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古穿今](43)

“程昀,门铃响了。”

程昀回神,沓着拖鞋面色不愉的去开门,按照道理来讲除了江月白夫妇没人知道他和苏鸢住在了然居,他猛地拉开房门把门外的人吓了一跳:“程先生,贸然拜访,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程昀挑眉:“陶小姐?”

苏鸢看到陶桑特别开心的样子,帮她拿拖鞋挂衣服,低声同她说悄悄话,陶桑穿着宽松的乳白色毛衣,不规则的千鸟格半身裙,深亚麻色的卷曲长发披在身后,绑了条素淡的丝巾做装饰,化着淡妆,没有任何攻击力的长相看上去很舒服,有种恬淡温雅的特别气质。

她捧着玻璃杯中的热水并没有喝,大半个手缩在毛衣袖口当中,应是畏冷。

“陶小姐本人比照片漂亮。”程昀毛毛躁躁的给苏鸢剥了个橘子,“季俞呢?”

“他去和老朋友聚会了,不在家。”

“我前几天还在想,陶小姐是怎么和季俞这种冷冰冰的人过日子的。他脾气差,一天说不了几句话,闷都闷死了。”

苏鸢不以为意的笑笑:“你和季俞认识?我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你。”

程昀吃了一瓣橘子:“我外公和他爷爷是战友,见过,不熟。”

第三十九章

陶桑性情淡薄, 客气一笑,并没有寻根究底的意思,程昀把橘子皮丢进垃圾桶自顾自说:“学生时代的暑假我每年都会在军区大院遇到他, 生活作息规律到令人发指, 比江远岱还无趣, 警花最起码知道什么叫做劳逸结合。

听说他现在在做医学研究工作, 他怎么没去交响乐团当首席大提琴家?以前他可以从早上五点拉大提琴拉到中午十二点,吵得要命。”

每个假期程昀都试图找季俞和解, 让他终止对他三百六十度全方位音乐攻击的摧残,季俞的不冷不热每每让他铩羽而归,渐渐催生了程昀心中的恶劣因子,他想到一个报复他的好方法。

早上五点,程昀拿着小提琴跑到大院里的梧桐树下拉萨拉萨蒂的《卡门幻想曲》, 萨拉萨蒂小提琴拉的好,人也浮夸, 写曲子喜欢炫技,十分对程昀的胃口,他要让季俞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大师,对学乐器的人而言这才是真正的羞辱。

大提琴的声音准时从窗户里飘了出来, 舒曼的a小调大提琴协奏曲, 然后是巴哈的无伴奏大提琴组曲,不紧不慢的按照他的既定节奏练,丝毫没有受干扰的意思,也没有一较高下的意图。

总之季俞这个人, 冷冷清清, 无情无欲,别说在他们圈子里是个异类, 在普通人中也是个奇葩的存在,程昀初听他结婚的消息感觉十分匪夷所思,对那位嫁给他的程太太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这也是他为什么指名道姓让陶桑担任《箜篌》的编剧。

陶桑意外:“他水平很高吗?说实话,我不太懂大提琴,只感觉好听。”

“A大音乐学院在他高二时让他免试入学,林先生把交响乐团的大提琴首席都给他预留下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去,大提琴首席还挺适合他的,不需要说话。”程昀随口道,“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苏鸢回答道:“他们是同学。”

“同学?”

苏鸢指了指墙上的电视,里面正播放着《我在等风也等你》的片花:“二嫂说这部电视剧是陶桑根据她和季先生的故事改编的。”

程昀正想八卦一些有的没的,桌子上的手机响个不停,是一天骚扰他百八十次的张越打来的,约他去泡吧喝酒,他耐不住张越的软磨硬泡,同苏鸢打了招呼风风火火的重新回到他原来绚烂多姿的生活轨道。

过往泡吧、喝酒、飙车、电竞……填补了他每天的24小时,仿佛只有这样的热烈刺激才能让他感知到这个世界的温度,遇到苏鸢之后,那些他以为不可割舍的东西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他遗忘了。

时间还早,陶桑询问苏鸢是否有时间去商场逛逛,苏鸢开心的答应了,换好衣服清点好包包里面的物品,第二次在没有程昀的陪伴下出了小区的大门,外面温度很低,说话时有淡淡的白气,不知道为什么,和陶桑待在一起特别放松,轻易便可放下所有警惕心。

小区门口不远处有个形同虚设的公交站牌,住在了然居的人没有谁是会坐公交车的,偶尔会有来逛中心商场的人走错了路才会在这一站等公交,苏鸢看着公交站牌上放大的阿拉伯数字,根据红色箭头的指向一一辨认密密麻麻的站台名。

陶桑戴上口罩:“不太远,我们坐公交车过去好吗?”

