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冷冽的雪松香兜头罩过来,凌真靠在车座上,杏眼懵懂地望着他。
魏玺牵着她的手,挡着车顶,让她下来。
他平时就很宠,但到了这个地步,凌真也还是有点懵。
“干、干嘛呀。”
魏玺垂眼,平静开口:“证明。”
凌真早忘了昨晚睡前的闲聊,不解:“证明什么?”
“不离婚,”魏玺勾勾唇,贴到她耳边轻轻地说:“……如胶似漆。”
凌真脸红了个透。
当天,微博再次炸掉。
这次是被珍惜夫妇的cp粉敲锣打鼓、彩炮礼花亲手炸的。
魏玺难得高调,狗仔不负众望,三百六十度把他们俩在庆玺门口的所作所为照了个清清楚楚。
被虐了五个多月的cp粉被这口天降大糖噎得差点死过去——当然,没死成,于是一个个爬起来,在网上鬼哭狼嚎。
【请问还有人传离婚吗!请问你们脸!疼!吗!!】
【呜呜呜感谢天感谢地我还相信爱情只要活得久什么糖都会有啊啊啊】
【我宣布我今天过年!大年!!谁都不能阻止我飞上天空啊啊啊啊妈妈爱你们!!!】
于是,全网最甜cp在盛传BE之后,再次强势回归。
而事件的始作俑者非常淡定,仿佛那天的花式秀恩爱都不是他做的。
凌真看了看对着电脑处理工作的魏玺,心想,男人有时候真的很幼稚。
不过幼稚起来……还怪可爱的。
日子在慢慢地回到正轨,凌真很认真地在生活。珍惜生活里点滴的幸福感,也珍惜朝夕相处之中培养出来的仪式感。
最重要的仪式也在准备之中,魏玺对婚礼的策划终于可以继续,而这一次,有她的参与。
不过,凌真的参与多半在于提出自己的喜好。而琐碎的细节都让魏玺处理去了,她当甩手掌柜当得很快乐。
白天俩人各忙各的,只有晚上才会讨论这件事。
在床上讨论。
凌真躺在他怀里,挨挨蹭蹭的,很快就对婚礼细节没了兴趣。
她不得不承认,魏玺身上的荷尔蒙天生有种勾人的吸引力。凌真抱着男人的腰,滑嫩的脸蛋在他颈间蹭啊蹭的,唇瓣隔一会儿就亲亲他的下巴。
食髓知味的确可怕,凌真知道了自己是抵不过红尘诱惑的俗物,终于彻底放弃了抵抗。
她想要甜甜的。
想要“如胶似漆”的亲热。
小姑娘的心思干净直白,一点点渴望都可爱得厉害。
魏玺扔了文件夹,勾着她的腰,指尖绕过她的睡衣,掌心四处游走。
凌真仍然生涩,很快神思就丢到九霄云外了,揪着他胸口的衣服哼唧。
魏玺眸色深黑,指尖摩过去,小姑娘一阵颤抖。
男人吸了口气,想压下去,却忽然想起什么。
婚礼在海外办,婚房当然按最高配置来准备。时机,地点,气氛,正好。为此,魏玺可以再忍耐一下。
给她最好的。
男人没有再进一步,凌真眼角湿润,睁开迷蒙的双眼,从鼻腔拉出一声黏腻的哼声:“嗯?”
魏玺拉好她的衣服,把人抱进怀里:“睡觉吧。”
凌真刚才也尝到甜头了,倒是没有什么异议。
卧室的灯关了,一片漆黑静谧。她被魏玺抱着,乖乖闭上眼睛。
但总还是觉得差点什么。
差一点点。
过了好半天,怀里的小姑娘也没睡着,小猫崽似的拱了两下。
魏玺睁开眼睛,低声问:“睡不着?”
凌真黏黏糊糊地“嗯”了一声,然后抱紧他,软乎乎地说:“魏玺……”
魏玺:“嗯?”
凌真仰起脸:“你亲亲我呀。”
她有点贪心。
就差一个亲亲,她就乖乖睡觉。
耳边响起轻笑,男人温热的鼻息靠近了:“这么会撒娇。”
凌真闭着眼睛不答。
过了两秒,唇瓣被人温柔地咬住,辗转片刻。
“乖了吗?”他带着气声低问,纵容得不像话。
小姑娘像偷到了罐子里的糖,满意地舔舔嘴,在他怀里蜷好。
“晚安啦。”
作者有话要说:主动小仙女快来磕!!!!!
