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机。”她前脚刚出去,陆泽阳就准备叫住她,就在这时,林荫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陆泽阳平静的神色一点点阴沉下去。
——
第22章:一条绳上的蚂蚱
咖啡厅。
“钱带来了吧?”一个戴着墨镜鸭舌帽的男人悄悄坐在了林荫的对面。
“好歹我们也合作了几次了,能不能便宜点?”林荫脸上有些难为情。
“我说林小姐,严墨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吧,我可是费尽周折才打听到他的行程安排,一分钱一分货。”
口罩男明显没有让步的架势,林荫无奈,最终从包里拿出一张卡,“密码依旧。”便离开了咖啡厅。
——
林荫推开门,被站在门口的陆泽阳吓了一大跳,没好气的说道,“你想吓死谁啊?”
陆泽阳勉强撑着拐杖的姿势很丑,但此刻他的脸色更丑,他艰难的让自己站得更直一些,全程注视着林荫,“你要去哪?”
“让开,死瘸子,我去哪还轮到你管了?”林荫说完用力一推,陆泽阳一个趔跷人和拐杖一起摔倒在地。
地上的男人阴沉着脸看着女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他以为他会哭,可是没有,那些眼泪化作血水全部流进了心里。
今天是倪老爷的生日,楠城的名门望族都来了。
林荫好不容易花重金搞到了邀请函,可是宴会上却一直不见严墨的踪影。
“该死,阿诚居然敢骗我。”阿诚,卖情报给她的那个口罩男。
林荫穿过人群,朝着大门口走去,严墨不在,再热闹的宴会她也无心参加。
“严总里面请!”
此时的大门口突然闪出一抹熟悉的身影,林荫顿了一秒确认是严墨后,立马转过身不让对方发现自己。
“呀这不是严总吗,欢迎欢迎。”自林小言消失后,严墨很少出现在人多的地方,倪家和严家是多年世交,曾有恩与严家,严墨多少还是要给个面子的。
因为严墨的出现,人群开始躁动,谁都没注意到角落里那个妩媚女人嘴角早已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
宴会进行到一半,严墨去了趟洗手间。
“你没长眼睛啊,你知不知道我这身衣裳限量款的,你赔不起。”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在走廊中间推攘着一个女人。
严墨碰巧路过,上前制止,他这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男人打女人。
男人还在不依不饶,“我说,你既然赔不起,大爷我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这样吧,你陪我睡一晚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了。”
男人伸手拽住女人往怀里靠,女人使劲挣扎……
“对不起对不起……”挣扎过程中,女人重心不稳摔进了严墨的怀中,严墨顺势扶起女人,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林荫。
此时的林荫很是惊讶,羞涩娇媚间看上去楚楚动人。
严墨将女人护在身后,拿出一张卡,“这里有十万,够了吗?”
男人一看这个主出手阔气,气度不凡,想必在楠城非富即贵,他初来乍到不便得罪,点头哈腰的收了钱滚开了。
林荫一副受惊的兔子一样,趁机晕倒在了严墨的怀里,“喂,喂……”
严墨没办法只好暂时将她扶上车,吩咐秘书将她送回去,自己则打车回了严家别墅。
没过一会,林荫“醒”后发现送她的不是严墨而是秘书,“停车,严墨呢?严墨去哪了?我让你停车,给我停车。”
“林小姐,严总说了送你回家。”
“我不回家,你给我掉头,我要去找严墨,你现在就带我去找严墨。”林荫盛怒之下,伸手就去抢秘书的方向盘,双方争执不下。
“啊——”
迎面一辆货车突然驶来,迈巴赫躲闪不及。
嘭——嘭嘭。
随着尖锐的刹车声,林荫倒在了血泊之中。
——
经过抢救,秘书暂时脱险,可林荫却没那么幸运了,脑部撞伤,身上多处骨折,内脏器官也多处受损。
出事后,严墨承包了一切费用,但是林荫在楠城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陆泽阳正被四处通缉,就算想来也不敢露面。
她凄凉的躺在病床上,日思夜盼着严墨能来看看她,可他一次也没再出现过。
“该换药了。”医生粗鲁的将绷带扯开,疼得林荫大叫,“你不能轻点吗?是你……”
就算盛希戴了口罩,林荫还是从那双杏眼一眼认出了她。
“怎么?不想见我?你现在的命可在我手上。”
“你想干嘛?别忘了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林荫看到盛希手里的针筒,警惕的说道。
盛希不以为意,淡淡开口,“放心,你还不值得我动手,看在你曾经帮过我的份上,别怪我没提醒你,严墨现在已经对你起疑,凭他的能力早晚查到你头上,如果想活命,就离开楠城,永远都别再回来。”
林荫一头雾水,盛希留下一剂镇痛药和一张飞往M国的机票便匆匆离开了。
第23章:还是当初的码头
楠城国际机场。
林荫正在检票,突然几个保镖打扮的人拦住了她的去路,“让开。”
“林小姐拖着这么重的伤是要去哪呢?”林荫被身后清冷的声音吓了一跳,如果是以前,能听到严墨的声音她睡着都能笑醒。
但是今天,那声音彷如是从地狱传来的一般!
