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温荣在替她整理衣衫的时候,还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宝贝儿,刚刚你叫我的那一声,再叫一次好不好?”
她连鼻尖都红了,下了山后好长时间都没敢抬眼看他。
回到客栈她见温荣又在翻那本经书,忍不住问道:“写的是什么?”
温荣把书递了过去,笑道:“你也看看,很好看的。”
傅清宁好奇道:“你看过?”
“是个男人都爱看。”
傅清宁一翻开便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了,立即红了脸,合上书扔了过去,“你们男人就爱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温荣一手接过,笑道:“男人爱看,女人也受用啊。”走过来坐到她身边,翻到一页指给她看,“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我们再试试别的好不好。”
傅清宁回想今早在山上经历的那一幕,真的很羞耻啊,自己怎么也胡言乱语起来了。但那种那种欢愉的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灵魂都似被撞出了窍。
她低了头不说话。温荣心里又开始痒痒了,他扔了书,将她搂到怀中,一寸一寸地亲着她。
傅清宁己经无力反抗了,伴着他滚烫的唇,她很快便迷失在那如阵阵潮水般袭来的欢愉中。
第93章
回程的船上温荣大有身体力行,把素女心经上的各种姿势试个遍的趋势。
傅清宁不乐意了,虽然她现在己经很享受了,不过太频繁了还是让人吃不消啊,于是她半夜趁温荣睡觉的时候把那本素女心经找出来,准备没收了。
拿到书,她翻了一翻,果然上面的姿势极为大胆,让她看了耳热心跳,有些动作非常的离奇,让人十分怀疑能不能做到,还有,这纸张摸上去也挺舒服的。
她突然愣住了,她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
这本书居然没有一点的毁坏,在那个野猴成行的灵缘洞里,藏书的环境可以说是非常槽糕,这本书是怎样保存下来的呢?
温荣醒来时她还在对着这本素女心经发呆。
他还取笑了一句,“阿宁,双修是两个人的事哦,一个人不行的。”
傅清宁横他的一眼,男人,满脑子都是歪心思。
“你快过来,我有要紧事和你说。”
端来一盆清水,将书浸入水中,图画渐渐隐去,有字迹显露出来。
两人连夜读完,都觉得书上所载之事十分离奇难以相信。
“你觉得可信吗?云相居然没死,隐身化名为灵云。”
温荣道:“既然明明白白地说清了身份,那应该是真实无误的了。”
他顿了一下,笑道:“听说云相为人十分诙谐幽默,照这样来看果然不假,居然把日志秘写于春/宫图中,世上有几个人会注意到呢?书上说有缘人得之,看来阿宁你真是云相的有缘人,当初那藏宝图不也落到你手里了么?”
傅清宁也觉得有些匪夷莫思,冥冥中也不知什么把自己和这些事情牵连在了一起。
据书的作者云相所载,当年他诈死远赴海外,年老后思乡归来,于文昌寺内出家,法号灵云。
在文昌寺修行一段时间,他不知何故离开了,修行化缘到了蓟阳,建立了灵云寺。
蓟阳是傅清宁的老家,关于灵云寺的传说那是听了许多的。
灵云寺的原址,本是前朝一个高官的私苑,前朝覆灭时,这私苑也被烧作了一片白地。
据说当时私苑里还有百多奴仆,也被一同烧死了,因为死的人多,阴气重,众人皆视此地为不祥,没人敢在附近居住,久而久之,整片地就荒芜了下来。
后来灵云游历经过,见那荒芜乱石之中,居然长出了数棵桃树。
正值春季,桃花艳艳,灵云于树下顿悟,在一旁的青石上题了一首诗,“岩上桃开花,花从何处来,灵云才一见,回首舞三台。”
此后他便在这里搭了一个草庵住了下来,又四处化缘,结识了几个大施主,草庵成了三间大殿,香火也日益旺盛,成了远近闻名的大禅寺。