希望我吃了几天玻璃渣的宝贝们能够感受到幸福!
晚安!
第97章 吃了你
日子渐渐顺遂安稳。
凌真也捡起了她在人间的事业, 毕竟以后还要在这里奋斗一辈子呢。
也是到这时候她才发现,魏玺除了自己准备婚礼细节,还着手把之前说的个人舞蹈工作室成立了。一开始还没什么水花, 但在凌真重新回归公众视野之后, 许多的表演邀约就飞了过来。
换了身份,魏玺依然是她的顶头上司。凌真偶尔欠兮兮的, 跟着庆玺其他员工一起叫他“魏总”, 男人就会慢条斯理地纠正她。
“现在应该叫什么?”
凌真的眼睛滴溜溜地转。
宝宝知道。
但宝宝不说。
单飞是凌真本人的意愿,工作室也是魏玺送她的心意, 她当然不会拒绝。实际上,这个时机也是恰好的——凌真在圈内的受认可度以及她本人的实力都到达了那条线, 而此时也已经解决好了那些不确定的因素,心态平稳安然。
不过, 她摩拳擦掌地往更高的地方飞,东方歌舞团的天空就没有那么晴朗了。
半年前他们才痛失了团里多年屹立不倒的纯金台柱子, 没多久另一根台柱子人间蒸发。等人家消失完了又出现,已经变成了一只自由的小鸟。
虽然团长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但东方歌舞团一下暗了半边天, 她当然是非常非常肉疼的。
不过该团建还得团建,凌真最后一天来团里, 团长组织了一场盛大的欢送会。团长终于暴露了她中年白富美的身份, 很壕地包了一家酒店的餐厅。
佳肴一上,美酒一倒,小姑娘们越来越上头, 最后满屋子的人红着脸开始哭。
顾小梦:“呜呜呜真真姐,就算你不在了,我也依然是你的粉丝!永远是!”
凌真喝得比较矜持,这会儿只是头晕而已,她“啪叽”按在小梦头上:“我还没死呢!”
这边刚按下去,宋玲已经两行清泪地靠了过来:“真真姐永远在我心中!”
周围晕晕乎乎的小姑娘纷纷附和:“永在我心!”
凌真:“……”
行吧。
到人间走这一趟,遇见很多可爱的人儿,她真的很幸运了。
当天晚上闹得很晚,他们包了场,很放肆地在餐厅里唱歌跳舞。最后散席的时候,整个餐厅像是被龙卷风扫荡过一样。
顾小梦和宋玲互相搀扶着,问凌真:“真真姐,跟我们一起走哇?”
凌真喝得小脸红扑扑的,坐在椅子上捂着嘴,摆摆手:“不用啦,我等魏玺来接我。”
两只单身汪汪:“……”
狗粮也永远在我心中,呜呜呜。
送走了团员,凌真在酒店门口吹了会儿风,想清醒一下。但吹了没两分钟,她的小鼻头就被吹红了。凌真哆哆嗦嗦地抖开围巾,一圈一圈往自己头上绕。
她喝了酒,晕乎又笨拙,厚实的大围巾一直绕到了眼睛上。小姑娘费劲地伸出手,把围巾往下扒拉了一下,露出一双黑亮亮的杏眼。
然后就看到了面前站着的男人。
漂亮的圆眼睛立刻就弯了,她的下半张脸还裹在围巾里,声音含混:“呀,魏总!”
魏玺垂眼,伸手把她的围巾解开一圈,然后重新绕好,露出一整张精致的脸蛋。
“喝酒了?”男人的指腹在她殷红的唇瓣上揉了揉。
凌真慢吞吞点头,得意洋洋地显摆:“他们都舍不得我,哭得可惨啦!”
魏玺毫无同情心地点头,把小女孩卷进怀里:“真可怜。”
凌真被他揽着,带回车里,指尖还是被冻得发僵。
春天都快来了,可A市并没有春暖花开的意思。凌真红着脸蛋,头靠在车座上,哈着气揉搓手指头。
魏玺把暖气打开,侧过身,牵住她软软的小手:“还冷?”
凌真点点头。
魏玺说:“那逃跑吧。”
男人声音低醇,凌真觉得自己醉得更厉害了:“去哪呀。”
魏玺亲亲她开始回暖的指尖,轻声说:“去暖和的地方。”
凌真甩了甩晕乎乎的小脑袋,想明白了,他说的是他们的婚礼。
逃离春寒,去一个离这里很远很远的,有碧海蓝天的美丽小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