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的桃花眼。
就是……眼神太冷了点。
应如岄正定定地看着,那双眸子忽然朝她看过来,她下意识睁大眼睛,男人微微蹙额,往前走了两步,离开她的视野。
待反应过来,应如岄又羞又窘地闭上眼睛。
她这是在干什么?
她方才竟然对着她的前男友发花痴?
轻叹一声,应如岄打算睡一觉。想来这个手术不会太久,或许等她睡醒一觉后,这个手术已经完成了。
应如岄是这样打算的,可是后来在手术的过程中,她发现她根本就睡不着。
手术室内偶尔响起来的清冷的声音,以及那随着手术流程推进中使用工具而不断发出来的电钻声敲击声等,让应如岄的心神不断地揪紧揪紧再紧揪。
她心里紧张得不行,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左脚正发生着什么,这使得她心里愈发地紧张。她试图想些别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只是想来想去,她的脑海里却似乎只剩下她左脚受伤一事……
既然受伤,那部戏或许是无法继续参演了。
在这一年里,她虽然拍了不少戏和电影,但是似乎每一部的成绩都不怎么样,然后也不知道是哪个媒体先开始说的,她渐渐有了个“票房毒药”的外号。
说来也有点无奈,眼下好不容易争取到一部戏骨满满的剧,本以为可以就此摆脱票房毒药的损称,但因为从阙楼上摔下来受伤,又要错过这样好的机会了……
*
“小姐姐怎么哭了?”不知是哪个小护士说了话,带着几分惊讶的声音清晰地在手术室里响起。
谢邀眉目不动,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倒是一旁年轻的麻醉医师好奇地看过去,随后却笑了,“应小姐不用担心,我们谢医生医术很好的,你尽可放心。”
应如岄觉得有点丢脸,但她也不太好与他们说些这些糟心事,虽然想要止哭,但没想到却发出了更大一声的……类似于小猪佩奇的……哭声。
整个手术室在刹那间变得更安静了。
应如岄原来是真的要哭了,但此时她不敢再哭,只敢装死地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她听到一声轻笑声。
也不知道是谁发出来的,那一声轻笑声如同火线一般,刹那点燃了整个手术室,让手术室成了笑声的海洋。
“哈哈哈哈哈……”来自麻醉医师的笑声。
“别……哈哈哈……对不起……哈哈哈……”来自某几个小护士的笑声。
应如岄想哭又想笑,吸了吸鼻子,正想说句话,便听到一声淡淡的轻喝,“保持安静。”
神奇的是,原来有些吵闹的手术室在一刹那后变得寂静无声。
应如岄认出那道声音的主人,忍不住扭头想要去看他,被身边的小护士压住,“小姐姐别动。”
“……哦。”
没过多久,应如岄又听到那道淡淡的声音,“放点音乐吧。”
轻缓的钢琴曲很快便在手术室中响起来,应如岄听了一会儿,感觉心情果然好了不少。
她无聊地转起眼珠子,其实她已经很累了,但是她心神一直绷着,也不知道该如何舒缓,不经意间遇上一旁麻醉医师的目光,她懵了一下,很快便露出一个礼貌的浅笑。
看起来就像个好人的麻醉医师何进,现年二十六岁,在进入宁城北以后便常与谢邀一起搭手术,性格开朗的他总乐于安抚那些被谢邀的冷淡吓得心怀忐忑的病人,因此与谢邀的关系不错。
此刻他看了应如岄一眼,有些好奇,“应小姐在拍什么戏?我看见你来的时候身上穿着古装。”
忽然被人搭话,应如岄有点懵,但她很快便反应过来,“在拍《咸阳》。你……认识我?”
“认识的。”何进有点羞涩,“你拍的电影和电视剧我都看过。”
应如岄有点不太好意思,“谢谢。”
何进笑了笑,认真地看着她道,“为拍戏那么拼命,把腿都摔折了,应小姐这么红不是没有道理的。”
难得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应如岄有点想笑但也有点想哭,“……我算红么?哈哈,媒体都说我是票房毒药……”
“有些经典是需要经过时间的验证的。”何进微笑,“我和我的舍友都很喜欢你,不知道应小姐有空能不能给我们签个名?”
