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穿成本宫的猫(114)

作者:浮生有鹿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容茶听他扯了一大通,听得恍恍惚惚的。

“这么复杂的吗?”

范溪认真地点头,“不然,你以为他是为了接近你吗?他是一国太子,又不傻,怎么会为了一个女子,无端向我们透露行踪。”

容茶微怔一瞬。

须臾,她又诧异道:“可你不是打算帮他讨解药么?”

范溪理直气壮道:“讨解药是为了让尉迟璟欠东晋一个人情,好让东晋能在将来留有余地。”

容茶仔细地思考起来,觉得范溪说的很有道理。

当前,慕容央既然是支持尉迟琏的,想必,西晋使团出面讨要解药,八成是得不到解药。

而若是东晋使团出面,以东晋皇帝病重,需要解药救命为名,讨要解药的话,慕容央大概会给东晋这个面子。

到时候,范溪再悄悄地让人将解药转交给狗太子。私下的交情,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既然西晋使团已经赖上我们了,我们得想办法撇清干系。”范溪细想片刻,即是摩拳擦掌,“这样吧,我看倒不如将事情做大,让人换一面帆,悬挂于我们的船头。我们要在帆上面写明,西晋使团在途中遇到困难,刚巧遇到我们。出于仁义道德,我方要保护西晋使团顺利抵达西楚帝都。这么一来,我们就是向西楚方面表示,我们只是单纯地与他们同行。”

“七哥,要不要如此浮夸?”容茶蹙了眉。

“只要好使就行,你管他浮夸不浮夸?”范溪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错,遂让人着手敲锣打鼓,再去换帆。

容茶站在船头,回想范溪同她说的这些,再看向旁边的船只,逐渐没了前去探望的心思。

狗太子既是出于那般的考虑,想来,他也应当是已经放下她。

她就不要再去做些令他误会的举动,平白惹人遐想了。

东延峡内的风急,两岸的树叶婆娑作响。

风刮在容茶的脸上,清清凉凉的。

容茶呵了几口气,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后,转身入了船舱。

*

乘风回了西晋使团所在的船舱后,很是神清气爽。

他拉住一名侍卫问道:“你看,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是不是让你们差点掉了眼泪?”

“对,我还真差点掉了眼泪。”那名侍卫先是肯定了一番,再指出乘风的不足:“但是,我感觉你方才的表演痕迹太重,太子殿下应当是有些不满的,不然,他也不会发出那声咳嗽。你进去后,好好同他赔罪。”

经他这么一说,乘风也感觉痕迹太重了些。

他心道不妙,战战兢兢地前往尉迟璟所在舱室,在帘外禀告。

得了应允后,乘风入了舱室内。

好在尉迟璟并没有在意那些细节。

此刻,尉迟璟着一身洁白的衣袍,双手负于身后。

隔着一方竹帘,他正望着旁边的那艘船只。

从侧面看去,他的身形挺拔修长,侧脸线条完美,还是一如既往得高韬出尘。除了略微苍白的面庞和嘴唇,看不出丝毫异常。

而不时的低咳声,却昭示着他的身体状况并不好。

顺着尉迟璟的目光看去,乘风透过竹帘的缝隙,便能看到东晋使团的人,已将他们的船只停到岸边,忙着换帆。

那新换的帆上赫然写着一行大字:西晋使团半途遇险,我东晋仗义相助,护其入西楚国都。

如此阵仗,好不招摇。

乘风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东晋七殿下的心眼真够多啊,唯恐自家太子跟他们绑在一起。

也不知道,这位东晋七殿下会不会同前太子妃说些什么。

再看向对方甲板时,他已是没见到容茶的身影。

乘风侧眸,见自家太子依然是不肯离开窗边的样子,感慨道:“既然太子殿下想念前太子妃,为何不去看她?”

尉迟璟没有回头,只垂了乌黑的眼睫,音色凉凉道:“看到孤身后那面铜镜了吗?”

乘风转过头去,在后方的木桌上,见到一面铜镜。

“这铜镜跟太子殿下见太子妃有什么关系?莫非这是邪祟之物,给出了不详的预兆?”

