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同人)【旭润】假如披香殿主事手握剧本(74)

作者:查无此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一百六十五)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要是有人问主事,火神这个人怎么样,他肯定会想也不想的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瞻前顾后,勇却傻,好骗。”

但要是问代天帝,主事就怂了,只能模棱两可道,“挺、挺好的。”

发疯的猛禽,惹不得,从代天帝理政以来六界八卦锐减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是个多么无趣无情的人。

锦觅的六界床头读物被卡得死死的,真真儿只能弘扬六界正气,不该编的丁点不能碰,原先火热连载的兄弟系列已然全部列为禁书,统统付之一炬,连稿纸也没被放过。

锦觅问他,他怎么这么无情,连个念想也不给留?

旭凤牵着魇兽大摇大摆的从花界走出来,头也不回留了一句“不必”。

关于润玉的念想,只能留给他一个人。

檀木盒子里的那许多亭台楼阁,到处藏着润玉的身影,他的痛楚、迷茫、快乐、喜悦……已然全部印刻在旭凤心里,他一点都不想给别人窥见润玉的一丝一毫。

他在笠泽的废墟里见过无助的润玉,血肉模糊,却挂着满脑袋的血坚强体贴的去安慰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他也在太湖岸边见到过自己的母亲,荼姚那时候笑得又美又温柔,所以他能理解润玉的动摇;他还发现了紫方云宫里的小黑屋,润玉拍着门板哭着说自己错了,以至于旭凤一瞬间居然痛恨起自己的出身来。

如果没有他旭凤,润玉会更快乐一点,会更长命一点吧。

这种痛恨没有持续太久,便很快化解在润玉温婉内敛的笑容里。

润玉见到他,大多时候,都是带着笑容的。那双眸子里,永远刻着光芒闪烁的星星,特别是见到自己,那些星子便会欢快的打着漩儿。

旭凤看着自己搂住受雷刑的润玉,那些星光明明灭灭,被框进那两汪深潭之中,把他也框了进去,因此旭凤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曾经拥有过润玉,曾经比任何人都幸福满足。

可冰冷的天界夺走了这份拥有。

了无他物的惨白世界里,旭凤再一次驻足在七政殿外,他犹犹豫豫的推开门,桌上的画像便被寒风吹起,凌乱在风中。

看过太多次,旭凤已经能在脑海里勾勒出张张画纸的笔触。

那是他的画像,润玉亲笔画的。

那时的他一心想逃开他的兄长,离开天界,而润玉饱受火灵折磨,又遭到自己的背叛,旭凤很难想象出润玉绝望中对自己究竟有着怎样的恋恋不舍,才会在七政殿,在这个本该处理政事的地方,自持又固执的偷偷画了那么多个旭凤。

润玉画工很好,旭凤从画上可以看出润玉喜欢自己做出什么样的表情,那些表情时而蠢时而傻,润玉却把它们画得活泼,叫人看了欢快舒心,可是大多数画纸上留有皱痕,线条也偶有抖动,有一些还印着几个月牙形的血痕。

旭凤知道那是润玉作画的时候太疼了,才会留下痕迹,但润玉依旧把他画得完整又栩栩如生。

似乎,润玉每每疼了累了,撑不下去了,都会想到他。

就好像在润玉死的时候。

旭凤本以为润玉是被赤霄剑气剐伤,直到孩子被找到之前,他一直是这么认为。

原来,他是在生产。

难怪润玉不让他看衣袍下边的伤口,究竟是什么样的伤口,连历经沙场对各种伤痕习以为常的战神也不能看?

旭凤无从得知,因为即便是在这个法器里,他依然无法在润玉生产时进到寝殿里。

他只能听着屋内润玉一叠声隐忍的痛呼。

昆山玉碎,润玉在喊他的名字,在喊疼,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去见他,无法陪在他身边,无论在哪里,他都无能为力。

每每到这时,旭凤便只能退出法器。

去文昌宫门口抱着赤霄剑静默的坐上一下午是他平复心情的唯一办法,毕竟那里有他们的孩子,有润玉所剩不多的气息。

文昌宫服侍几位小殿下的守卫仙侍们也因代天帝三五不时面色阴沉的驾临时常提心吊胆,并争先恐后迫不及待的进行换岗交接工作。

代天帝只会在生气的时候去看望小殿下,甚至门都不愿进,这已经是天界人尽皆知的事实,久而久之,不止多舌多嘴的大臣们担心起小殿下们的教育问题和生命安全,连主事也担忧起来。

