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月银这个实际的问题,水听雨不懵圈了,不但不懵圈,心里还盘算起来:一两银子能买两百斗粟米,也就是二十石粟米,三十两......那她可是不择不扣的小富婆了。等会儿等王爷回来她要去给王爷磕头,要不是他大发慈悲、菩萨心肠,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好日子,以前觉得只有江司灵是神仙下凡,不但救了她一命,还给了她一条谋生之道,现在想来,王爷也算是神仙下凡了,可见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回过神来,却听赵福还在说:“王妃昨晚遣人来吩咐了,这些妈妈婢子的月例自有公中出,另外阿雨姑娘每季可裁新衣十二套,钗环手镯这些夫人那里自会给你置办......”
怎么和昨日的态度不大一样了?水听雨暗道:王妃那里的态度一下子变得这样的分明,也是因王爷的态度才变的吧,不过,无论如何等晚上去定省的时候也得给她好好的磕头。她心里欢喜极了,首饰衣服都没有什么打紧的,关键是她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
赵福走了以后,她发现沐尚宫对她说话更客气更轻声细语了,她知道这都是沾了摄政王的光,摄政王对她的态度决定了她的一切。
为了见到尚楚雄,孙新柔已经在大兴殿前等了两个时辰了,今日是他皇帝弟弟视朝听政的日子,要在今日见到尚楚雄,等在这里一定错不了。她反反复复的温习了一遍绿萼让她说的话,虽然记住了,心里还是很忐忑,摄政王是她永远也看不透的人,她不知道她向绿萼说的那样说会不会有什么事,她实在是害怕。
一会儿,三三两两的大臣从大兴殿出来,人们见到她都纷纷行礼,却并不唱吉,行完礼还都快速离开,仿佛她是什么妖魔鬼怪一样,她知道,这都是因为她刺杀摄政王的缘故,自从昨日在床上被言栩打了以后,她已经深有体会她这个公主可以被很多人踩到尘埃里。
绿萼突然在身后提醒她:“殿下,摄政王出来了。”
孙新柔立马向汉白玉石阶上看过去,见他被一帮大臣簇拥着走出来,依然全身缟素,但今日的孙新柔却觉得他玉面朱颜、儒雅风流,仿佛神仙下凡一般。
那群大臣看见宛华长公主在石阶下等着都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纷纷向尚楚雄拱了拱手就离开了。唯有尚锦楼像没有看见她一样,依旧跟着尚楚雄。
孙新柔别扭了一下,主动走上前去,尚锦楼这才不情不愿的略拱了拱手,却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尚楚雄是九珠摄政王,自然不用给她行礼,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一下,她便先败下阵来,不得不开口道:“本宫有话对摄政王说,请锦阳侯回避一下。”
她只比尚锦楼年长一岁,虽故意端着架子,拿着气势,但尚锦楼又岂会被她的气势所迫,只眉眼带笑的看着她,并不像会听她话的样子,她无法,只得用求助的眼光看着尚楚雄。
尚楚雄人很高,微微垂着头看着她,道:“公主有什么话当着犬子的面说也是一样的。”
他这样冷淡,她便急了,拉住他的手道:“你让锦阳侯避开,我真的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尚楚雄一寸一寸扳开她的手指,不容拒绝:“公主说就是了,本王听着。”
孙新柔又去拉他的衣袖,却被他强硬的甩开:“你说就是了,本王能听见。”
孙新柔只觉得酸楚难当,绿萼说博远侯敢这样对她,还不是笃定自己定是爱死了他言栩,而且摄政王有了行刺之事也不会再理她了,才敢那样辱她。不行,她一定要让摄政王和她和好如初,这样才没有人敢辱她。
她心一横,再一次去抓住尚楚雄的手,眼泪就这么掉下来了:“我也是听人怂恿才会出手行刺的,那人说王爷和母妃......和母妃......”
