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番外(52)

“行了徐哥,”卜铭直起身来拍拍手,“就是这个小子!”接着在陆窥江毫无防备的时候给了一巴掌,把眼镜扇落在地,镜片登时四分五裂。

“哎——”陆母急忙站起来,“你们怎么打人!哎呦!”

话音没落,徐占敏就在陆母腰上踹了一脚,直接把人踹倒在了瓷砖上。

陆窥江瞳孔一缩,目光焦急地看着陆母:“妈!你!”

卜铭横眼一瞪,吓得陆窥江就不敢说话了,半晌鼓起勇气小声说:“你让我妈出去,别伤她。”

“昊山,”徐占敏挥挥手,站在一旁的杜昊山应声而动,单手拎着陆母扔进了卧室,还把门给带上了。

陆窥江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三个男人,心里一阵打怵:“你..你们是谁?闯到我家里来是要干什么...”

“你是给姓柳的那个小贱人请律师的?”卜铭冷哼一声,嘴里喷着热乎乎的酒气。

陆窥江迟疑了下,想起楼上柳姨前几天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自己儿子受了欺负,楼里没个读过书的,想让自己帮忙请个律师大打官司。柳姨很早就离了婚,带着个一样姓柳的男孩子,二十出头的样子,哭得倒是很凄惨,陆窥江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顶多跑几趟腿,也就同意了。

“问你呢!”卜铭推了陆窥江一把,没好气道:“姓柳那小子是从我那出来的,结果倒好,偷东西偷到我们徐大哥头上来了,人出溜就消失了,”说到这里,自觉失言,又赶紧闭上了嘴。

“什么叫,”陆窥江问道,“从你那里出来的?”

“多什么嘴!”卜铭看起来在三人中就是负责动手的那一个,自己喝高了站不稳还去踹陆窥江,轻轻松松就被陆窥江躲避了过去。这一躲不要紧,彻底把这个醉鬼给惹毛了。

卜铭飞起一脚从陆窥江的背后踹去,陆窥江一下子失去重心,向前扑倒在沙发上,手腕重重磕在沙发扶手的棱角上,痛意瞬间就沿着胳膊传进大脑。

“跑!你还跑!”卜铭两三步追上来,把陆窥江翻了个个,整个人跨坐在陆窥江身上,一手擒住陆窥江的手腕,另一手狠狠掐住脖子,“你他妈还帮那个□□请律师?!请到我们杜哥头上了吧哈哈哈哈!”

陆窥江想抽身,可到底拗不过一个成年人的体重,只能死死瞪住卜铭,眼珠子外凸,双脚不服输地蹬来蹬去,越来越稀薄的氧气让他脑子一阵阵发晕。可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陆窥江也能感觉到身边的这三个人,眼神呼吸都变了。

陆窥江在沙发上挣扎了这么一会儿,上衣早已经掀到胸膛,一层层在脖颈处堆积着,裤子也叠在了膝盖上面,露出微微发红的膝盖骨和修长的小腿,一双眼不服输地含着泪水,嘴角轻轻咬着,磕磕绊绊地说:“你...放..放...”

三人本就喝了酒,正是情绪高涨的时候,气血上涌到脑袋,要不也不会冒冒失失地来闯陆窥江的家,现在看了这副场景,一半的气血立马就涌到下半身去了。跨坐来陆窥江身上的卜铭更是蠢蠢欲动,抬起头征求性地看向徐占敏:“徐大哥?”

好巧不巧,陆窥江猛地一踢腿,膝盖正好顶在卜铭某处。卜铭哎呦一声,也不管徐占敏同不同意了,只知道身子底下有个二十出头长得好看盘亮条顺的男孩,俯身就要去亲陆窥江:“给我香一个。”

陆窥江看见那张越逼越近的脸,下意识一偏头,让卜铭失了准头,牙齿重重磕在陆窥江下唇嘴角,鲜血登时就沁出了一两滴。

正常人看见血应当是一愣,可他们不是些正常人,是些禽兽,一两滴鲜红倒是更激得他们兽性大发,添了些别样的意味在里面。

“干什么——!”当陆窥江感觉到卜铭掐在脖颈处的手一松时,本能地挺身想要起来,却被更多只手重新压回深陷的沙发。

☆、第六十四章

肖轲在他满地狼藉的房间里自己待了两天,两天后才恢复了点精神头,觉得自己再不出去就没有人气了,起身花了两个小时把屋子打扫了出来,胡乱揣了车钥匙,下楼发动起汽车来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完全把自己交给潜意识,当车停进一个街边的车位时,肖轲抬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绕到了自己父母的小区门外。

