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的车怒驰而来,韦远踹了脚门,把申琳丢上后驾驶。他弟弟都疼得立起来了,忍不住想揪过申琳,给她那张光洁漂亮的脸蛋先一手巴子。
申琳一动不动地趴在那儿也没有躲,韦远托起她的胳膊,把她的肩拉了起来,他凑近脸低头跟她说:“有把家伙给你能的啊。”盯着她的眼睛一片冰冷,一只手夺过了她袋里的东西,飞快地拆开了弹匣,静默下来,笑着说:“空的?”
申琳抬起红通通巴掌印的脸,韦远说:“你藏哪儿了?”
“在我的裙子里面。”申琳笑得咳嗽起来,“你是愿意用手呢还是用你的嘴来拿呢?”
前座的老胡听了,窘迫地往反光镜看了眼。
韦远恶狠狠地盯着她,狠甩了甩袖口,他把袖扣摘了解开,侧脸说:“韦思倒了大霉给你打架!”说完,想到了什么,冲着她伸近脸来,又笑着来一句:“你真以为你两腿间是多么宝贵的东西么?”
申琳没说话,别过了脑袋,车在浓沉的夜色里飞疾而过,她的脑门渗出薄薄的稀汗。
“没什么宝贵。”申琳说,“我爸现在肯定以为我要给你肉偿了。”
“肉偿?”韦远哼了一声,向老胡要了张纸巾,“我不稀罕。”
申琳笑着扭头说:“没人稀罕。”她说,“就是我以后再也回不了家而已。”
“你妈呢?”
“死了。”
“哦——”
“被撞死的。”申琳说,“在马路上,有了笔保险金。”
韦远擦着裤.裆的泪渍,一脸臭地说:“你家很穷啊。”
“被败光的。”申琳摇摇头,“我爸爱赌博,又爱装13,去澳门,渴望一夜暴富。”
“你不是说那不是你爸?”韦远不冷不淡瞟来一眼,“到底是不是?”
申琳吸了口气,说:“以前是,”说,“现在不是。”
“因为没钱?”韦远说,“把家底败光了?”
“他醉酒就爱打人,我妈生病了,他觉得不治比较好,天天怂恿她到街上去,病死在医院没有钱拿,可是到大街上撞一下,有保险金。”申琳说。
“那不是骗保吗?”韦远说。
“就是骗保。”申琳说,“就有钱赌博了。”
车开到了半山馆的门前,韦远望了望窗外,这才惊觉似的,皱着眉头跟老胡说:“老胡,你怎么开来这了?”说着,他推推老胡的肩膀,说:“先把这女的送她家去。”
“老板,”老胡一脸为难地看了看申琳,“不好吧……”
“哪里不好?”
韦远说完,顿了顿:“那也别送这儿来啊。找家酒店也行,旅馆都行,送学校不就好吗?”
他这么说着,从自己那边下了车,迈了几步,转到申琳的车边,开了车蹲下腰说:“你脚崴了还能走路吗?”
申琳捧着脚脖子,静静摇了摇头。韦远把西装外套敞了敞,伸出一只臂,把她胳膊搭到自己的脖上,单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单手合上车门。
“老胡,你也回去吧。今天麻烦你了。”韦远从车门边走了几步,回过头来,“韦思那儿你可不能心软了。”
“是……是。”老胡扶着车门困窘地缩了缩脖子。
“上回就是你给放出来的。”韦远开着门还叨,“臭小子没一天安分的。”他开了一楼客厅的暗灯,侧脸问了问她,“今天睡这儿?”
申琳没有说话,既不响应也不摇头,韦远把她放在沙发上,从楼梯啪嗒啪嗒地上了二楼,扒了几条女士睡衣,又下楼来,扯下标签扔进垃圾桶,从楼梯环口丢给了申琳。
“先穿着试试。”韦远说,“别担心,这家没有女主人。”
“我知道。”申琳说。
“你怎么知道?”韦远说。
申琳冲着他摸了摸空荡荡的无名指,不等韦远回声,一瘸一拐地进了一楼的卫生间。
“等等,我给你放好热水。”
身后响起韦远的声音,申琳转过头看,韦远挽了袖子走进门里,露出一截结实修长的小臂,衬衣内扎进长裤里,靠着瓷砖墙把浴桶的水调好了。
“冷了左调,热了又调。”韦远说着站直身子,侧过来对她说:“你枪我给你收着了。”
申琳说了声好,默不作声地开始脱下衣服。她脱了一会,露出光洁雪白的背部,感觉不太对劲,扭头,韦远果然还靠在那儿盯着她看。
“该把子弹交出来了吧?”韦远直了直上身,“那东西哪来的?”
