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命不会丢?你将自己搞得遍体鳞伤,分别是要我命啊!”容忌气急,一手钳住我的肩膀,另一手高高扬起,落在我屁股上一点儿也不疼,但却让我觉得更加委屈。
“你再打我,我就,我就不理你了!”我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地冲出礁石外。
容忌旋即又将我了回来,“去哪儿?”
“你那么凶,我还不如去喂鱼呢!”我一本正经地说着气话,但转念一想,海怪那么可怕,我才不要傻乎乎跑出去送死呢。
他依旧沉着脸,但眸中的宠溺隔着苦涩的海水,依旧透着股甜。
容忌将手搁在我的腿上,看着我伤痕可怖的腿,指尖都在发颤,“我会试着不凶你,但前提是你要乖。”
这对于他来说,算是极大的让步了吧!
我颇为满意地点着头,这才注意到他手中通身碧绿的玉箫,“你什么时候学的?”
“很久之前。”容忌显然没什么心思讲述他学萧的经过,一双晶亮的眼看着我,低低说道,“还有另一种更容易上手的萧,歌儿要不要学?我教你!”
……
我满头黑线,心下腹诽着壮年男子真是惹不起,一见面就想着怎么将人吃干抹净。
容忌双手拖着我的臀部,将唇瓣凑近我的耳际,用他低醇好听的声音再度问我,“歌儿要不要学?”
我原想拒绝,但他温热的鼻息顺着冰冷的海水蹭着我的脸颊,让我不由自主地心醉神迷。
我懵懵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改日吧!现在不方便。”
容忌勾唇笑着,“好,这可是你说的。”
他撩起了我的裙摆,小心翼翼地避过我大腿上的伤口,让我跨坐在他腿上。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又会错意了!我又羞又恼地起身,推搡着他,“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微微笑道,“这群海怪中了魔蛊术,而我的萧声能让它们恢复神智,不然你以为它们缘何停止攻击我们?”
“你是说你能使它们恢复神智?”我惊奇地看着他手中通体碧绿的玉箫,凑上嘴轻轻一吹。
而他,趁我不备,趁虚而入…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一边有些亢奋,一边又因为疼痛难受得紧。
“容忌,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嗯?”他让我的身体稍稍往后仰着,一口咬在了我的脖颈上,“是不是欠收拾了?敢质疑我!”
我哭笑不得,别看他平素里仙气飘袂的样子,实际上一生气就要咬人,幼稚得要死。
我解释着,“我现在浑身是伤,你都不放过我,就不怕弄疼我?”
“风月手札里说,疼痛能加深记忆。我要你记住此时此刻的感觉,下次要是再敢以身涉险,我觉得你可能会承受不住我的爱意。”容忌将头埋在我的颈窝处,双眸紧闭,长又翘的睫毛微微煽动着。
他睁眼和闭眼时的差别真大。睁眼时,一脸冷峻,我总怕他兽性大发,随时随地就要将我就地正法。闭眼时,他又显得岁月静好,我总忍不住想去亲吻他的眉眼。
礁石上的缝隙时不时有游鱼滑进滑出,我手中抓着一只游鱼,渐觉在深海中缠绵缱绻也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
“容忌,我爱。”我小声地呢喃着,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叫夫君。”
海浪声震耳欲聋,我即便叫出声他也未必能听到吧!我抱着这样的想法,吻着他的眼睛,轻唤了一声,“夫君!”
“歌儿,你的声音对我而言,就是最为猛烈的媚药。”他用舌尖勾勒着我脸上斑驳的伤痕,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
“容忌,呜呜……别闹了!”我挣扎着想要坐起,眼下已经解决了最为棘手的海怪,我还要赶回西海王宫,以免打草惊蛇呢!
“你答应我,先回仙界,我就放过你!”容忌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原来他愈发猛烈地在我身上攻城略地,是想将我直接弄晕,扛回仙界。
我如游鱼般从他怀中滑出,一脚蹬在他的腹部,快速捡起衣物往自己身上套,“我若现在回去,这几天做的一切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回来!”
