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柄木将断手贴在脸颊，颤抖着睫毛说：“我是死柄木弔。”他闻着父亲残留下来的气息。
AFO勾起唇角，满意地摸着死柄木的头发，“做得很好。”
他将优化过的[崩坏]赋予死柄木，暂时不会再伤害他的身体。
他并不是非要死柄木选择一个什么身份，他只是要确认自己还在掌控着这个孩子。
他要确保这个孩子不管如何翻来覆去，也被自己玩弄在手心。
老师走后，死柄木拿起那些断手，“对不起……”每道歉一次他就将一只手戴到身上去。
小心翼翼、整整齐齐。
经过处理依然会有淡淡的死人的味道，死柄木就闻着那股尸臭味，一边想吐，一边更加攥紧。
当他将所有的手都完整地卡到手臂、肩膀、脖颈，只把最心爱的父亲握在手里。
黑雾进来了。
黑雾沉默着，而眼神出卖了他诧异的内心。
死柄木产生了一股小孩子做了私密的事情而被抓包的可耻心情。
他觉得自己已经被衣服和家人覆盖得紧紧实实，但在黑雾面前却觉得自己像赤身裸体。
尸臭、紧张、异样的心情。
黑雾觉得自己不应该撞破死柄木的秘密，因为他现在有着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此时退场可能会引起误会，黑雾径自走了进去。
黑雾抱住死柄木，连同他身上的断手，说，“有跟家人好好相处吗？”
靠在黑雾身上，死柄木说：“黑雾，我生病了……”
如果不是生病，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黑雾像对待孩子一样拍着他的后背说：“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他将雾气钻进死柄木的领口、衣摆和袖子里，温热的雾气摸过他的每一寸身体，帮他驱散难过的情绪。
“我陪着你，我陪着你。”
隔天，当死柄木顶着发红的眼眶窝在被子里，黑雾用催促他拆生日礼物的口气叫他起床。
“黑雾！！”死柄木翘着尾指死死扯着自己的被子，当他在思考要不要把黑雾扔出窗外的时候，他看到了站在床边的东西。
“脑无？！”死柄木直接扑了上去。
大概是刚睡醒来没来得及掩饰情绪，死柄木抱着脑无像抱着玩具。
脑无微笑着，这份微笑跟它嘴角本来就有的弧度又不太像，它举起手，被黑雾的警惕下摸了摸死柄木头顶。
黑雾笑了一下，说：“死柄木，打起精神吧。”
“喂喂，别擅自做我不需要的事情啊。”抱着脑无的死柄木不满地说。
死柄木好吃好喝的，也不闹情绪，跟黑雾和脑无相处得和和气气，老师有点赌气。
黑雾已经被连续两次受到威胁，先生让自己“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但他就是忍不住，他不想看死柄木不开心。
当先生给他射出像刀子一样的眼神的时候，黑雾觉得那个男人其实有着一种很无聊的占有欲。
或许人跟人之间情感的表达方式不同。
欧尔麦特想让身为英雄后代的死柄木充满正义。
先生要确保死柄木受他的控制。
黑雾只是想让死柄木过得开心。
其实大家都只是在表达着同一件事：大家都很重视死柄木这件事。
但是却让这个孩子感到太多压力。
黑雾收拾了自己的情绪，在boss的眼色下走了出去。
“老师。”死柄木带着复杂的心情，看老师笑得有些勉强地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吗？”他问。
“只是想来看看你。”老师的笑容更加勉强了。
黑雾每天都在这个房间进进出出，脑无就住在角落里，自己进来一趟还要被质问？
“喔。”死柄木说着，似乎有些不感兴趣。
老师摸了摸死柄木的脸颊，死柄木看了看脑无所在的角落。
“弔变了呢。”以前我来看你你都很开心的。
说穿了AFO就是为死柄木不关注他而感到不满意。
他嗅了嗅死柄木的脖子说：“弔身上，还是有很多志村转弧的影子。”
“老师，我分不清哪一个是我自己……”死柄木自己也很疑惑。
他不能放弃死柄木的身份，但他也没有办法忘记志村转弧的回忆。
AFO眼神里闪过一抹狠戾。
