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生娇(124)

作者:半阙折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芸熙紧紧盯着胤禟的脸,自然知道他脸上,眼睛中闪过的每一丝细微表情所代表的含义。胤禟心善又极重义气,不愿意相信他的亲哥哥们会下如此狠手,所以没到最后结论时,他都会留着一点余地。他此刻的小心翼翼,是因为他知道,三爷胤祉是芸熙心头的一根刺。

只是胤禟不知道的是,芸熙现在心头的疑问却是:如果那个小太监是三爷身边的人,为何今日田氏却说是四爷失了手?

仔细在脑中捋了一遍其中关窍,芸熙恍然大悟。胤祉,也不过是四爷手中摆弄的棋子罢了!

“阿禟。我知道,那是你三哥。只是若真是三爷的人,无论他是否真的存了夺嫡的心思,这份狠毒心思就不能再让人容着他了。”芸熙说着话,回握住了胤禟的的手,手上的温暖依旧,只是眼中的冷意一点一滴的凝结成冰,“我有一个请求,今日请你无论如何也要答应我。”

自二人相识至今,芸熙从未有过“请求”这样的话语说出口。从来都是胤禟上赶着这个姑奶奶,哄着,捧着,今日芸熙说的如此郑重其事,胤禟只觉得自己身上一个激灵,连忙扯开笑脸:“我的小祖宗,你可别吓我,到底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呀。”芸熙垂眸,软下了身子靠在他的怀里,水葱似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描摹着,将自己的红唇送到他的耳边,呵着气,软绵绵的说道——

“我只是想,从今日开始,你在书房办公时,我也想陪着你罢了嘛。”

第104章

这算个什么请求?

胤禟垂眸浅笑着含住芸熙的耳垂,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说:“夫人,你这样,爷可能无法专心办公啊。”

热气扑在耳边,吹的芸熙身上一阵激流涌过红了脸颊。含羞躲闪:“你怎么总是这样没个正经。”

“在自己家需要正经吗?”胤禟见她如此敏感怕痒,越发使坏的抱住她含着她的耳垂逗弄个不停,“夫人,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哎~”通红着脸颊呼吸紊乱的芸熙想要寻求如雪的帮助,可屋里哪里还有如雪的踪迹?

“想找救兵吗?”

胤禟将她打横抱起压在了暖榻上,交颈缠绵间嘴唇上热烈的温度传来,眼神交织着深情几许,胤禟那双明亮热烈的眸子中倒映着芸熙娇俏似是红霞满天的娇容,芸熙知道,她早就知道,此生,她都逃不开。

(好了,接下来的内容就是晋江不能写的了。)

......

康熙五十四年的春日似乎来的特别早。春雪才消,暖风一吹,庭院中的迎春花便早早的打开了花苞。

这明黄色的小花盛开了一院子,阳光照耀像是在园中铺满了钻石珠子似的晃得人睁不开眼。二月初四,胤禟带着芸熙出了门。

并不急着赶路的二人一路骑马同行,缓步在京郊芳草鲜美的林间小路,踏着新生的绿草,迎着纷繁花朵柳叶飘摇而行。光影斑斓中,胤禟回头看向芸熙感叹道:“那年,也是春日里,我追你到瓮山泊,将那朵芍药花插入你的发间。你当时脸上染着薄怒啊吧啊吧的装着小聋子,可我却觉得美的不可方物。”

芸熙嗤笑了一声,啐他:“你还说呢,那日我的好心情都让你给搅和了。你离开后,我就把那朵花扔进了瓮山泊,骂你是个登徒子。”

胤禟仰天大笑,脸上尽是得意:“那日我便说了,你戴了爷的花,便是爷的人,如今怎么样?”

这时一阵春风吹过,吹起了旁边杏林中的杏花,漫天的粉色杏花如雪一般纷繁飘落,洋洋洒洒的伴着春日里的万木含翠,落在两人的眼角眉梢衣衫裙摆,成了春日里最好看的一幅画。

两人一路走着悠然自得,只是这悠然的时光里,也是被塞满了来自京城雪片一样的信笺。

几乎每日,胤禟都能收到来自京城的书信和密报。对此,胤禟倒是从不瞒着芸熙,见她在一旁抻着脖子的焦虑神情,便将手中书信一一让她看过让她放心。

走走停停终于到了济南府。

刚刚在驿站落脚,京城里十四的书信便到了。拆信看过后,胤禟的神色大变。

芸熙见他脸色突变,连忙问道:“怎么了?”

