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养崽失败后/奸臣他怀了龙种(19)

云歇正深埋在他胸口,闻言以为还在喝着,胡乱推了他几把,迷离地东张西望,似乎在找酒樽:“没、没有,你、你都没醉,我……我怎么可能醉,继、继续喝……”

萧让怕他栽下去,忙拉稳他,板着脸:“坐好。”

云歇闻言瞬间不动了,呆呆抬眸望了会儿他的脸,花了好长时间辨认了下:“你谁啊!凭什么凶我嘛。”

“谁都不许凶我!狗皇帝也不成!”

狗皇帝:“……”

“我、我谁都不在乎……所以别想我难过……狗、狗皇帝也不成!你们一个个爱变就变、爱背叛就背叛,关、关我屁事……”

“我还、还是那样就好,一个人多快乐呀……”

“一个人最好了……都是畜生……畜生。”

萧让越听越心惊,云歇他……明明在乎,醒着的时候却从未提及,像个没有情感的木偶,总是以最冷硬热烈的姿态去抵触他,与他争锋相对,半点不肯让。

萧让从未见过他这般脆弱的姿态,当即慌了神,只得好言好语哄着:“都是畜生,都是畜生,只有相父是人……”

云歇瞬间安静了,满意地蹭了他两下,一副“你很不错很上道”的样子。

萧让心口发涨,还记得那日灌醉之仇,悄悄按原话问道:“相父去哪儿?陪让儿……睡觉好不好?”

云歇愣了下。

萧让以为他会情景再现答一句“……褪了衣裳就来”,等了半天不见他说话,垂眸暗笑,他今日已够心满意足的了,休要再贪得无厌。

至少他明白,他的相父不是铁打的没有半点儿脆弱情绪,也会暗戳戳的在背后骂他狗皇帝,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云歇突然冷哼一声:“……看你表现。”

萧让悄无声息中大睁着眼,呼吸急促。

云歇说,看他表现。

第17章

萧让再问,云歇却不吱声了,似乎是折腾一天累坏了,彻底睡过去。

萧让诧异于他呼吸节律的不均匀,不过也没多想,把人送回寝宫安置好,便连夜准备让云歇官复原职的事宜了。

死人复生,光想想就能知道这消息一传出去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云歇确定听不见萧让脚步声了,才在黑夜中蓦然睁眼,向来犀利的眸子里满是茫然震惊,心扑通扑通地乱跳,连手心都紧张地发汗。

头昏昏沉沉,四肢无力,云歇在黑灯瞎火里爬起来,蹑手蹑脚摸到桌边,猛灌了口冷掉的茶水,才能感觉到混乱的情绪逐渐归于沉寂。

云歇稍稍安心,他讨厌失控和未知,今晚实在是太迷幻。

他一开始是真醉,断片的记忆停留在他坐在“醉生梦我”门口,之后怎么上的轿子,他不记得了。

大概是轿子太暖和,抑或是摇摇晃晃地有些不舒服,反正他不合时宜地醒了。

萧让在他头顶说什么他没听清,他为什么在萧让怀里他也没想,他那被酒劲摧残得所剩无几的智商在那一瞬只考虑了一个问题——萧让到底有没有醉。

显而易见是没有。

萧让当时替他掖好被子,并未着急走,而是翻身进了床里侧,云歇一动不敢动,生怕萧让发现自己醒了。

云歇很想问萧让为什么要故意输给他,可那一瞬他大脑一片空白。

萧让的行为动机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努力保持憎恶萧让,是建立在萧让不会放过他这个基础上的。

可一旦这个看似稳固的基石土崩瓦解,他又该怎样去正视他们现在的关系……?

云歇第一次想回避这个问题。

云歇想救人,但也不愿胜之不武,他不愿意装睡心安理得地接受萧让的馈赠。

他刚憋足了勇气翻身想问,萧让却倏然从身后贴上了他,然后……

云歇深吸一口气,脸上稍稍降下去的温度又攀升上来,握着茶盏的指尖微微颤抖。

萧让他用……那里撞了下他,然后似乎低笑说了句“好好表现?这样表现?”