容忌正要伸手抓住我的脚踝,我已经转换了方向,朝着原路折返。
第140章 清炖白蛇(三更)
我识路的本领本就不大好,置身于漫漫觞觞的海水之中,更别提分清楚东西南北了。
逃出容忌的禁锢,一时之间我也不知该往哪里游。
所幸,阴蚩尤族人的厮杀声越来越近,我才坚信自己没有找错方向。
拨开眼前遮眼的水草,我竟不小心步入厮杀场中。
那些原本热衷于自相残杀的阴蚩尤族人闻到我身上浓重的血腥味,遂停止了自相残杀。
上百人一窝蜂朝我涌来,有手执利剑的,有胸扛铁球的,也有一手开弦一手拉弓的。
“我不和你们打的!”我不停地后退着,并不是因为打不过他们,而是我答应了稚漪公主,不伤害她的族人。
可这些阴蚩尤族人却未必想要放过我,在我后退之际,已经将我包围至厮杀场中,数百号人各显神通,整齐划一地朝我冲来,
冰凌剑出鞘,我的指尖划过发着红蓝两色暗芒的剑身,让锋利的刃锋汲取着我的指尖血。
“冰凌剑,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我朝着大举进攻的阴蚩尤族人,一道红蓝剑气飞出,数十个进攻者应声倒下。
不错!我颇为赞赏地抚摸着剑身,夸道,“再接再厉!”
七尺冰凌剑在我手上如龙游走,如行云流水般在深海中滑出无数道流畅的剑气。
剑气所过之处,爆破声轰鸣一片。
我颇为满意地收了手,睥睨着横七竖八躺在海底的阴蚩尤族人,将冰凌剑高举过头顶,询问着他们,“还有谁不服?”
刹那间,西海陷入一片死寂之中。除了潮水自有的律动,阴蚩尤族人纷纷屏息,不敢再上前一步。
我满意地离开厮杀场,顺着黑暗窄小的暗道折返。
等我探出脑袋,钻出暗道,稚漪公主和李牧桑纷纷蹲在一旁崇拜地看着我。
我尴尬地指了指自己的腿,“你们拉我一把。方才出了些意外,累得我合不拢腿。”
“你竟能以一敌百,累了也是理所当然!若你是男子,我就算抢也要把你抢到手。”稚漪公主不顾我浑身湿透,血迹斑驳,费劲儿地将我从暗道中拔出来。
李牧桑以浩海折扇遮面,反复地回味着我说的话,笑得前仰后合,“且美人儿,你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意识到自己失言,拍着自己腰间的冰凌剑,凶狠地瞪着他,“闭嘴!”
他悻悻止住了调侃,转而看向冰凌剑,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且美人儿,你这把剑借我玩玩?”
我随手将冰凌剑扔给了他,叮嘱道,“剑刃锋利无比,你自己小心些。受此剑气,伤口处冰火两重天,十分难熬。”
“知道了知道了!”李牧桑把玩着冰凌剑,忽而伸出舌尖舔着剑锋。
滋——
他的舌头,瞬间被劈成两瓣。粉粉的舌头耷拉在嘴外,看上去颇蠢。
我无奈扶额,从他手中抢过冰凌剑,“李牧桑,你是不是有毛病?”
他疼得眼泪星子直飞,抓着我的手往他额上按去,叽里呱啦含含糊糊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
我一边为他疗伤,一边警告着他,“最后一次啊!再有下次,我就将你舌头剁碎了,喂我的三只鸡!”
他点了点头,再不敢放肆。
稚漪公主捂嘴笑着,眼里却闪着泪光,“你有所不知,牧桑他顽疾缠身。打小就过不了安稳日子,一日不流血,身上就犹如蝼蚁啃噬。”
我原以为他是红尘江湖中最浪荡不羁的风流公子哥儿,没想到他也有自己不可言说的隐疾。
“且美人儿,你可别同情我,我最受不了那种怜悯的眼神。”李牧桑脸上挂着一丝戏谑,细长的丹凤眼里却饱含着一丝认真。
“天下之大,比你可怜的,大有人在。”我站起身,走向窗边,看着窗外依旧来回晃悠的侍卫。
李牧桑站我边上,正色说道,“王兄只字不提同文曲星官的计谋。但我的亲信查到了文曲星官在他屋内的八卦阵下,豢养了数以万计的小白蛇。”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