当年那刻着异文的碑石出土,颇引起了一些哄动,傅清宁和江宜男还特地去看了一回。
大概身份所限,不能明白地将自己的游记公诸于世,所以云相才会用这个种隐晦近乎玩笑的方式把经历秘写于素女心经中。
傅清宁感叹道:“云相此生也算无憾了,他说的海外似乎很有趣,真想去见识一番。”
温荣道:“会有机会的,等将来赋闲了,我一定带你去。”
他想了一想,“这本书要毁掉才好,留着的话怕是祸端。”
傅清宁沉吟道:“毁去太可惜了,不如回京后把里头的内容抄录下来,隐去名姓,再把原本毁去,传于后人也好。”
温荣点点头,“这也是个主意。”
两人将书妥善收好,回程因是顺流,船行速度也快,很快到了孟州。
当日正是七夕,孟州有灯会,两人也不着急赶路,决定多住一晚再走。
孟州的灯会比之京城又有不同,偏重清丽精致,许多灯上写着谜语,猜中有奖,一百文一次。两人花一吊钱猜中了两个,换了两盏精致的小灯回来。
提着灯沿道走去,迎面走来一个高高瘦瘦相士,手里拿着卦旗,摇着卦铃,口中念念有词,“算命相面,占卜休咎,测字称骨,百灵百验。”
傅清宁一看那人还有些眼熟,“咦,原来那测字先生还在呢。”
“阿宁你认得?”
“还记得当初我和兰草在孟府住的那个香樟院吗,兰草知道死过人后吓坏了,找他买过几张避邪符。”
后来她还找他测了个昀字,不过这个就不需要说了。
温荣想到那晚主仆俩惊慌失措地跑出来,她手里还握着根门闩,不禁笑了,“有用吗?”
“至少能壮胆。”
两人正说着话,那相士的两只眼也朝他们看来,随即走了过来,“两位来测字吗?”
傅清宁对这些没兴趣,正要摇头拒绝了,忽听温荣道:“测一个,缘份的缘字。”
简相士上下打量着他,忽然眉头一皱:“哎呀呀,大事不好,缘字中有丝者,情丝难解,豕上有刀形,血光之灾。公子你除非斩断情丝,不然会有血光之灾。”
任是谁听到这种话都会生气,温荣也不例外,“真是岂有此理,你这个江湖骗子敢信口雌黄。”
见他怒了,简相士忙道:“公子稍安勿躁,其实这件事不是没有化解之法。”
这是典型的先抑后扬了。
傅清宁将温荣一拉,低声道:“江湖术士的话如何信得,咱们走吧,不要理他。”
温荣皱了下眉,“说吧,怎么个化解法。”
那相士凑近前来,朝傅清宁看了一眼,“若要化解,除非这位夫人…”
话音未落,傅清宁眼前忽然寒光毕现。
事出突然,她一点准备都没有,怔怔地站着,还没回过神来,整个人便被推出去了。
背后一只胳膊搭上了她的肩,她忽然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等醒来的时候,她眼前仍是一片漆黑,身子却在上下左右地摇晃,好象在被人抬着走。等眼睛渐渐适应,可以察觉自己身处一处极狭小密封的空间,大概是箱子一类的。
她使劲动了下身子,浑身都是软的没有半点力气。但是手脚又没有被捆缚住的感觉,张了张口,也发不出声音来,可能是给自己服了药。
她又惊又骇,不知道自己落到了什么人的手里,也不知道温荣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人暗算受伤,想到此,她便心焦如焚。
只是这会儿她就是那案板上的鱼,什么都做不了。
黑暗中的时光分外难熬。
她在上下摇晃的节奏中,又渐渐昏睡过去了。
就这样醒醒睡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了外面有说话声。
隐隐约约也听不甚分明,她支起耳朵,也只听得几个断断续续几个字。
“戒严,查得紧…。”
傅清宁心下一安,心想如果是戒严的话,那一定是温荣的手笔。想是温荣在她失踪后立即通知了各地州县来寻找她占下落,这么说来,他定是无事了。
她又是欣慰又是伤心,昨日两人还是琴瑟和谐,这转眼的功夫就是天各一方,真是情何以堪。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和他相聚。
想到这,她心如刀割,眼泪扑扑地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