“不知道。”申琳说。
“算了。”韦远弯下腰捡衣服,耸耸肩:“可能你真的借了高利贷。”
浴桶边将丝质薄料褪到腿弯的申琳,迈了迈步子,平稳地来到韦远的身前。
“你的脚……”韦远停了停动作,“没事?”
申琳不吭声,韦远仰脸,那一瞬间,他眼前的视线从裙摆里顺着往下滑落一条丝质薄料,掉在雪白的脚脖边。瓷蒸腾起了热气,热气蔓上心脏,韦远蹲在原地,花了很长时间,他才回过神似的把眼睛抬上去。
申琳抬抬赤.裸的脚背,把腿坐到他的脸上去,一条短裙的布料轻飘飘地落下来,盖住了他的眼睛,和他的脸。
“嘘——”申琳说,“静静地找。”
一瞬间点燃跳动的脉搏。在此间燃烧,蓬勃。跃动的青筋,他的手紧紧扼住她的背。
雪亮的眼睛望着毫无瑕疵的米色天花板里,在痉挛里颤抖,在火炙里爬行,双臂被忽然抓住,一条结实的身躯将她抵进浪花里,申琳往后跌,跌进了浴桶,两条腿抬起来时被人抓住,瘦瘦黑亮的眼睛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攫住了她所有眼光。
滑溜溜的一下,韦远舔舔嘴唇,操蛋地说了句:“他妈的。找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审核小姐姐再看看
第9章 吃人了
“装什么装。”申琳跌在桶里笑着把两只臂张开,水涌在她脖子里:“把交通小哥也叫来啊?”
面前衣衫不整的男人瞟了她一眼笑着说:“你说什么呢?”
“转身。”申琳从水里坐起来,搭在浴桶边抬脚用力踹他一下。韦远跌了个屁股坐在地上。申琳赤着脚将卫生间门关了,扭头瞥他一眼,几分笑弄,猫咪走路似的坐到一写就被锁章的字上。
“……”申琳什么也不能做因为会被锁所以只能抵着他的胸前说:“什么时候开始的呀?”
“不常做。”韦远说,“偶尔玩两下。”
“不怕被人知道?”
韦远露出了自负的笑容:“有什么问题?”
“韦思知道么?”申琳说。
“那还了得。”韦远皱皱眉头,“我毕竟是他爸。”
“我问的就是,”申琳顿了顿,露出笑容:“他知道不知道他爸跟男人也玩啊?”
“不知道!”
“但你也有女朋友吗?”
“谈过几个。”韦远说,“我喜欢女人。”
“那为什么跟男人也做?”申琳说。
“不好理解吗?”韦远无赖地笑道,“舒服就玩啊。”
“你老婆呢?”申琳笑道。
“没有老婆。”韦远说。
这话一说完,灯啪嗒地暗了。二人的唇舌交缠在一起,女人的身体软得跟一汪水,在他身体上蠕动来蠕动去,直到电闪雷鸣那一下——窗外,闪电刺穿了黑夜的天空,将天分成了两半,雷鸣痛苦地鸣动,闪电从天上笔直地穿刺下来,插进泥泞肥沃的森林土地。半夜里下起狂风与骤雨,大地呈上汪汪的一片泥泞渍里。
半山馆的花庭里骤雨不歇。深夜里,溪泉汩汩地流动,风吹树动,沙沙地摇晃了窗外一整排的寂雨花泉。
凌晨时,雨停了。半山馆寂静地睡去。
申琳在梦里与人肉搏完,浑身淋漓,早晨时在棉被里被腹部的动静惊醒,后背与床单摩擦起一片黏腻汗珠。她抬起一条臂,腿在床单上滑擦,抓了抓韦远的头发。
“几点了?”她不自觉扬起小腹,从被褥里直起上身:“我得去学校一趟。”
“不是放假了吗?”韦远抬起头来。
“明天。”屋子里压着一股臭味与汗香味混杂的刺鼻味道,申琳动了动,腿一软,又倒在床铺上。韦远压到她身上来,沉重的身子重量让她汗流得更多了。
“七点半。”韦远看眼手表,“你们拿作业几点?”
“十点前。”申琳低眼看着韦远修长肩膀上结实的线条,说:“我必须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