是阴谋
她真后悔自己当年的一时冲动,答应了陆泽阳的求婚。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计划好的阴谋。
大学期间,有次她偷跑回来想给严墨惊喜,可刚到门口便听到了母亲和盛伯母的对话,原来她们早就给严墨定下了盛家这门亲事。
难怪他不要她,还要将她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读书。
陆泽阳是他们学校公认的才子,不仅温文尔雅更是对她展开了强势的追求,林小言回到学校后生了一场病,陆泽阳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林小言最终还是将他带回了严家。
她本想试探下严墨的反应,可没想到他不仅认可了这位男朋友还说要亲自为他们举行婚礼。
那一刻,林小言隐藏了7年的感情全部幻化成了泡沫,破碎在她的心底,炸出了血窟窿。
也彻底凉了她那颗炙热的心!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
如果不是当初自己贪恋这人世间难得的温暖,又怎会上他们的当。
“哼,看来你还没笨到家嘛。就算我是禽兽你又能拿我怎样?”男人脸上阴沉得厉害,指着门厉声吼道,“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看得出来陆泽阳这段时间扮演一个好好先生实在憋得太难受,一下子全部发泄出来高兴得模样真像一只发qing的狗。
“陆泽阳你欺人太甚。”林小言从包里翻出手机正要打电话,然而下一秒手机已经被林荫抢走。
“想打电话?打啊,我叫你打电话……”林荫手里握着手机,一个劲的朝着林小言的头部砸去,“林小言,你觉得我们会笨到让你与外界联系吗?”
她双手抱头,摔在地上,粘稠的血液混在凌乱的发丝上,看上去十分狼狈。
林荫打累了坐在沙发上喝水休息。
林小言捂着流血的头缓缓起身,蹒跚着朝门外走去。
这个地方,她一分钟也不想多待。
突然,还没等林小言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人揪着头发,从二楼卧室直往一楼客厅拖去。
头部传来快要炸裂的痛楚,她双手使劲将头发往头皮方向用力,可她越挣扎对方的力气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