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追捕计划+番外(11)

作者:吾媏欢喜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正在造孽的我这会儿实在是不太想和他计较,因为花枳委实难缠,都被绑上了,还能奋力在屋子中爬行,这毅力让我不得不让我钦佩。

“唉,我说。”我慢慢踱步至她跟前,“你就不能消停点吗?”

我无奈地看着花枳,在她回忆中所见仅是一小部分,故而我不能妄下定论,她是好是坏,是清白还是污浊,这一切都是未知,只恨我太不小心,竟被施栩发觉,没来得及看到后面发生了什么。

然而今岁距固元九年已过去再一个九年,这期间坎坷波折,又怎是那一会儿能够看清的呢?

我问她:“花枳姑娘?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眼中冒出寒意,冷笑道:“我想杀人,你帮我杀吗?”

杀人这事我以前常干,也算是个经验满满的老手,不过无缘无故杀人的事我从未干过,于是我摇了摇头:“我不随便杀人,除非那人该杀。”

“那你告诉我!什么人该杀,又是什么人不该杀?!”她歇斯底里,眼眶被泪水濡湿,“作恶的就应该活得逍遥自在?为善的就应当受尽折磨吗?”

“不是啊。”

我虽是那么回答她,但心里也清清楚楚地明白这话在某些特殊时候的确是灵验的。

这世上本没有那么绝对的善恶,你所为之恶,说不定是旁人眼中的善;你所为之善,也可能是路人脚下的绊脚石,最终酿成恶果。

你若是问为何总有些恶人做坏事做得理所当然,这可能是因为你们的观念不同,兴许那件事在你眼中是坏事,放到他那里,就变成了好事呢?人家觉着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自然心里舒坦,活得逍遥自在了。

听了我这样毫无波澜的回答,她愈发的怒了:“你和他们一样,都是骗子!”

唉,想不到被你看穿了,我季倾骗人技术一流,只恨父亲大人总言我愚钝,我便只能“孤芳自赏”,现下终于有个人能够赏识我的骗术,这件事情充分说明,只要我们坚持下去,千里马终会有遇到伯乐的一天。

我坦白道:“你说对了,我的确是个骗子,我帮不了你在过去改变点什么,但你可以从现在开始,自己去做改变。”

她不再在地上奋力爬行,直起身子,与我对视:“你们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不对啊,和谁一模一样?这是我季倾的原创,谁还能抄袭我的话?

“我可以告诉你,无论是谁对你说的这番话,那个人的本意的确是好的,过去失不可补,未来果可以得。”

师父让我在道成山上种了三年的大白菜,自然不是如阿郁所说,是为了让我们分辨蔬菜的种类。我自认为禅性不差,在种白菜偷懒的时间里,我也悟了一些。

比如说我们结网师是去抓违逆时间的天灵,天灵本该早就不存于世间了,可因为各种原因,他们活了下来,只是为了过去的执念,为执念而活。

可是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怎么还能够再反悔呢?天道私以为这是不能反悔的,人生也是不能够重来的,于是就产生了我与师兄这样的群体——结网师,当然这都是我的一些个人看法,好吧,这其实都是我瞎编的。

总之人生短暂,即使你每一天都好好过,都还是会有不完美的存在,你总不能一次次地去回头改,有些事情一旦发生,是无法弥补的。

花枳用力挣扎,绳索把她细腻白嫩的手给勒出几道红痕,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肯放弃:“你以为人人都与你一般好命吗?也只有你们这样的人才会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斜斜睨她一眼:“花枳姑娘,谁告诉你我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千万不要跟着女主学成语啊啊啊啊啊!!!

第9章 我不为师

我看出她情绪失控,语句都变得没有逻辑起来,遂故意把她这凌乱的漏洞给问了出来。

她一下子就被我给问住了,说不出话来,只是闭上眼睛。

她曾经也是一个怀着赤子之心的女子,在豆蔻年华里不惜献血为人、肆虐大火中奋不顾身,这绝不是伪善的人可以做到的事。

只是,这条清澈可见底的山间细流终究要汇入宽广洋面,它拂过干涸的土地,带走污垢与碎石,它的清明被搅碎,最后达到彼岸,见到宽广的洋面时,不知是什么给了它致命一击,清濯消亡,人亦损。

可悲可叹。

“咳……”

师兄适时地开始了咳嗽,瘦弱的小身板因着咳嗽而剧烈颤抖,我疑心这小身板迟早会被震得支离破碎:“师兄,要不阿郁先带你回去,我在这儿守着?”