“带走。”
林荫还来不及解释,已被身边几个壮实的保镖架上了车。
还是当初的码头。
只是此刻架着林荫的人已不再是林小言。
“你是自己说还是我请人帮你说呢?”男人的声音不辨喜怒,却伴着萧瑟的风声凉进了林荫的心里。
风太大,女人的头发凌乱不堪,可心更乱,她努力让自己平静道,“你想让我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听不懂吗?那可能是你还不太习惯我问话的方式。”男人说完,一个响指,手下的人立刻上前……
“现在听得懂了吗?”男人望着半吊在海上的女人,声音颤抖,目光阴狠。
今天的海风比上次更大,海浪也更凶猛,黑压压的乌云,似乎随时都可能倾盆大雨。
林荫哪里见过这阵仗,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说话都开始哆嗦了,“我说,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严墨求求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接下来林荫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严墨的心肺。
那些屈辱,鞭打,囚禁,还有那些照片,视频……严墨没想到林小言竟遭受了如此多的非人折磨。
林荫交代完的时候,严墨还坐在椅子上抽着烟,脚下残落的烟蒂忽明忽暗,
蓄势很久的暴风雨终于来了!
似乎整个楠城都淹没在了这场疾风骤雨中,天空电闪雷鸣,雨水大肆冲刷着这个城市的所有罪恶。
可是椅子上的男人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缓缓抬起头,俊朗的脸上砸满了雨珠,左眼角一颗晶莹的水珠悄然滑落。
带着愧疚,带着思恋,很苦,很涩。
没有严墨的发话,所有人都不敢妄动,林荫双手被吊绑在悬崖上,头顶是倾盆大雨,脚下是波涛汹涌。被吊了近一个小时,林荫早已体力不支。
“严墨,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你这个懦夫,是你亲手把你最爱的女人交出去的,现在你装深情给谁看?给林小言吗?哈哈哈,可惜她看不到了,她再也看不到了。”
“陆泽阳根本就没碰过她,那个废人为了断我的路居然把林小言给你送上了床,哦对了,没有你那个温婉体贴的未婚妻助攻,林小言可能根本就不会消失。”
盛希?她也有参与?
严墨缓缓起身,他打掉秘书为他撑起的雨伞,落寞颓败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雨幕尽头。
林荫还在磅礴大雨里不甘心的嘶喊着。
医院。
严墨出现在盛希面前的时候已经全身湿透,水滴答滴答砸进这气氛异常的空气里,像是一记记重锤捶在严墨的心口。
“墨,你怎么来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盛希的脸上,男人尖声爆吼,语气冷酷狠绝,“这就是你干的好事!盛希我告诉你,就算没有林小言我也不会喜欢上你,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你。”
就算刚才被打,要强的盛希也没有掉下眼泪,可当听到严墨如此说,她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彻底碎掉,变成一堆尖锐的冰渣子,狠狠地扎进了她的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