这代表，死柄木不会再以“老师”为中心。
“让老师来帮你吧。”他在死柄木耳边这么说。
死柄木在AFO的轻呼呼的询问下感到恐惧，“不……”
“做出选择吧，如果弔真的不喜欢老师了，就把老师杀死在幻境里吧。”
他把死柄木扔回一开始的巷子里。
死柄木站稳身子，阴暗的墙角，老师抱住幼小的自己。
是啊，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老师都是第一个发现自己的人，为老师做“死柄木弔”又有什么不可以？
“没事吧？”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死柄木惊诧地回过头，一模一样的墙角，欧尔麦特抱住另一个幼小的自己。
“听好了，你是志村转弧。”
“英雄…是英雄来了，你是欧尔麦特……”幼小的自己等到英雄来救援自己，那份激动的心情到现在都无法忘记。
我曾经在自己最讨厌的英雄阵营生活了那么多年，而放下那些偏见，
作为志村转弧那些日子，我真的很开心，“是，我是志…”
“千万不要忘了，你是死柄木弔。”而老师的声音后背后传来，中断了死柄木的决定。
面对着一模一样的两面墙壁，死柄木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短暂的情景，两个不同的声音重复响起。
“听好了，你是志村转弧。”
“千万不要忘了，你是死柄木弔。”
“听好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为什么我非要从中选择不可！我不想决定这种事情！
死柄木知道自己如果不杀掉其中一个人，他就无法逃离这个环境。
“都是老师的错……”
因为老师压制了我的记忆，所以我才会投入敌方阵营。
死柄木举起手走向老师走过去，走到老师背后，他十指握住老师的脖子，在即将碰到脖子的皮肤的时候，又将手放了下去。
最终他绕过老师，粉碎了幼小的自己。
死柄木从幻境里出来的第一句话，他对AFO说：“老师，我真想杀死你。”
AFO托着死柄木疲惫的身体说：“但是弔下不了手不是吗？”
“老师真的，很开心。”
“嘁。”
“弔变得心软了，很有英雄的潜质呢，跟弟弟越来越像了。”
“弟弟？”
死柄木知道老师有个过世多年的弟弟。
在八岁的时候，为了避开黑雾的管教和等待老师回家，躲在老师房间的桌子下面，老师回来后抱着自己，说过这样一句话，
“缺乏安全感这一点，也很像弟弟呢。”
当时自己并没有在意，“我跟老师的弟弟，很像么？”
AFO扬起嘴角说：“是喔，正是因为这样，老师在看到弔第一眼的时候就想抚养你了呢。”
死柄木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他从老师怀里坐起来，“对老师来说，我是什么？”
在死柄木咬牙切齿的注视下，AFO面色不改地说：
“你是弟弟的延续。”
作者有话要说：
黑雾：我家大人每天都把孩子弄哭，MMP。
土豆：关注我，弔，快点关注我。
欧叔：我的转弧在哪里！
第19章 坚定团宠路线不动摇
“你是弟弟的延续。”
说完这句话后，AFO满意地看着死柄木变了表情，攥紧双手、绷紧身体。
他继续刺激死柄木说：“你要继承弟弟的意志打败老师，这就是老师为什么将你送去欧尔麦特身边的原因。”
他揉搓着死柄木耳边的头发，头发的主人因为愤怒红着眼眶，咬着牙说：“老师……出去。”
要哭了吗？
欺负这样一个孩子的我，还真是卑鄙。
嘛，虽然这不是全部的原因。
我也很喜欢看到你各种样子，喜欢看到你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无忧无虑。
但是你必须肩负起弟弟的遗志，只有你能把我从AFO与OFA之争中解放出去。
只有你可以，我只承认你。
但是我现在还不会对你坦白。
关门声响起，死柄木就把脸埋进手臂。
他以为老师对待他是不同的，现在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