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就是他想就近盯着邢小娟,左卫国以前想着避开点,现在想想,大概是宿命吧,他还是盯着邢小娟才行,最好是亲手把她送进监狱,才能安心。
在家休息了一晚,娄燕妮还是照旧带着孩子们去了疗养院,今天她不出去了,虽然她每次送孩子来都会在那里呆一会,但也不好总把孩子一丢就往外跑。
“妈妈,时度哥哥送我的糖果,时度哥哥送我的有公主的文具盒,还有橘子味儿的橡皮,可香可香了,你闻闻。”一到疗养院,没事就跑去客厅的柜子上搬她放宝贝的书包,昨天出去玩,落在这里没带走。
说着,没事揪着像皮塞到娄燕妮鼻子下头,都戳她嘴上了,娄燕妮被迫闻了一回味道,原来那小男孩子叫时度?“嗯,真香,你有没有跟哥哥说谢谢,哥哥送你这么多东西,你有没有送哥哥东西?”
“有的。”没事珍重地把橡皮放到文具盒里,“我送了时度哥哥小手枪,还送了好多喜欢给他,妈妈,我还亲了时度哥哥,我可喜欢他啦。”
“……”看着没事一脸窃喜的小模样,娄燕妮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真该让韩凛过来好好瞅瞅,“妈妈有没有告诉你,不许随便亲别人,也不能让人亲你?”
没事为难地想了想,点头,“有的,可是,可是我不肯定亲爸爸,爸爸就说我不喜欢他,硬要我亲他,爸爸说家人是可以亲亲的,我可喜欢时度哥哥了,妈妈,我们把时度哥哥带回家去吧,带回家他就是我哥哥啦。”
娄燕妮觉得自己有些头疼,小孩子简单单纯,脑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喜欢就想把人带回家去,亲亲也只是表示喜欢,没有别的意味,但是大人却不能不管这事,正因为她懵懂,才更应该给她划清界线。
“那可不行,他有自己的爸爸妈妈,不能去我们家……”
“妈妈,是没事硬亲的,我看到江时度擦脸上的口水了,他可嫌弃了。”娄燕妮话还没有说完,从韩父身边蹦过来的懂事听到没事的话,立马突突突地告起状来。
“……”娄燕妮。
没事,“……”
眼看着没事立马泪眼汪汪,韩父瞪了眼懂事,忙开口,“没有的事,小度可喜欢我们家没事了,给没事送了好多礼物呢,是不是?”
没事立马就乐了,得意地抱紧怀里的东西,“时度哥哥可喜欢我啦。”
小丫头就是装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突然给她发现,自己泪眼汪汪的时候格外招爸妈疼爱,哥哥们也会让着她后,就特别爱过这招,娄燕妮被她唬过几回就不上当了,韩父明显还没有摸清她的套路。
娄燕妮叹了口气,让懂事去跟听话玩,自己拉着没事,好不容易说服小丫头不能随便亲别人,也不能给别随便亲后,小丫头就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屋子,找她的时度哥哥去玩了。
隋丽芳一直在客厅里看报纸,她现在身体调养得还不错,说是看报纸,其实注意力全在娄燕妮她们这对母女身上。
说实话,看到娄燕妮那么郑重其事地跟没事讲道理,开始隋丽芳还想笑,孩子这么小,说这些东西她哪里听得懂,后来就笑不出了,她仔细回想了很久,怎么也想不起,她曾经是不是也像娄燕妮一样,细细地跟孩子们讲过道理。
韩父早带着小哥俩出去活动了,没事出去后,屋里就只剩下娄燕妮和隋丽芳,隋丽芳也没多呆,没事出去后,自己放下报纸也慢悠悠地出了门,娄燕妮也没管她,帮着把屋里里外收拾一遍,就挽起袖子准备做饭,她们来的时候是带着水果蔬菜过来的。
疗养院的条件好,套件里都有厨房,娄燕妮打算做顿家常菜,回来这几天,孩子们还没陪爷爷好好吃过一顿饭呢。
第四百五十七章
疗养院的活动大厅在一楼,厅特别大连着个大花园,各种娱乐设施都有,因为这里经常会有孩子在,花园里还装了孩子们爱玩的滑梯和跷跷板。