说话间一辆比程昀开得汽车还要大很多的车停在站牌前,陶桑牵着苏鸢的手走了上去,掏出公交卡打了两下,寻了靠窗的座位坐下:“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坐过公交车?”

苏鸢点头,对陶桑口中的公交车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心,车内空间很大,人可以在里面走来走去,透过透明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街景,视野与汽车相比也要开阔的多,她在电视剧里见过,类似于覃朝租赁的马车,付钱之后可以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看归看,倒是第一次坐。

文字创作者对人有观察入微的敏锐度,陶桑从苏鸢身上看到了涉世未深的天真纯粹,也看到了世故人情中的沉稳妥帖,两个极为矛盾的点在她身上完美重合,没有丝毫不协调感,她体贴道:“前面一站就到了,你如果感觉不习惯回来时我们也可以打车,我以前坐公交车坐习惯了,提前未征询你的意见,十分抱歉。”

苏鸢道:“我很喜欢坐公交车,舒服。”

两站路说话工夫就到了,下了公交车,是中心广场朝北的一条欧洲风情的商业街,有咖啡店,书吧,花店,服装店,生活体验馆,陶艺馆……每家的装饰风格都很独特,不同于中心街大红灯笼高高挂,这条街的灯柱上缠绕着五颜六色的绢花,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有种如梦似幻的童话感。

陶桑买了一杯奶茶一杯咖啡,苏鸢在旁细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模仿着她的动作点开手机上的相似软件,里面有个被称作二维码的图形,21世纪的人都是通过它进行物品交易,既不需要银子也不需要银票,在苏鸢的认知里等同于白取。

商人重利,应不会如此,苏鸢头疼的揉了揉额角,程昀口中的阿拉伯数字在生活中出现的频率非常高,很有必要快速的学习一下。

“那天在我家我发现你很喜欢吃甜的,就给你买了杯红豆奶茶,天冷,暖暖手。”陶桑戴着口罩,说话声不太清晰,她伸手略微往下拉了拉,“我出门不喜欢戴口罩,感觉喘不过来气,奈何前段日子频频和一一上热搜,万一没被人认出来可能会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我样貌平平,扔在人堆里半天都找不出来,估计被认出的可能性比较低,比不上一一,穿清洁大妈的衣服在人群中都能一眼被人发现。”

“一一为什么会选择当演员呢?”

“喜欢,她高中时就喜欢表演,在戏剧学院学了四年表演。但被人熟知是因为网上各种各样的黑料,好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陶桑喝了口咖啡,声音淡淡,没太大的情绪起伏,“在这个圈子里,没有背景没有人脉是很难混出头的,为了生活但凡有戏可以拍哪怕是很小的配角她都会去演,这些角色有的被剪的只剩下一个镜头,有的成了她的所谓黑料。

她性情刚烈,为了角色可以喝酒喝到胃吐血也坚决不接受任何潜规则,后来得罪了人,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网络暴力,她的美貌成了原罪,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被骂,更没有人去关注她的演技了。

《之子于归》火了,她也火了,我俩看着她的微博粉丝数急速上涨,看着评论慢慢逆转,她抱着我哭了一个晚上,她说也许有一天她就可以做个纯粹的演员了,可以挑自己喜欢的剧本,演自己喜欢的角色。”

苏鸢听出了话外之音:“你是想让我出演《箜篌》。”

陶桑狡黠一笑:“呀,被你发现了。我是想请你好好考虑一下,不仅因为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机会,最重要的是你适合。

角色分为两种,一种是演员凭借天赋技巧演绎出来的,另一种是演员就是角色本身,前者演员一生可以演数不清的角色,后者一个角色就是演员生涯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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