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逃离恶魔少年(8)

低沉、暴戾。

赵文杰和陈也认识这么多年,听他这语气就知道这祖宗在发脾气的边缘。

初梨低着头,脸白白的,孤零零立在原地的模样还真挺可怜,搞不清楚情况的人,怕是要觉得他们七班几个垃圾纨绔在欺负小妹妹。

赵文杰对初梨有点好感,不是男女之情,就是觉得她长得顺眼,看着很舒服。

干净纯粹,眼睛里充满了星星,和他们就不像一个世界的人。

气氛太僵硬,赵文杰迫不得已出来打圆场:“初妹妹,你别见外,毕竟是我们弄伤你,如果你不收下我们倒不好意思了。”

初梨缓缓抬起脸,乌黑的眼珠像精致的玻璃球,她说:“我不要。”

陈也这下子是真的火了,绷着脸的样子阴骇发怵。

初梨要走,他就用身体挡住她的去路。

初梨叹气,已经准备要妥协正打算收下时,陈也的手指却动了动,他单手按着她的下巴,“别动。”

他这双养尊处优的手异常漂亮,他的手指温度很低,缓缓贴在她温热的肌肤上。

初梨不敢乱动,也不知道陈也这是要做什么。

陈也把药瓶喷雾的小口对着她额头上肿起来的小包,指尖轻轻一按,冰凉的水汽均匀喷洒在上面,初梨觉得有点凉,像是被敷上冰薄荷。

两人的身体贴的很近。

陈也的下巴恰巧到她的眼睛,下颚弧度完美,初梨垂着眼眸,就能望见少年修长的脖颈,还有凸起的性感的喉结。

初梨呼吸滞了滞,心跳的挺快,她不敢抬头怕陈也发现她微红的脸色,一不小心撞上他肩头,忙往后退了两步。

陈也低头望着她着急莽荒手足无措的样子,突然也没有那么生气,他像个流氓一样,吹了个口哨:“哟,脸红什么啊?”

初梨望着少年冷硬的下颚线条、凸起的喉结,以及冰凉刺骨阳光下的汗珠,思绪晃了一圈,想起陈也在床上时的强势霸道。

陈也独占欲掌控欲都很强,房事上霸道暴力,坚硬的手掌扣着她的后脑,根本不让她有逃脱的几乎,下巴喉结贴上她的脸颊,指骨微微弯曲,微微用力,抓着她的头发,逼迫着她承受所有。

初梨睫毛颤动,有点手足无措,往后退了几步。

这个动作,在陈也看来,相当刺眼,像被烈酒灼烧过火辣难忍的痛。

陈也神色不耐表情嚣张,指骨轻抬着她的下巴,出言讽刺,“你他妈的是存了心惹我不高兴吧?”

第七章

陈也肩宽腰窄,身形看着有点瘦,实际上初梨刚刚撞上去的那一下感觉还挺硬。

她怯怯说:“没有故意惹你。”

陈也发出两声不屑的冷笑,可能也嫌她对自己避之不及的倒霉样很晦气,眼神发冷。

时嘉礼拉过陈也得手臂,把人往后拽了几步,“走了走了,咱们打牌蹦迪去。”

他从心底觉得陈也可能真的挺烦一班这个不识抬举的学霸,才如此不假辞色,摆个臭脸。

初梨望着少年冷漠的背影,她垂着眼,低望自己的影子,微微发怔,虽然当年她是被卖给陈也当老婆,但是嫁给他的那天,她其实心甘情愿。

她从别人的口中听说陈也凶神恶煞,残忍似恶魔,对有血缘关系的弟弟都下了死手,没有留人性命。

他是杀伐决断的领导者,是陈家说一不二的太子爷。

初梨第一次见到他,是下雪天,她惴惴不安坐在客厅里,只穿了件毛衣,大病初愈,原本白皙的脸蛋红的不太正常,脑子也晕晕乎乎,她的双手不安的放在腿上,手指冰冷。

陈也西装革履,皮鞋落地的声音一下下靠近,男人那张被精雕细琢过的脸浮现在她眼前,眉眼高低处仿佛有些阴翳之气。

初梨肩膀一缩,有点害怕。

陈也怔了一瞬,踩着皮鞋靠近她,那股阴冷的、让人直觉不安的气息消失不见。

男人的手轻放在她的肩上,薄唇轻启,微笑着说:“不舒服吗?”他把他的西装外套搭在她身上,气息温柔:“让管家带你回房休息,我们的事可以等你好了之后再说。”