他应是犯了顽疾,我上山前,师兄就已是这副百病缠身的模样,每年都要卧病在床好长一段时间,且这顽疾来无影去无踪,你无法预知它来的时间,更重要的是——仅有师父会治疗。

不过前三年师兄都幸运至极,每年都是待在山上时发病的,今年怕是就不幸运了,在越国发了病,回去的路程虽不远,但也够呛。

阿郁挠了挠头:“可是小姐你怎么办?你一个人啊。”

“这不还有一个呢。”我眼睛看向那个男子,不满道:“怎么?刚才你还让我跟着人家,才一会儿就不放心了?”

他也回视我,故做认真道:“在你身边确实不太安全。”

啧,我还没嫌弃你呢,你就开始嫌弃我了,也不看看以前我随父出征时有多少人想跟在我身后,还没机会跟呢。

我给你这个机会让你跟着我……让我跟着你,你就不能表现得欢喜一点吗?

阿郁爽快道:“就这么定了!那什么公子?”

他淡淡道:“傅公子。”

我问道:“傅什么?”

他不愿告诉我,巧妙地绕过我的问题答道:“身为我的仆从,本公子允你唤我傅公子。”

不想说就不想说嘛,居然还让我叫什么公子!我眯眼:这人在我见他第一面时,我的确心甘情愿称他为公子,怪就怪在这人生得一副好皮囊,一眼看来,就是月上仙人,可总有些人的面貌与品行不符,现在我只想叫他一声傅……

好吧,我暂且称呼他为傅公子,只因我读书甚少,这会儿竟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他,由此可知此人不一般,连一个形容他的词汇都需要我一个上过太学的郡主想个半天!

我有愧,太傅,学生真是对不起你。

“傅公子,小姐就拜托你了。”

喂喂喂!阿郁你怎么能这样任由别人嫌弃我!我双手环抱在胸前,十分不满。

师兄道:“阿倾,你把仓鼠带着……”

阿郁纠正:“它叫阿弦。”

看来师兄拒不承认阿郁给他仓鼠取的名字。

我眯眼:看吧,都说了它不像我。

阿郁微笑:我说它像它就像。

这姑娘最近越来越胡闹了,皮痒了,欠收拾。

我记得那只仓鼠被我给扔在了暗香阁的一间客房内,后来我们“争先恐后”地去跳楼了,它自我的衣袖间滑落,情况紧急,我也就没太顾得上它。

“师兄,阿弦……被我给弄丢了。”

师兄无奈地看着我。

没有办法,我就是这么粗心,我默默在心内道:我会改的!

我刚刚说完这句话,就眼见着一只黄白相间的毛绒不明物体自师兄背后钻出来:居然是阿弦!

有没有搞错!我白担心了它!

它的小嘴坚持不懈地啃咬着榻上的被褥,双耳灵动,似乎是感受到了正盯着它的数道如同刀子一般的视线,它不得已抬起了头,看了我一眼,又开始啃东西。

“……”这绝对不像我,因为我从来不啃被褥。

师兄捏了捏它的后颈,它立马朝我跑来,爬上了我的手臂,又如同上次一样舔舐了一下我的手背——本是啮齿动物,却把犬类的本能发挥到了极致。

我问师兄: “这个能带到过去吗”如若出现上次一样的情况,可是能救好多人呢。

“不能。”

那么它可以用来干嘛?这岂不是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对了,我可以无聊时撸仓鼠,所以,师兄是认为我们结网师太辛苦了,需要养一只仓鼠来缓解疲劳吗?

师兄就是师兄,果然比我这个常年累月在外奔波的狗腿小兵要会享受得多。

阿弦在我手上蹭了蹭,转头便蹬着小短腿顺着我的裙角爬了下去,我的视线也跟着它走,疑心它接下来会干出一件胳膊肘往外拐的事,这不能怪我总爱这么以恶意来揣测它,怪就怪在——它经常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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