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旧事+番外(206)

阿萝见暴露了,抱着卫珉鹇的手真情实感地说:“阿萝喜欢国子监,想去读书~”

北堂曜跟她说明年或者后年再去,可是她等不及啦,现在就想去!

卫珉鹇很意外:“国子监的学生天还没亮就要起床读书哦,阿萝为了去读书早起也可以吗?”

“可以!”阿萝见她松口,打蛇随棍上扑到卫珉鹇怀里:“母后去跟父皇说一说吧,说一说吧!”

女儿撒起娇来,她心都软成一片了,看了她半晌,勉强点点头:“母后去试试吧。”

“哇!母后最好了!”阿萝心满意足地蹭她的腰,笑得像偷着油的小老鼠。

北堂曜下朝后,卫珉鹇就跟他提了提这事,还指着桌上的青梅对他说:“喏,你女儿拿来贿赂我的。”

“这丫头。”北堂曜换了身常服,走过来牵着卫珉鹇的手:“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里是真想去读书。”

“哦?”

“国子监新来了一批学生,有个小子生得漂亮。”

......

卫珉鹇失笑:“这孩子从小到大都一个样子,好美色。”

北堂曜见她笑了,心情也好多了,帮她揉了揉腰说:“小时候喜欢肖平战,前几年喜欢北堂晖,这几年又喜欢这样的,指不定明年喜欢什么呢。”

阿萝生得漂亮活泼,还嘴甜,身份又尊贵,在皇城里几乎横行霸道,北堂曜夫妻也很头疼的,北堂曜低声问:“今天难不难受?”

卫珉鹇腹中的孩子有两个月了,这孩子来得突然,又折腾人,想怀阿萝的时候她多乖呀,除了生下来的时候比较折腾,基本平平稳稳的。

这个孩子很折腾人,卫珉鹇这两个月吐得厉害,整个人迅速瘦了下去,又时长腰疼,瞧刚才方坐了一会儿就腰疼地不行。

换了个姿势躺在北堂曜腿上,卫珉鹇说:“老样子,瞧瞧过几个月会不会好一些罢。”

北堂曜登基有一年了,正是国内百废待兴的时候,楼烦在鲜于枢的带领下终于并进了北廷版图,天下三足鼎立的局势被打破,西戎尽灭,只剩下南朝、北廷两国互相制衡。

“前些日子来信儿,说你皇兄身子不是很好。”北堂曜和她闲话着家常,又说:“这些年他的后宫接连迎了不少人,不知为何膝下一直只有卫以安和卫以宁兄弟。”

卫珉鹇叹了口气:“谁知道呢。”

历来皇帝扩充后宫也不完全是为了开枝散叶,更有制约前朝的作用在。

想到这里,卫珉鹇翻了个身,问北堂曜:“圣人需要选个秀吗,如今后宫只有臣妾一人,未免太过空荡。”

她是真的很认真在问,北堂曜一愣,笑道:“我又不像你皇兄。”

卫瑜鹔只是做了所有皇帝都会做的事情而已,卫珉鹇是很理解的,她问:“扩充后宫也不止为了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更有制衡前朝的作用,圣人初初登基,还需要安抚百官。”

所以娶他们的女儿是最方便省事的法子,他们二人都出身皇家,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北堂曜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

卫珉鹇想了想:“有一点点不甘心,但是你是皇帝。”

但是你是皇帝......

北堂曜失笑:“我是北廷的皇帝,但我也是楼烦的皇帝,西戎部可没有什么妃子的说法,一夫一妻,古来如此。”

“再说了,我也不需要用女人去制衡前朝。”

卫珉鹇一愣:“但是文武百官会说你子嗣不盛。”

北堂曜看了看她的肚子:“这不是怀着么?”