应如岄顿了一下,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好啊好啊……”
应如岄这样搭着,视线却忍不住往另一个人的身上瞄去——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何进笑着看了一眼正低头缝线的人,“放心吧。谢医生的手艺很好的,只要应小姐你不要那种疤痕体质,肯定能让你的腿恢复得漂漂亮亮,不会影响你拍戏的。”
“谢谢医生。”
与何进的闲聊很轻松,手术还没有结束,应如岄就在没有什么营养的对话中睡过去了。
等体内的麻药药效彻底过去,应如岄已经躺在病床上,她被身体里的疼痛唤醒,艰难地睁开眼睛时,眼前只有一片朦胧和昏暗,
左腿疼得厉害。
那种痛疼,她无法用言语去描述,只知道这种痛,霸道得似乎能占据她所有的思绪。
一个小护士正好从房外走过,听到里面的哭声,忽然加快脚步,“谢医生,六号房的佩奇小姐姐被痛哭了!”
应如岄:“……???”
她哭了?等等,她什么时候成了小猪佩奇了?
应如岄还没有反应过来,耳边已经听得有沉稳的脚步逼近。
她回神,身着白大褂的面容俊秀的男人停在门边,一双黑眸深沉难懂地盯着她……
应如岄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眨着湿润的眼睫。
谢邀。
宁城北骨科副主任医师,她目前的主治医生,也是,她的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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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文《今天也在努力离婚》,求预收。
新婚后不久,沈如昰奉命驻外一年,等他回来,他抱住他漂亮的妻子索取热吻,最后却吻到了一本冰凉的纸页。
“这是什么?”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字了。”
“……我哪里做错了?”
沈如昰看到他漂亮的妻子一脸坦然&性冷淡地告知他,“先前和你结婚是因为我馋你的身子,但现在,我腻了。”
*
当离了婚的两人变成频繁往来的py——
沈如昰眼神暗沉,“不是说腻了?怎么天天来我家?”
“遇见合适的新人不太容易。”
“新人?”
“是。”
沈如昰一掀被子将人裹了进去,谈清欢当晚没能从前夫家里离开,第二天也没能从前夫家里离开。
*
一天,两天,三天。
谈清欢三天……乃至后来的很多天都没出现时,沈如昰用尽所有途径都没联系上她。
“她到底去了哪里?”
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
第2章
2
和谢邀分手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吧。
两年没见,谢邀依旧俊朗清雅,齐整熨帖的白大褂穿在他身上,不但没有使他冷锐的轮廓变得柔和,反而衬得他面容愈发浅淡,带着点难以亲近的疏离。
应如岄有点不知所措。
她完全没想到谢邀给她做完手术以后,居然还在医院里。
视线不知道该落在哪里,应如岄干脆低头看自己被纱布包裹的腿脚。
病床上放着特别的装置,可以固定伤腿,避免二次受伤。
应如岄想要动一动自己的腿,发现伤腿除了痛还是痛,她眼睛一热,眼泪不受控地滑出眼眶,滴落在被子上。
谢邀走过来,手里拿着注射器,他弯腰低头在应如岄的伤腿上注射了**,然后冷眼看应如岄哭得肩膀颤抖的模样。
……莫名有点心烦气躁。
“头几天都会这么疼的。”男人语气冷静,表情更淡了些。
正哭着的人身子一顿,哭声刹那小了许多。
谢邀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停顿几秒,终是快步离开了病房。
*
应如岄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记得谢邀走后,她没忍住又哭了一会儿,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醒过来,丰灵正拿着早餐进门,病房外还站着几个小护士,好奇地往里看,彼此间还时不时相互探头说些什么,似是在交换什么信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