今天老人们还是像往常一样,下棋的下棋,听戏的听戏,练二胡的练二胡,而滑梯和跷跷板那里,却罕见地没有看到一个孩子,院里的孩子们都聚在一起,一会儿风风火火地从厅里跑过,一会儿围在一颗树下,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主意。
中间为首的,就是韩家三兄妹,再加一个平时不怎么太合群的江时度。
江老爷子很欣慰啊,看着韩家三兄妹的眼神特别柔和,尤其是小没事,瞅着她跟着自家孙子后头,咋咋呼呼地惹得他孙子不是皱眉就是冷脸,心情就特别好。
他这孙子从小就是保姆带大的,也没有什么玩伴,向来独得很,又被父母要求得十分严厉,小小年纪就十分老成,现在可算有孩子能跟他玩到一块儿去了。
隋丽芳平时都是跟几个老太太一起跳会扇子舞,不过今天她不知道为什么,不太想动,就坐在花廊下,看着孩子们跑,眼神也不自觉得黏糊在自家的三个孩子身上。
抛掉以前那些成见再来看孩子,韩凛这三个孩子确实鬼灵精怪,可爱得很。这才来几天,懂事就隐隐有孩子王的架式了,就连比他大几岁的孩子也愿意听他的,听他的调派,跟着他到处玩。
但隋丽芳的目光,总是下意识地停在没事身上,都说侄女像姑,仔细一看,没事眼活脱脱地就是韩欢小时候的样子,但是也不一样,没事的眼睛更像娄燕妮,清澈又灵动,性格也不一样,她冷眼瞅着,没事这性格,比两个哥哥还要皮,脾气还挺大的。
还有点话唠的潜质,小嘴巴就没停过,一直在说,还指挥着哥哥们给她干这干那的,隋丽芳忍不住皱眉,好好一个小姑娘就应该用心教,看看现在野得跟什么一样。
但看到没事笑得眉眼弯弯时,隋丽芳也会忍不住跟着笑,等她意识到自己在干嘛时,赶紧压下嘴角收回了目光。
七八个孩子风风火火地在花园里转了两圈,一阵欢呼过后,又呼拉拉地全都跑到了隋丽芳坐着的廊下,脑袋挤在一起,研究懂事刚刚抓到的花壳天牛。
有女孩子吓哭了,小哥俩就把甲壳里的翅膀都扯掉,已经不能飞了,此刻正无助地在水泥长凳上爬着。
疗养院里的花木有园丁打理,也没有种植蔬菜果树,院里的孩子很少见到这种昆虫,就算见到了也不敢去抓,这也不是别的虫子,天牛这种硬壳昆虫,看着就觉得有些可怕,大人也会吓他们,说捉不得。
小孩子们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多少问题,问什么的都有,大家都想碰一碰,又不敢去碰,天牛嘴巴处的大铁钳看着就十分吓人。
先前被吓哭的女孩还抽抽噎噎地哭着,没事可有耐心了,牵着她的手,像模像样的拍着人小姑娘的背,安抚道,“不怕不怕哦,这是坏虫,哥哥已经把翅膀揪掉啦,它不会飞也不敢咬人的,而且它可好玩了,你看我能摸它。”
说完,没事就上车摸了一下,小姑娘被唬住了,满脸崇拜地看向没事,不过她不敢摸,收了眼泪紧紧地拉着没事的手,就站在边上看着,这会也没那么害怕了。
好几个男孩子都不敢摸呢,好一会小姑娘才感叹道,“你可真厉害。”
没事看了江时度一眼,得意地抬起下巴,“我可厉害可厉害了。”
“什么是坏虫?”大家也觉得没事厉害,不过大家关注地点都在中间的天牛身上,想起没事刚刚的话,有小朋友发问。
听话正拿树叶逗天牛,树叶刚塞到天牛的嘴边,铁钳一样的嘴立马就把书叶边沿给咬碎了,“是害虫,就是不好的虫子,它们吃粮食,农民伯伯辛苦种的粮食和水果,是它们最爱吃的,妈妈说,要是它们吃得多了,好多人就没有饭吃了。”
娄燕妮自从离职后,经常带孩子在村里山里玩,再加上家里有昆虫类的图画书,她会教孩子认识哪些虫是益虫,哪些是害虫,这次来京城,娄燕妮准备买些做标本的工具和书回去,这些她也不会,准备学会了再带着孩子们一块儿玩。
“那它可坏可坏了,我们不要放走它。”小朋友们立马点头,然后满眼崇拜地看着小哥俩,觉得他们兄弟两个特别厉害,不仅胆子大,还懂好多好多知识,会很多他们不知道的好玩的。
没事对科普没什么兴趣,她想玩这个,在驻地的大院里,她们经常捉了天牛放在水里玩,要不就是给天牛腿上绑线,让它们在天上飞,指着天牛对听话懂事道,“哥哥,要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