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慌张地抬起头，直直地看向男人的双眼，“我真的没有。”
“那为什么每次在公共场合见到我，都当我是第一次见的陌生人？”
紫藤心有点抖，想大声反驳，一时却心虚地说不出话。
“说啊。”
慕渊迈开步伐，缓缓地朝着紫藤走近，直到两人中间只有一掌宽的距离，他才停下脚步。
“为什么。”
“我，我。。。”
男人气息越来越近，紧紧地包围着她，紫藤张了张嘴，词却不成句。
“我告诉过你，你不会给我惹麻烦，但显然你并没有当真。”
“到底你是怕给我惹麻烦，还是在怕我给你惹麻烦？”
“亦或者，”男人微俯下上身，双眼直视着紫藤，分毫不离。
“觉得我是个麻烦？”
男人的每一句像是一记钟声敲在她的心底，震得她心底发慌，浑身颤抖。
“不是！”
“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麻烦！从来没有！”
紫藤两手握拳，双眼急得通红，扬起头，大声说，“你是我的。。。”
说到这，她顿住了。
红红的双眼顷刻间浮上雾气，嘴唇哆哆嗦嗦地抖着。
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我是你的什么？”
男人低下头，望着那双盈满水光的眼眸，胸腔里心脏“怦怦怦”地跳着，一下比一下快速，一下比一下急切。
“嗯？”
“告诉我。”
那声“嗯”像是从男人鼻腔里发出的，低低的，带着莫名的蛊惑。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响在她的耳畔。
睫毛轻眨，一滴泪珠从她的眼角悄然而落。
紫藤避开男人凝视的眼神，垂下眼睛，喃喃地说。
“你是我的一切。”
一瞬间，那一晚体会过利箭击中的痛感传遍全身，心脏猛地收紧。
眉头紧皱，慕渊忍过一波突然而来的痛意，浑身都觉得轻了。
从未有过的快意悄悄地从心底冒出来，渐渐涌向四肢百骸。
慕渊抬起右手，轻轻地捏住紫藤的小下巴，缓缓抬起。
“喜欢我？”
沾湿的睫毛抖了抖，攥攥汗湿的掌心，紫藤垂着眼睛，小小声地开口。
“我爱你。”
“你说什么？”
男人嗓音微哑，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温热的呼吸就在她的面前。
前世，他们从来没有离得这么近过。
今生，错过了今天，她是不是就没有别的机会了？
心底钝钝的痛，紫藤缓缓地抬起眼，清凌凌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鼓起勇气，轻轻开口。
“我爱你。”
“很爱很爱你。”
四目相对，目光相交。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终于说出攒了好多年好多年的心里话，这一刻紫藤忽然平静了下来。
温柔的目光跨过千年时光，含着不舍，含着酸涩，含着浓浓的爱意，一寸一寸地描摹着男人的眉眼。
“我知道你不爱我。”
嘴角笑着，眼睛却湿了。
紫藤轻轻说：“没关系的，我不奢求。只要你平安快乐，我就。。。”
下一秒，紫藤猛地瞪大了双眼。
她感觉到慕渊高挺的鼻梁摩擦着她的鼻子，她感觉到嘴唇上柔软灼热的触感，她感觉到男人清冽好闻的气息将她包围。
不知过了多久，慕渊退开稍许，然后就看到面前的女生被吓得僵住了。
眼睛睁得大大的，愣愣地看着他。
慕渊将结实有力的左臂环在她的腰上，右手轻轻地抚着她柔嫩的脸颊，目光幽深，气息炙热。
“还没有人敢对我撩完就跑呢。”
“听到了吗？”
紫藤愣愣地点头，呆呆地看着他。
修长的手指从脸颊滑到女生尖尖的小下巴，手指摩挲着，声音暗哑。
“不问我，你怎么可能会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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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晶莹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紫藤怔怔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是幻听吗？
会是她理解的意思吗？
紫藤不自觉地抿抿嘴唇，唇上还残留着男人炙热的温度。
一瞬间，她的心怦怦怦地跳得飞快，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正要破土而出。