还是小孩子啊,肖轲苦笑着下了车,遇到什么事还是想来找父母。

七月份的午后,太阳稳稳当当挂在偏南的位置。等肖轲走进居民楼后,方才觉出一点凉意。家家户户吃过了午饭,都把房门敞开,吊起一道珠帘稍稍一遮,既散饭味又散热。

肖轲停在离父母家还有半层楼的位置,就站住不动了,一侧肩膀抵着墙,半侧脸感受着楼道里的穿堂风。

该怎么跟父母解释自己这副落魄样?

“我说你,”韩倩萍的声音透过珠帘隐隐约约传过来,接着是两声竹扇拍打的声音,表示惩罚性但不重,“你去跟老同学喝酒,你跟我说一声就是了,偷着藏着干什么,怕我不让你去啊?”

“没有,”肖华憨笑着答,“哎呀,就,就,”半天也编不出一个理由来。

竹扇又拍打了一声,韩倩萍慢条斯理地嘱咐:“夫妻之间所有事啊,靠着张嘴就都能解决咯,问题都给他说开,小年轻的脾气急,说不上两句就开始吵,这时候上嘴亲上两口,保准也都没事。”

“老婆,亲。”

韩倩萍嬉笑道:“不亲,多大的人了,还不害臊!”

楼道里肖轲猛然转身飞奔下楼,跑过院子坐进车里一气呵成,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颤抖着。肖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车载导航中输入陆窥江家的位置,一踩油门顶着太阳向那处飞驰而去。

有什么事情是说不开的呢?肖轲脑海里反复回想着韩倩萍的那句话。说不开?那就上嘴亲两口。

陆窥江的家安的是密码锁,肖轲来住过好几回了,轻车熟路里输入密码,楼上楼下找了一圈也没人,客厅厨房卧室整整齐齐,根本不像这两天有人住过的样子。

肖轲又一阵风杀进陆窥江的公司,问了前台之后说陆总这两天一直没有来过公司,也不跟助理联系了。

肖轲早已经给陆窥江打了无数遍电话,一开始对方会按掉,后来就直接打不通了,要不是没电了,要不就是拉了黑名单。

无人打扫的房间里,陆窥江保持着盘腿而坐的姿势一动不动,电视上的画面如他所料,在重复播放了两天后,已经彻底麻痹他的神经了。

无所谓就是一部两个多小时的小电影呗,除了挣扎的剧烈点,中间还有个不明情况的老太太跑出来被人砸了脑袋,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你这时候还记着录这个啊,”卜铭的嗓音传进陆窥江的耳朵,但已经无法引起他的任何心理波动。

“放心,”杜昊山拍拍自己的右侧胸膛,估计是喝大了,天大的秘密随口也就说出来了,“贴身带着呢,别人弄不走。”

呵,弄不走?陆窥江心底讽刺一笑。四年后你会因为这个,跪在地上喊别人爹都没用。

陆窥江目光渐渐游离起来,视频都要看倦了,眼神就滑到了电视机的边角处,那里坐着刚刚爽完的徐占敏,正往手机上给别人发微信语音。

“你来不了真是可惜,”陆窥江眼睛是看疲劳了,耳朵还好使得很,清清楚楚听见徐占敏大着舌头说:

“陆晖啊,你不知道这小子用着有多爽呢。”

徐占敏的一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劈在陆窥江耳边。陆窥江也顾不得地上有多脏啊,手脚并用爬到电视机的扬声器处,耳朵紧紧贴在上面,生怕落下一句话。

很快,徐占敏手机屏幕上就显示收到一条语音。徐占敏按开听了,陆晖慵懒的声音透过整整四年的光阴,撞击进陆窥江的耳膜:“这么有意思?叫什么啊?”

徐占敏笑着答:“叫陆窥江好像是,二十来岁,长得可好看了,就是口音有点南方腔。”

陆窥江手脚已经开始发软了,小臂撑在电视机柜上不让自己软倒在地。

陆窥江在等陆晖的回答,亦在赌陆晖的回答。

四年过去了,陆窥江就这样在屈辱中生活了四年,回国后这三个禽兽还活得好好的。其实陆晖的回答已经呼之欲出了,可陆窥江就是不信邪,他不信平时温柔待他的兄长会有可憎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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