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奕到底怎么想的。
以为给人生了个小孩就能让他祁连在越家过的像人家亲生的吗?
无趣。
更何况,有越海在,他就不可能回去。
记了几个单词之后,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姐,遇到新东方厨师就嫁了吧。
商榷从小被爷爷奶奶带大的,养生这块地方做的好,早睡早起。
祁连的房间窗户连着阳台,迷迷糊糊的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非常正常的,祁连抓了枕头抱住脑袋翻了个面继续睡。
犯难了。
商榷以为皮蛋瘦肉粥是人小孩想吃的早餐,早上起来叮叮当当拿锅煮了一锅,苦苦等不来人出房门,他觉得自己现在像极了老妈子,说好的是回来读书的,怎么还开始跟人当厨师了?脑海里那个“姐,遇到新东方厨师就嫁了吧”的广告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好不容易逢上个星期天,人家要睡懒觉,自己难道还不让人家睡觉了吗?
巷子里面经常跑着一只猫,看起来也挺干净的,应该是哪个家里跑出来玩的家猫,既然小孩没起来,总不能浪费了食物,拿了饭盒装着下楼了。
有人站在楼道里,看这地上丢了一地烟头了,等挺久了,是昨天那个男人。
商榷朝左走,他朝左堵,人朝右,他又朝右。
可以,但是没必要。
“您找我有事?”
“你好,我是祁连的继父。”
“哦,找我干什么?”
“咱们下去咖啡店聊聊?”越时修邀请道。
两个人算是一起坐在了一起,商榷对人没什么敌意,毕竟人家挺有礼貌的。
看得出来,对面坐着的是当兵的,坐的直,有股子气度在,是官儿。
“那我就开门见山问了。”越时修问道,并不忌讳的问道:“你和小连是什么关系?”
“法定的租赁关系,我给钱,他给房子我住。”商榷甚至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好笑,看着对面坐着的人露出一种肖似便秘的表情,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
越时修在想什么?
想要弥补刚才的表情似的,他接上来了一句:“我是替他母亲来问问的,他母亲现在在医院里,不好来照顾她,你要知道的,我们一家对他都很关心的。”
“那谢谢您了?”商榷有一个说话的技能叫做——阴阳怪气地说话,辅之以嘲讽的表情,一般人可以被气死。
他接过来对方送过来的名片,什么什么某某军区的某某官,商榷没细看,猜对了,判断力还在。
没必要和人尴尬对看,商榷还有要事在身,告辞一声就跑了。
四处寻觅四处寻觅。
商榷一把撸上了猫毛,小猫正在晒太阳,被人挠着肚子喵喵叫。
“你是给吃的就给摸的小猫猫吗?”
还没等人小猫呜咽上呢,背后有人说了句,“不是。”
接着那小猫就被后面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整个提了起来,“不和要白嫖你的人玩。”
商榷失笑,转过身来对祁连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要白嫖了?”
“你这不是给我吃的吗?”
祁连盯着商榷手里拿着的饭盒,怕不是饿牢里放出来的。
“哥,我饿了。”
非常应景的,祁连肚子叫了一声。
小孩非常善于抓住机会,深刻贯彻了一声哥走天下的道理。
那小猫一看势头不对,开始挣扎起来,要扑到饭盒上去,奈何受制于人,只能望洋兴叹。
商榷这是进退两难,前有猫,后有祁连。
“要不咱们折中一下,他三你七?”
什么毛病?
还和猫攀比上了。
祁连以行动回应商榷,把猫换了个姿势抱在了怀里,走到了另一栋居民楼外面敲了敲门,紧接着有个小孩出来把猫接走了,言语之间还满是感激。
?
祁连慢悠悠地走了回来,“现在我十它零了。”
祁连刚刚醒,只闻到厨房有做过饭的香味,叫了半天哥也没见到人,当即心里有些慌,刺到了心里某个柔软点,总不可能跟那人一样刚刚说完就跑了?
连牙也没刷就赶紧跑下去找,一见人逗猫玩着呢。
有点小委屈。
于是开始和猫争食。
那人以为自己是真饿了似的,在祁连正在吃的当口上又去厨房忙着了,祁连十分的不好意思,端着碗跑过去说了句,我真不饿。
不饿你和猫抢吃的?