果然,尚楚雄扳她手的动作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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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毒计(六)
尚楚雄气笑了:“我和你母妃?你母妃当年从冷宫挪到无漏寺后,全靠本王搭救才能重回掖庭,才会有后来的皇上出生,你居然听信他人之言,简直可笑!”诋毁尚楚雄的人可多了,他不在乎谁诋毁他,这无关紧要,但他和孙新柔到底发生过关系,他将孙新柔当作自己的女人?他的女人也这样想多少令他恼火。
因为下毒之事影影绰绰,尚锦楼和父亲的关注点就会不一样,他问孙新华:“是谁在殿下面前污蔑我父王和淑妃娘娘?”
孙新柔脸上的泪蜿蜒曲折,她刚要开口,旋即又作罢,道:“算了,反正他也是看不惯本宫,才会说出此话、来为摄政王出气的,本宫又何必再说一次,自取其辱呢。”
刚刚幼子这么一问,加上宛华公主又扭扭捏捏的,呵!说有人给他出气,尚楚雄倒是想知道除了儿子女儿,谁还会为他出气?便问:“你倒是说说看,谁为我出气的?”
孙新柔偷瞄了一眼尚楚雄俊美的侧颜,心想,看来绿萼的招数不错,他有可能还是会原谅自己的吧?于是她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博远侯说,王爷根本一点都不喜欢柔儿,只是将柔儿当成母妃的影子而已......”
“胡说!你行啊,公主!你还挺能想的!你一天到晚想什么呢?我和你母妃从来没有单独相处过,怎么会有你主观臆测的那种事情呢?”
孙新柔听尚楚雄一言,马上破涕为笑,又巴巴的去挽尚楚雄的胳膊,尚楚雄皱眉道:“公主,这里是大兴殿,请你注意仪态。”
孙新柔一向脸皮挺薄的,可她再笨再单纯也知道现在可不是讲究脸面的时候,她假装毫不在意道:“柔儿只要能挽着王爷就好,怕什么,又没有怎样......”
尚楚雄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他儿子还在这里呢,她要做什么?
尚锦楼可没有心情看父亲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想到自己姐夫还说了这样的话,便觉得他更可疑了!他对尚楚雄和孙新柔略拱了拱手,道:“我还有事,先出宫了。”
尚楚雄拿开孙新柔的手道:“我也要急着出宫去,犬子刚醒,我这个做父亲的理应早点回家陪他。”
听言,孙新柔刚刚收起的泪水又流了下来,问道:“柔儿做下这等错事,王爷要怎样才肯原谅柔儿。”
尚锦楼冷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公主差点害我兄长命丧黄泉,差点害我父亲痛失长子,你的原谅怎么来的那么容易?”说完懒得再看他们在那里拉拉扯扯,径直走了。
孙新柔一噎,又滔滔不绝的掉起了眼泪,她用手绢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哭道:“倒不如让镇国公也往我这心窝子里捅一刀,只要王爷能原谅柔儿。”
尚楚雄叹了一口气,道:“公主先回芙夏宫吧,本王有空会再来看你。”说完也不理她了,紧走慢走的去追幼子。
出宫的马车上,尚锦楼一直很沉默,尚楚雄接过书童递过来的茶,对幼子道:“为父为了霸业,有许多对不起你们兄弟二人的地方,此番更是让你大哥受了这么重的伤,又差点害你们中毒身亡,但你要知道,宛华长公主还有大用处,为父不会轻易把她怎么样的。”
尚锦楼回过神来,才知道父亲多半是误会他了,自己走神当然不是因为对父亲有气,也不是要宛华长公主怎样,他只是在想姐夫的居心而已。他忙笑道:“儿子知道父亲用心良苦,父亲的韬略即是为了这江山更是为了我们尚氏一族的荣光,儿子又岂会错怪父亲呢。”
尚楚雄一眼就看出来儿子有心事,知子莫若父,楼儿从来都没有这么沉默过,若不是为了自己和宛华公主的事,他肯定是有别的事情。
他拍拍儿子的肩膀,说道:“回府了先去看看你大哥,晚上去陪我用膳。”
尚锦楼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陪父亲用膳了,内疚道:“父亲常常早出晚归,儿子有三个月没有陪父亲用膳了。”
尚楚雄想起昨日晚上水听雨吃饭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便笑道:“昨晚上是阿雨陪为父吃饭,看到她吃饭吃的香喷喷的,为父难得胃口也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