“非也。”尉迟璟睇他一眼,眸色幽幽,如最沉寂的夜,“孤是让你看,以孤现在的模样,见了她,只怕会遭她嫌弃,把她推得更远。”

想着,他内心又是一阵凄惶。

范容茶那个女人,那般看重男人的脸,肯定不会接受现在的他。

乘风偷偷地打量起尉迟璟来,看了好几遍,还是没觉得自家太子有什么不对。

顶多就是脸白了点,也没有到毁容的地步吧?

怎么就被他自己嫌弃成那样了。

但是,范溪换帆的做法,或许真让容茶误以为他另有企图,尉迟璟觉得还是要说清楚为好。

他当即坐到桌边,让乘风研墨,“孤这便休书一封,你替孤送与她。记住了,你送完信还不够,必须要带她的答复回来,看看她要对孤说什么话。”

尉迟璟下笔如有神,在信中抒发了对容茶的思念,明确表示,自己没有忘记他的承诺。

然后,又对此行的目的做了解释,说他虽有其它方面的打算,但他不是他们以为的那种人,让她不要多心。

他心觉,容茶亲来西楚国,帮他讨药,想来还是将他放在心上的。得了他的亲笔书信,想来,定是有窃喜和安心的。

然而,因是听说有刺客的原因,范溪给容茶增派了侍卫。

容茶自己也不敢出去惹事,每天都老老实实地窝在船上,导致乘风一直没什么接近容茶,和容茶单独相处的机会。

直到两国使团抵达西楚国都,在西楚国都的驿馆下榻,容茶身边的侍卫数才有所减少。

这日,趁着容茶出了房门,来到驿馆的庭院里赏花透气时,乘风悄悄地跟了过去。

驿馆的守备严,容茶去庭院里,不需要带什么侍卫。

乘风便瞄准了时机。

奈何……

有人竟然捷足先登。

不是别人,竟是潜逃至西楚的西晋大皇子尉迟琏。

眼见到尉迟琏朝容茶走去,乘风恨得牙痒痒。

他只好暂先埋伏到周遭的墙上,打算听听两人都说些什么,帮自家太子探取情报。

对于尉迟琏的出现,容茶亦是诧异。

尉迟琏还是像从前那般,眉间气息冷峻,而他的双眸内,却不再是如过去那般,显山不露水。

今时今日的他,不曾掩饰眼底的野心。

较之从前,更添了凌厉的锐气,若天寒地冻时,雪层表面,终于展露了凝结而成的冰棱。

许久未见的两人,相顾无言。

容茶站在池边,看了他一会,又转眸,望着一池的睡莲。

沉思良久,她道:“大哥,你找我何事?”

尉迟琏与她一同望着睡莲,低声道:“我是来提醒你,西楚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容茶眼波眄转,似是不解:“西楚的风光好,我喜欢,为何来不得?”

尉迟琏叹道:“若你只是来游山玩水倒也罢了,可我担心,你是为其他人而来。”

容茶愣了一瞬。

须臾,她悄然转了回来,两靥生出极浅的笑,杏眸里漾着懵懂的波光。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应该听得明白。”尉迟琏对上她的眼眸,朝她微微倾过身去,悄然降了音量,“你就是为了帮尉迟璟寻解药而来的,不是吗?现在,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必瞒我。”

“不是。”容茶回答得干脆。

若是说了,尉迟琏铁定就会想办法阻挠。

她闲然地在池边漫步,忧心忡忡地说道:“大哥,我父皇近来病重,很需要那救命的解药。因而,我才不远千里,随我兄长来到这西楚国都,向西楚的女帝陛下讨药。”

尉迟琏的疑色未消。

他紧盯着她的双眸,语声笃定,没有商量的余地,“你父皇既然身体抱恙,我也是要去探望的。若当真是他所需,我会亲自前往东晋,将解药奉上,让你父皇服下。可若是你想拿解药救其他人,那就免了。有我在,慕容央不会同意给解药。”

“大哥这是不信我?”容茶顿了步子,绣鞋鞋尖一转,裙袂蹁跹,无畏地站到了距离他不远的地方。

她的杏眸含笑,却是透出些许讥讽意味,“也对,你想来也从没信过我。毕竟,在过去,被一直蒙在鼓里的人是我。我差点被你卖了,但我还想着帮你数钱。而你对任何事,都一向是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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