......好吧,这车轱辘话再说就矫情了,卫珉鹇故意冲他抬了抬下巴:“你别现在说得好听,扭脸就一后四妃九嫔的。”

“孤是天子,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两人看着彼此,都默契地撇头笑了。

窗外三月的阳光正好,绿萼梅树的枝头挂着新生的小梅子。

元睿二年十一月,皇长子降生于长信宫,生母为文睿皇后,睿帝赐名‘宣’,次年皇长子周岁,秘密立其为储。

元睿九年四月,皇次子降生长信宫,生母文睿皇后,睿帝赐名‘宏’。

文睿帝北堂曜在位二十年,一生致力于发展北廷国内政治民政,他在位期间国家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国力渐渐强盛。国内外邦交平稳,为五十年后北廷王朝一举兼并天下,承袭百年前大宗东秦时代,开创西秦盛世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五十年后,北堂曜玄孙昭帝即位,昭帝在位期间将天下推向大一统时代,对这片大陆的未来都产生了深远影响。

著名的《西秦书》就写于昭帝在位期间,开篇第一卷 小绪,写的便是兼并西戎部,给北廷打下坚实基础的文睿帝北堂曜的生平。

这篇小绪的篇名,就叫《西秦旧事》。

第143章 番外一

北堂晖踏进昭纯宫的时候,聂韶光正在正堂等着他,她被囚了许多天,这还是第一次迎来人,她抬手挡着从门外漏进来的光,定睛一看。

“你来做什么?”

聂太傅的嫡女,聂氏韶光,在登封城中的盛名曾和定远王北堂晖并驾齐肩,容貌不下北堂晖之盛,二人是多少登封百姓心中的金童玉女,还有许多人当时总盼着二人成亲来着。

如今的这两人面对面坐着,一派平静。

太皇太后已经殁了,文睿帝已经登基,聂韶光再没有了任何的生机,只是她不懂,怎么他们还不杀了她?

“你来做什么?送我上路的吗?”

她不怕死,死了刚好,去见谢玥也不错。

北堂晖看着她,脸上浮起一个浅浅的笑,伸手将一把乌黑的剑放在聂韶光面前的桌上,那剑的剑身很修长,上面刻着浴火朱雀的图样。

是一把好剑。

聂韶光看着那剑,眼底动了动,唇边拉了一个笑:“哦,原来是谢请星将它拿走的。”

这把剑曾陪在谢玥身边许多年,聂韶光一直是知道的。最后谢玥死的时候她也没注意,想再找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

那是谢玥很珍视的东西,她本想找回来埋进谢玥的坟茔,别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走黄泉。

“它叫定光。”北堂晖开口,眼神钉在剑上,说:“我十五岁的诞辰的时候,谢玥送给我的。”

聂韶光猛地抬头看着北堂晖,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动着,她问:“你是不是真的......很恨他?”

北堂晖看了她一眼,将视线放在描画得很精致漂亮的横梁上,低声说:“不知道。”

聂韶光的眼泪猛地涌了出来,几乎说不上完整的句子:“你知不知道,他真的对你很好......”

“你何德何能?”聂韶光睁大眼睛瞪着北堂晖:“你何德何能啊!”

“谢玥的功夫远胜于你,你以为你为何能打赢他?”

“你知不知道,是他冒死冲进折桂宫将肃谦贵妃的尸体背出来的?”

“你知不知道为此他背上让掉落的横梁砸断了背骨!”

“否则你以为,你如何能打赢他?”

北堂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他将目光放在聂韶光脸上,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吞了回去:“这些事我都不知道,他从来没有告诉我。”

谢玥就是这样的,从来都不说,什么都不说。

“呵。”聂韶光看着他这副讨人厌的样子,只觉得不甘心,不甘心什么也不知道,或许是她自己,或许是谢玥。

“若再来一生,我一定在他遇见你之前,将他从你身边抢走。”

说着她猛地抽出桌上的定光剑,北堂晖甚至来不及阻止,锋利无比的定光剑已经划破了她的脖颈!

血流如注。

聂韶光阖眼前最后看了一眼北堂晖,唇边费劲地勾了一点弧度。

瞧啊,最后是我,陪他一起去黄泉了。

* *

“王爷,宫里送来了新一年阖宫夜宴的帖子,您去还是不去啊?”

北堂晖懒洋洋地倚在躺椅上,领口大片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谢阳吞了口口水,递上那玄锦封面的帖子。

他们刚到西关城五六年,北廷国内还十分动荡,而他这个手握重兵的王爷自然成了新皇眼中之钉,北堂曦这是明摆着宴无好宴。

“不去。”

声线慵懒,言简意赅,完美。

谢阳点头,自然就去回了朝廷送来的帖子,不料一个月后,西关城迎来了不速之客。

谢玥抬头望着高高耸立的西关城城门,唇边抿得紧紧的,他带来了惠成帝给北堂晖的贺礼,也带来了惠成帝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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