还欺负人家是只猫?
“你——”
商榷拉长了音节。
祁连翘首以待。
“你记得光球层是那一层吗?”
祁连没回过来神,嘴比脑子快,回答了“最里面那层。“
“答对了。”商榷朝还在蒙着的祁连打了个响指,“再奖励你一碗。”
这都……哪跟哪呀。
照例晚上去上晚自习,先是开班会。
各科课代表都上去发言,各个都在强调什么,学习不能松懈啦,之后还有月考啦诸如此类的事情。祁连照例在下面刷题,不去听这些叽叽喳喳的东西。
待会是数学周考,得做两道题稳稳心。
今天是吃撑了。
商榷一只手托住脸颊,看着黑板,听的挺认真的,认真是认真,人有点打瞌睡。
突然又被一阵掌声给弄醒了,祁连也迷茫的抬起头。
“你俩愣着不乐吗?老邵说没周考了,给咱们放松!”单惠子转过身来喜不自胜在两个人桌子上各敲了敲。“知道干啥不?”
没等单说完,傅新林就接上来了一句,“看电影呢!”
祁连喜不自胜,把桌子上摊开的必刷题直接给扬了,爽呆了。
蔡一唯早就搬了凳子过来挨着祁连坐着,“斗地主不”
“斗什么呢斗。”
没招架老班居然就在旁边,“好好看电影,别玩些有的没得。”
蔡一唯心里一虚,唯唯诺诺又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放弃了一代牌圣的梦。
“稀客稀客,有何贵干?”商榷转了转笔,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把笔给放下了。
一教室人现在都沸腾了,也不管老班还在班里,早就关了灯,几个女生做主选了最近上映的恐怖片儿。
“没啥贵干,找贵人来了。”邵志平平日里严肃归严肃,却是一个能和学生玩的开的老头,“最近学校没发笔,有点缺笔用了啊。”
这是叫人别转笔了。
商榷跟着邵志平出了门去了会议室。
一进门给惊了,跟三堂会审似的,各科老师围着桌子坐了一圈,空了最前面的一个座儿给商榷留着。
“老师们好。“商榷除了对邵志平皮点,其余时候都挺好学生的样子。
“我们还是很吃惊于你的到来的,邵老师也给我们说了情况,那就直说了,我们相信学习这件事只要学习的态度是对的,什么都能学好,所以我们也相信,江大的苗子两年之后还能去江大。”这是地理老师带头发言,“平时你要是有问题就来找我们,除了数学是实高文科的弱项以外,其他的我们都强过一中,甚至是市里的学校,你来到这里最优秀的班,就有最好的资源,也希望你好好利用。”
怎么还是先给甜枣,后给棒子。
“谢谢各位老师。”
政治老师是个快退休的老头,做政治思想工作挺多年了个红专,见商榷没怎么表态,问了句:“你怎么想的?”
“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呗,对自己负责,就……本分。”
这算是双方交锋给了个准信,话说到这样也就散会。
邵志平留在了办公室批改作业,商榷往外一看,呀,下雨了。
南方的雨无穷无尽,一阵歇一阵,一阵来一阵摸不透脾气。
商榷怕是这个学校里第一个在大热天还穿着秋季校服的人,准备拽了衣服遮一下,转念一想,这衣服好像是别人的,于是作罢,一屁股坐在了走廊外面的桌子上发呆。
“走吗?”
是祁连?
祁连说道:“我来问个问题。”
“哦。”
商榷从桌子上面跳下来,看了看祁连手里撑开的伞,还带着蕾丝边呢,伞又忘了还了。
祁连把伞放在了走廊上晾干,两个人从后面摸进去,正好大屏幕上放着什么恐怖的地方,一群人怕吵到隔壁理科班考试又不敢出生,只能捂着嘴呜呜叫,或者干脆抱团不看。
祁连明显的感受到商榷抓了他一把,祁连回过头去看,漆黑漆黑的,看不起人的脸,只看到了个偏着头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