“正月里蒙古大雪成灾,牲畜倒毙,部民饥困,皇阿玛先是派人排查了几个部落的受灾情况,又押送了粮食牲畜前往赈灾。只是各级官员克扣粮饷,赈灾进行的并不顺利。”胤禟眉头深锁,申请忧虑,“皇阿玛前阵子为此事大发雷霆,八哥请旨同户部尚书穆和伦前往内蒙指挥赈灾之事。八哥到任之后,按户发放乳牛母羊和赈济粮,还令当地牧民提前编网待春日湖开便可捕鱼。原本已见成效,却没想到现在被人构陷赈灾不力。”

胤禟说的生气,狠狠将拳头砸向桌面,“八哥在蒙古冻的受了风寒还不肯停,皇阿玛却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简直欺人太甚!”

这一年的雪灾赈灾之事,芸熙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她只记得在毙鹰事件后八爷胤禩确实是病过一场。但是史书中记载的生病应该是生气伤心之后的病痛,而非累病的啊。

芸熙拉过他的手一看,四指骨节处已经开始泛起了青紫色。一边心疼的替他吹着一边问道:“十四可说了,是谁上的本参奏?”

胤禟余怒未消,“十四弟说是理藩院的三名官员联名上奏。”

芸熙不语,拿起信笺细细读来后将胤禟按在圈椅中缓缓说道:“阿禟,你可有细细读了十四弟的书信?皇阿玛的叱责的矛头根本不是指向八哥治灾不利,而是句句都是在说他结党营私啊。三名理藩院的大臣上书却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八哥,皇上压下了他们的奏折不发,而偏等户部尚书连同朝中重臣一起连保八哥后,皇阿玛才龙颜大怒,叱责八哥收买人心,你可有想过这其中关窍?”

听到芸熙的话,胤禟又拿起信笺细细读来,读罢将那信纸啪的摔在桌子上闭目许久后才长叹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阿禟。”芸熙用手指取了点薄荷脑油按在了他的太阳穴上,说道,“八哥声明太盛,才是皇阿玛的心病啊。只是,这三名理藩院的官员连证据都没有就敢上本参奏,到底是谁在纵容他们这么做?以及,这三名理藩院的官员背后的主子又是谁?”

芸熙的话伴着清凉的薄荷脑油,提神醒脑之功效非同一般。胤禟抽出信笺说道:“我这就给老十四回信,让他严查这三名官员,再派京城的好大夫前往蒙古好生医治八哥,莫要落了病根才好。”

没过几日,十四就回了书信。

胤禟看到那书信,来来回回的读了三遍才放下信笺,喃喃叹道:“居然是老四的人。居然是他的人。”

芸熙默默摇头,她的夫君她太了解了。胤禟为人豪爽,眼中又无阶级观念,结交朋友只要他看的上眼的都是敞开心扉绝不玩虚头巴脑。只是他太过豪爽,太过掏心掏肺就势必会有一个弊端——识人不明。

在他眼里,四爷虽然及不上八哥在他心中的地位。但是三人的府邸,颐和园的别墅都建在一起就说明,他是看重这个哥哥的。在他心里,这个哥哥至少是正直的。

还记得前些年在江南,芸熙问他:你没有这个心思,难道你的兄弟也没有野心么?

他的回答她到现在都清晰的记得:我与四哥亲厚,但也不及八哥。爱新觉罗家的男儿,为的就是那把椅子,他要站也会站在他钦佩的人身后。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芸熙才下定了决心帮他。芸熙咬了咬牙,说道:“阿禟,太子被废后四爷的野心你也是能看到的了。我想,江云柔就是他放在宫中最有利的一颗棋子罢...天子之心再深如海底不可测,可枕边人到底是方便些。你要想帮八哥,就要拔掉他的那些暗桩羽翼。”

“比如说...”芸熙越说越觉得胸口翻涌不断,心脏跳的让她头晕目眩险些站不住。但是她还是选择说出口,“四爷府中的那个谋士:戴铎。”

戴铎此人,胤禟只见过一面。而这一面,也是去年冬日里几个兄弟去四爷府上小聚时的那匆匆一面。这个人不起眼到什么程度呢,如果四爷不是胤禟的邻居,他都不会知道四爷府上去年冬日换了个门子。

而他记得这个门子的名字,也是因为他那个走到哪都要跟人攀谈两句的性子。见开门的不是以前脸熟的小太监,便站在门口与人寒暄两句,问出了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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