极亲昵又下流的语气,带着烧心的温度。

云歇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歇胸口起伏了几下,他将刚升腾起的异样情绪又压回去,心中无端恼火,摔了下茶盏,赌气抱被子睡了。

对于想不通的事情,云歇一般的决定是暂时不去想。

想了也没用,还会徒增烦恼。

因为那一瞬的犹疑,他错过了追问萧让的最好时机,现在也不可能再跑出去问他。

萧让既然用这种方法偷偷输给他,就算他真问,萧让也未必会告诉他。

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机会弄清楚。

只是胜之不武的巨大负罪感和竟然输给毛都没长齐的萧让的挫败感,让云歇如鲠在喉。

许是酒精的作用,云歇睡下没多久,便陷入了个极旖旎的梦境。

梦里窗外海棠花将尽。

一直抱着萧让的他却被萧让反扣在怀里,萧让修长有力的手臂箍紧他,越收越紧,他不由自主地微抬起下巴想要呼吸,想要逃离,萧让却低头碰了碰他左眼眼尾的那点红痕,然后他浑身僵软,嘴里呜咽有声。

……

云歇醒来后,脸色前所未有的臭,吓得端水进来的承禄像王八一样猛地一缩头。

承禄心里纳闷寻思着,陛下再如何,总不至于酒后乱来?

承禄小心翼翼问:“云相,需要老奴去打热水吗?”

“……”云歇额上青筋暴起,阴沉着脸问,“狗……陛下人呢?”

承禄一边服侍一边道:“云相可知大昭国投降了?”

云歇回想了下,他刚穿回来那晚,萧让似乎和他提过这事,还向他展示了大昭国的投降文书。

云歇含混应了声。

承禄道:“现今俘虏已快抵达帝京了,所以陛下拖朝,和群臣商议这事。”

“俘虏?”云歇嫌承禄磨蹭,自己胡乱穿着。

承禄一提这个就兴奋:“速兰台也在其中。”

“谁?”云歇以为自己听错了。

“速兰台!大昭那位百年难得一遇的王,他被陛下生擒俘获,押解进京。”

云歇这会儿听清了,脸色更黑。

承禄察言观色,这才想起速兰台和云相之间的恩恩怨怨,顿时悔的肠子都青了,恨不得扇多嘴的自己一耳光。

大昭是个马背上的神奇国家,神奇之处在于……男子能怀孕。

大昭坐落于不毛之地,物资匮乏不说,气候极严寒,每到冬日,都要冻死数以万计的人。体质柔弱的女子极难活到成年,孕育后代更是艰难,更何况大昭人终日骑马迁徙,逐水而居,风餐露宿。

男子能怀孕倒是解决了这一繁衍后代的难题。

大昭男子,面上有红痣者可孕,女人当然也能生育,但显然她们生育优势上比不过男子,所以演化到最后,大昭贵族多数娶男妻,娶女妻甚至要沦为全国人的笑柄。

女人在大昭多数为妾,身份低微,可任意买卖,而可孕的男子,却是一家男百家求,姿容绝艳的可孕男子,更是皇室的专有物。

速兰台是大昭最年轻也是战功最赫赫的王,近些年带领他的军队不厌其烦地在大楚朝边境骚扰。

早些年大楚势弱,无力与大昭抗衡,只得一再退让,供给物资钱财求和,后来云歇当了宰相,气不过大楚俯首称臣多年,非要跟着楚剑清去边关会一会速兰台。

二人会面之前,大楚将领士兵是这样想的:歇歇吧,边关打了那么多年都没消停,来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有什么用?

大昭将领士兵则是这样想的: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能翻起什么浪?

结果……

隔着一条河,大昭的将领士兵看着年方二八美人如玉的云相,纷纷瞪圆了眼,吞咽口水声不绝于耳。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敌国的少年宰相竟生得这般昳丽无双、姿容绝艳,比之大昭公认第一美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尚未娶妻、魁梧英俊的速兰台更是对云相一见钟情,放言要让青草密布的地方,都知道云相是他的阏氏。

阏氏,大昭君主的正妻。

速兰台想娶云相做老婆,为此甚至不惜割地,并答应永不再犯大楚,向大楚俯首称臣。

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可惜这个美人有点儿性烈,十六岁的云歇更是又凶又悍,被气得当晚往京师赶,扬言要灭了大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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