“你会吗？”
会爱我吗？
这后半句她没说出口，但慕渊听懂了。
男人漆黑的目光像是深不见底的海，“不去尝试，怎么会知道结果。”
慕渊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拭掉她眼角上的泪珠，声音微哑像是呢喃。
“要不要试一试？”
刚刚被拭干的眼角顷刻间盈满水光，紫藤眨了眨眼，泪珠成串地滑过脸颊。
她重重地点头，声音铿锵有力，只有一个字。
“要！”
清凌凌的眼眸坚定地望着他，带着紫藤身上独一无二的百折不回，就这样望进他的心里。
抚在紫藤纤细腰肢后的手掌情不自禁地收紧，收紧，再收紧。
手臂上的肌肉鼓起，猛地一用力，紫藤就跌跌撞撞地跌进了慕渊的怀里。
头靠在男人宽阔厚实的胸膛，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结实的手臂紧紧环在她的腰上，呼吸之间都是男人清冽独特的气息，紫藤觉得自己整个人开始发晕，慌里慌张地不知手脚该怎么摆。
时间一分一秒地悄悄溜走。
不知过了多久。
一个珍惜的、慎重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的头顶，耳边传来慕渊沉沉的呼吸。
“好。”
靠在他的怀里，紫藤缓缓地闭上眼睛，泪水慢慢地浸湿了慕渊胸前的衣裳。
这一刻，她忽然想起栖霞寺古朴深远的钟声，想起方丈怜惜慈悲的眼神，想起魂飞魄散时的钻心剧痛和佛祖的那一声悠长叹息，更多地想起她跪在寺中虔诚祈愿的每一年。
值得了。
重生得来的这一辈子能有这一刻，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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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不困？”
慕渊靠近她的耳朵，低声问，“要不要睡一会？”
紫藤闭着眼睛，在他的怀里使劲地摇摇头。
她害怕，这是她的一场梦境。
所以就算再累再困，她都要紧紧抓住当下这一刻。
死也不松手。
散乱的头发扫过男人的脖颈，微痒。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一阵酥麻从背后缓缓而上。
他缓了缓呼吸，环在她腰后的手臂不由得又紧了紧。
“今天有工作吗？”
“下午要上课。”
头埋在慕渊的怀里，紫藤声音闷闷的。
慕渊轻轻地笑了，“那等天亮了，我送你回去。”
紫藤抬起头，将下巴靠在男人的胸膛上，眼巴巴地看着他。
“要不我自己回去吧？”
慕渊眸光一暗。
紫藤不自禁地抖了抖，垂下眼睛，“我，我没有在躲，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慧姐，还有露露说。”
越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小心。
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用余光瞄着慕渊的神情。
“是害怕吗？听说你的经纪人对你很凶。”
紫藤闻言忙摇摇头，“慧姐人很好的，很替我着想，对我也很好。”
“我不是害怕，”她的声音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是我到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生怕这只是我自己的梦而已。”
慕渊的掌心很热，抚上她的脸颊，余光里慕渊的头越靠越近。
忽然，紫藤觉出唇上一热。
“现在还觉得是梦吗？”
慕渊目光漆黑，定定地望着她。
紫藤呆呆地。
啵。
这一下比刚才用力，嘴唇相碰的声音清晰入耳。
“是梦吗？”
慕渊亲一下，问一下，看着紫藤布满红晕的脸颊，黑眸中渐渐染上笑意。
“是吗？”
亲到第三下，紫藤终于回过神来。
她双颊通红地用手捂住嘴唇，害羞得使劲摇头。
慕渊心口软软的，抬手抚了抚紫藤的头发，声音越发温和。
“实话实说就行。”
紫藤将掌心贴着自己红到发烫的脸颊，嘴角扬起，眼睛水汪汪的。
“她们一定会被吓到的，说起来露露可是你的铁粉，说不定会震惊得晕过去。”
“呵。”
慕渊失笑一声，揉了揉紫藤已经乱糟糟的头发，“渴不渴？过来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