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同人)【旭润】观心+番外(1)

《积少成空(《观心》番外)》作者:Silver

又名《旭凤总算知道他哥是怎么BE的》#番外BE是为了正篇HE#

这篇可以看做《观心》的前传番外,也可以单独成篇

第1章

旭凤又来请教斗姆元君。

他与锦觅已又相守百年,近日她却又有元神消散之象。

他不知她可又会转世,若又转世,他又要寻她多少年。

他自知贪心,只是毕竟已牵挂千年,若不穷尽答案,便无法甘心。

桃林花开,将山顶笼入一片浅粉烟霞。此处鲜有访客,他此次靠近,却察觉到有人迎面而来,带着熟悉清润的水龙灵息。

有人轻柔拂开桃枝,露出清俊面容,正是润玉。

旭凤有时也会想他。如那碎星孤月,虽一夜只有一时抬头,但总得见清光,知道他在,便可省去不安。

润玉高高在上,万人拥戴时,旭凤不知该如何靠近,觉得眩目,难以看清。昔时夜神一如月色,唯有寂寥时方知其美,也唯有寂寥不是作伪。

润玉如今白衣清淡,望见他,脚步顿了一顿,几分意外地笑道:“是为锦觅而来?”

旭凤与他久已未见,如今亦有几分怀恋,勾了勾嘴角:“嗯。”

“她广结善缘,定能逢凶化吉。”润玉只宽慰一句,便与他点头作别。

旭凤回头望着他幻形离去,觉得润玉来此亦有内情,便决定拜访完毕,找他问个清楚。

他入了内室,只见斗姆元君端坐于莲座之上,面前悬着一团澄净元神灵力。

“拜见斗姆元君。”旭凤跪下身来,叩首行礼完毕,复又端详那团灵息,只觉浓厚熟悉。他不敢失礼,暂且敛目请教,“小神此来,是为锦觅之事。”

“一念生尘,一念清心。”斗姆元君眸光未转,头一次答得如此爽快,“此处便是解法。”

“此处?”旭凤随她目光,望着那团元灵,静心观想,发现竟是来自润玉。

灵力似要奔涌,又似要流淌。一如润玉本人,狠起来是雷霆闪电,好起来却润物无声。

如此灵息,怕是耗了他一半元神。灵力极强,却略微夹杂执念。万年仙途,有思缕执着不散,本是正常。

旭凤有些担心润玉现下如何,但元君既说此处便是解法,他便暂且细心看去。

第2章

我名润玉,有一个弟弟。

我此生亦有其他兄弟,唯他与我血脉相连。如今回想起来,也唯他与我牵绊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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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初到天界时,前尘往事尽忘,只觉得心头一片惶惑。望着九霄云殿仙雾环绕,玉阶高阁,往来仙人织云披霞,袍袖当风,心中虽觉得漂亮,却也陌生畏惧。

我在九霄云殿阶下,殿上坐着天帝天后。天后说我母妃早逝,令我从今日起,唤他们父帝与母神。天帝当殿宣了赐璇玑宫,那是前任夜神居所。一旁的仙侍引我跪下,向他们磕头,认亲拜谢。

众人唤我殿下,恭敬有加,却无人愿意亲近。我有人相陪,已经知足,不时便将父帝的赏赐分赠他们,见他们欣喜,我也开心。

父帝与母神皆修火系法术,我却只会弄水。他们无可教授,平日又公务繁忙,也很少来璇玑宫。我便常去省经阁读书,偶尔能遇到父帝,得他指点。

是从他那里,我第一次听到动心忍性这个词。我觉得自己并无它求,亦无须忍,却不知,他们早已为我铺好了路。

那时幼稚,不察仙途漫长。天界楼阁高耸不倒,花木由仙术幻出,常开不败。我每日经过,望着他们不变,便觉得也有了长久依靠。只觉得若能如此往复,一日日过下去便也不错。

却不知还有物是人非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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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宫中的赏赐分赠下去,渐渐听到有人议论,他小小年纪便会收买人心。只可惜无论如何收买,将来怕是无用。