初梨当时愣愣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那双凉薄又多情丹凤眼勾人不自知,陈也眉眼生的毫无瑕疵,下颚微收线条流畅,皮肤透白,薄薄的唇轻抿出些许弧度。

陈也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也最温柔。

初梨一度以为外面对陈也的传言都是虚假的,可后来这头猛兽露出锋利的牙齿,近乎要将她生吞活剥。

陈也疯起来的可怕样子,初梨见过好几回,阴冷狂妄的男人总是喜欢强迫她承受他所有浓烈的爱意,常年泛凉的手指握住她早就没知觉的脚踝,笑着说过其实她再也没法站起来也挺好,这样想跑就跑不掉了。

“唉。”初梨轻叹一声,她不想多去招惹陈也的注意,只要避开他就好了。

这样他们的人生才不会出错,她不会死,陈也也不会死。

陈也的偏执、他求而不得之后发的疯,都足以让人畏惧。

夏日傍晚的天空出现一团团红云,电线杂七杂八横在老小区,楼道门前坐着三两手执圆扇谈天说地的老大爷,嗓门有点大。

初梨听着他们中气十足的谈论声,也不嫌吵,小区里的市井生活反而让她更有烟火气。

第二天是周六,初梨和初原一般都会去菜市场帮父亲的忙。

初梨的父亲是退伍那年据的腿,一个雷电雨的天气,从电线杆下救了被个五岁的小男生,自己的一条腿却没有保住。

这些年,她父亲好像什么活都干过,最近两年在国家政策扶持下,在菜市场里摆了摊,卖菜捎带卖点水果。

“阿莱,格尼呀不呀?”

初父开口第一句用的就是南方小村子里的方言,大意便是,今天热不热?

阿莱是初梨的小名,只有她父亲和奶奶才会这么叫。

初梨嘿嘿笑了两声:“有点热。”

菜市场里有空调,冷风从头顶灌进衣领,外面火热热的温度顿时降了不少。

初父给女儿倒了杯凉水,“喝点水。”

初梨抱着水杯灌了一大口,然后说:“哥哥晚点来。”

父女俩正说着话,一位稍显年轻的小哥汲着拖鞋,慢悠悠的走过来,挑了个大西瓜,又挑了条新鲜的活鱼。

“帮我把西瓜打成汁,再把这鱼给杀了洗干净。”

“成。”初父收了钱,吩咐初梨:“阿莱,你把西瓜汁给他打了。”

西瓜和鱼都没有费几分钟的时间,收拾好后交给小哥。

小哥拎着袋子晃着上半身离开,期间他接了个电话,挂断后,他又折返回来,面无表情把手里的西瓜汁抬起来,看了看初父,瞥见他脸上的刀疤,又默默的把视线转到软萌可欺的初梨脸上。

他问:“可不可以把我的西瓜汁变成西瓜。”

初梨沉默半晌,她轻抿嘴角,面露微笑,指着塑料袋里处理好的鱼,认真的问:“那这边要不要帮您把鱼也变成活的呢?”

“......”

小哥挠头,似乎也觉得自己提的要求太过分,一句话都没多说,又转头走了。

快到中午,初原顶着刺头出现在摊位上。

初父自己也忙得过来,往兄妹俩手里塞了点钱,说:“市里不是开了海洋馆吗?初原你带着妹妹过去转转,顺便在外面吃个饭。”

初原收了钱,睨了睨比自己低一个头的初梨,爽利应了下来:“好。”

一出来,迎面吹来的热风几乎能熏死人。

初梨的皮肤在太阳下越晒越白,细细的汗珠从额头、两颊滚落。

“你想吃什么?”初原大施善心,开了尊口询问她的意见。

初梨肚子不饿,嗓子快要冒烟,她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哥,我想吃哈根达斯。”

初原挑眉瞥她一眼,说:“你想的倒挺美。”

“......”

市里出租车死贵,公交车又迟迟不来。

初梨被头顶悬挂着的烈日晒的睁不开眼睛,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了。

初原看她没精神的丧气样,嘴角一勾,问:“真想吃哈根达斯?”

初梨真挚点头,“想吃呢。”

她还没吃过呢。

初原故意吊她的胃口,长拖着声,“也不是不行。”

初梨对他眨眨眼,只听他继续说:“大泰商场里有的卖,我们走路过去,你吃得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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