毕竟在他看来,润玉的龙珠给两个小殿下吸食了,这个世界能撑下去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万一代天帝这杀星一个不开心虎毒食子,那不就玩完了嘛。

于是,某次朝会上,有大臣提出将三位殿下送去昆仑山拜师学艺,主事脑子一抽抽,站出来说了句“臣附议”,就被代天帝盯上了。

次日代天帝驾临披香殿检查卫生,尔后亲口鉴定披香殿主屋子太脏到处是灰故而修道之心不纯,当即发落殿主下凡历劫一世重修仙道。

主事一脸懵逼的在轮回盘前边站定,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个傻鸟老 子日 你仙 人板 板!”

(一百六十六)

“天道有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

两百年前,旭凤曾枯跪于斗姆元君座下,只为求得润玉一线生机。然而莲台漠然转动十天十夜,得道仙君垂眉敛目,终究只赠了他这句话。

旭凤失魂落魄的回到天界,闭门三日后,庭门大开,自此以代天帝之尊担了天界重责,接手朝政。

流年辗转,代天帝从未放弃过寻回先帝的任何可能,六界找寻应龙气息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旭凤独尝悲欢两百余载,还是悟不透何为“常”。

自润玉离世,他孤枕难眠。每每想到润玉的一颦一笑,便心绪难平。自责有之,懊悔有之,更多的,则是熬骨锥心的思念之情。

一旦闭上眼,脑海里便是所爱之人的各种死状,真真假假,难以分清,往往惊醒后尚来不及庆幸那些血肉模糊仅仅是梦境,又立马被拽进已经失去润玉的痛楚之中,如此反复,令旭凤痛苦不堪,最后索性封了五识,不再入梦,倒也相安一时。

然而近日以来却是奇怪,也不知是因着灵力退步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旭凤竟又开始做梦了。

他时常能梦到和润玉在一起时的旧事,一会是儿时胡乱的嬉闹,一会又是身处幻境时的定情,更有二人床笫间的耳鬓厮磨……走马灯似的画面比起那檀木法器里的萧瑟更让人生出万分眷恋,居然叫旭凤流连梦境日渐嗜睡起来。

这一日散了朝,旭凤正撑着脑袋昏昏欲睡,朦胧间见润玉立在一旁,伸出手点着他的脑袋,浅笑道,“为兄让你好好管理六界,可不是让你在朝堂上打瞌睡。”

他言笑晏晏,姿态鲜活,形容丝毫不像在梦境之中。

旭凤忙抓住他的手,眼睛都不敢眨,说,“旭凤不敢懈怠,只是想见你了。”

润玉面上本是春风融融,闻言却敛了笑容,表情颇有些哀怨,道,“既然你想我,那怎么不来找找我?”

我一直在找,没有放弃过。

旭凤刚想解释,元丹处忽然传来阵阵刺痛。他满头冷汗的惊醒过来,见堂下跪着个文昌宫的仙侍,燎原君也神情肃穆的垂首立在一旁。

他捂住脸,将情绪一一收敛起来。

代天帝公务繁忙,但天家皇嗣的教育问题也马虎不得,故而文昌宫须得三日一报,将诸位殿下的饮食起居言行举止呈报于代天帝。

旭凤缓缓睁开眼。

文昌宫昨日才来报过,今日再见,必定是小崽子们有什么变故。

仙侍一张口,果然不出旭凤所料。

何止是变故,分明是闯祸。

原来是狻猊大殿下年少顽皮,听闻太上老君处有许多丹炉,便趁看火的童子出门偷摸溜进兜率宫想见识一番,不料毛手毛脚的不小心打翻了一个丹炉。旭凤待子女尤为严格,刚刚化形的大殿下既不知该如何收拾烂摊子,又担心父神知晓此事生气,想来想去干脆破罐子破摔不吵不闹原地打坐等着人来。

万幸狻猊大殿火属之躯,没给烧出毛病,可这兜率宫的丹炉哪是普通的炉子能比的,待到看火小童归来,炉火已经烧到下界去了。

“罚,禁足省经阁三月,抄《易经》百遍。”

旭凤头疼得很,揉着太阳穴吩咐下去,又着人去下界查探灾情,祛火消灾,施雨降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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