我并不知何为收买,我只觉得,有人陪我一日,我便相赠一日,如此交换,并无不妥。

然后我便发现何处生了改变——天后有了身孕。

紫方云宫处,前去探望道喜之人络绎不绝。我的灵力术法,皆靠平日独自读书,独自修炼。旁人或许以为我无人教导,仍然懵懂,私下议论、传音入密之类,皆不避讳。

我听到有人说,他果然忌惮天后有了身孕,这些时日都不曾前去探望。

于是我便去探望,又听有人说,小小年纪,礼数周到,对此事未曾面露不快,可见心机深沉。

此事让我疑惑许久。去则是虚伪,不去则是错。欣喜是虚伪,不喜则是错。我又为何要不快呢?若有了弟弟,我们便可相互陪着。

我用此话去问身旁仙侍,他只道,将来的二殿下,可不是用来陪着您的。

他当时或许只是随口嘲讽,如今想来却是一语成谶,点破万年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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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凤出生时,有凤鸣九天之象。我正在璇玑宫的院中读书,抬头只觉得见了白日烟霞。

我宫中仙侍远远地在廊下望天,又望我,悄声议论,这璇玑宫是待不得了。

我当时听不明白。我又不会因为关切弟弟就恶待仙侍。还是他们觉得,弟弟长大后会来我璇玑宫中捣乱?

璇玑宫中已很久无人送来赏赐,我没有什么能送给他们的东西,便去与他们说了几句自以为是宽慰善意的话。他们陪着笑听完,过了几日,便自请去紫方云宫当值,还是走了。

原来,自旭凤出生后,所有人都将我的善意当做拉拢讨好。一面接受,一面不屑。

他们说,他还妄想要登天界储君之位,如今是好梦成空了。

我还不懂什么是储君,我只是希望原来陪着我的人,今后仍然能在我身边而已。

很少有人与我坦诚交谈,我便在这些议论中,渐渐学来为人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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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孤独无依,越是早慧。或许因为如此,旭凤小时候显得有点傻。

他身旁总有天后嘘寒问暖,父帝教习术法,仙娥簇拥照料。他习惯了如此,便生怕无人相陪。若是父母皆不在身旁,他又嫌那些仙侍烦人,便必须要黏着我。

或许是我独处惯了,在他面前自然显得成熟无畏。我又安静,他黏着我时最不怕被打扰。他尚懂得不多,私下不议论我,见到我时,毫无遮掩地表示高兴。我便也乐得与他在一起玩。

至于旁人议论,二殿下是亲切随和,大殿下则是趋炎附势,我也不去理会。

天后望见我们在一起时,似乎总是不大放心。我看不明白她的眼神,只觉得应该愈发尽力保护弟弟。直到有一次,旭凤无师自通地使了炽炎之术,火焰将他围拢,把他吓哭了。我便连忙唤水来灭。

那应是天后第一次看到我使用术法。若是旭凤如此,她会夸他天资聪颖,自学成才。可她见我如此,显然并不高兴。

那是她将我带回天界后,第一次拉我的手,却是将我扯进冷宫,关了禁闭。

我后来懂了她那时的眼神。她担心一些事情的发生,却又期盼着那些事情的发生,这样便能证明她高瞻远瞩,所料不错;这样,她便可名正言顺地恨我杀我。

我被关了三日禁闭,方得出门。我独自在里面常常吓哭,有些担心会不会眼眶红肿,被旭凤见到嘲笑。他这几日却仍忙于在父帝母神处修习请安,见到我了,只说一句,我还担心哥哥生我的气,躲起来了呢,回来就好。

他此言本是关怀,我却有些生气,心道,你若真的担心我,便该去璇玑宫找我,便该知道我几日来都不知所踪。

明明已有许多人让我知道,二殿下不是用来陪我的,我却仍忍不住如此埋怨。如今看来,这多出的一丝非分要求与在意,便是自那时起,生了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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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见了我都不太开心,天后尤甚。旭凤喜欢不时来寻我玩,只是我动辄得咎,他越来找我,我便需越加小心。长此以往,我亦觉得有些无趣。

有时我站在天阶旁,望着下面风云涌动,心想,我或许可以离开,别处谋生。

我将如此想法告知父帝,他却极力挽留。他难得与我多说了几句话,赞我天资聪颖;说我本就归属天界,不应在别处安身;说下界辛苦多难,我连自保之力也无;最后又说,我身为皇子,不应如此冲动,应动心忍性。

我不敢反驳,心道,天界中人成日忍来忍去,好生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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