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臣妾告退。”沈清清赶紧跟着起身，款款施礼。
“去吧。”
……
出了泰和殿，龙祁言便屏退了那小内侍，右手自然地牵过沈清清的手，“我们自己慢慢走过去。”
“我好像从没见过德妃。”沈清清开口道。
“母妃不喜走动，宫里的一些赏花宴，她能推则推。”
“她严厉吗？”沈清清本想问她凶吗？
龙祁言挑眉，“怎么，皇后都见过了害怕我母妃？”
“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吧，怎么说皇后同我还是君臣的关系，但你母妃可是我嫡亲的婆婆，那还是要多注意一点。”
龙祁言眉眼带笑，“你这话同我说就够了，可莫要让别人听了去。”
沈清清尴尬地咳了一声，赶紧往周围看了一圈，道：“放心，我就说这么一次。”
二人到了德妃的永宁殿，远远就听到大厅里的声音，好像人还挺多？
作者有话要说：别说小内侍爱脑补，我瞧着沈清清也挺会脑补的，屋里龙祁言“正经”的形象啊……
第69章 兄弟妻不可欺
走到厅外，就听得里头一名女子笑声爽快，话里却带着遗憾道：“德妃姐姐，若是轩儿能同言儿一般早早地娶了正妃，妹妹我也能放心了。”
轩儿？
沈清清同龙祁言对视一眼，“这是大皇子的母妃瑜妃？”
龙祁言点点头，牵着她的手往里走，轻咳一声，道：“远远就听到瑜妃娘娘的话，皇兄一表人才，自有良缘等着，娘娘莫急。”
厅内众人听到声音齐齐看过来，德妃最先反应过来，“你们来啦。”
“给母妃请安。”沈清清见她瞧过来，也不等龙祁言，自己先福身行礼。
“好孩子，莫要多礼了，坐吧。”到底是喜事一桩，德妃红光满面地朝宫女示意，“看茶。”
德妃这么说了，沈清清便简单地朝着其余几个来看热闹的妃嫔欠了欠身，反正就算让她一一行礼她也不知道谁是谁。
瑜妃笑容僵硬了一会儿，现下终于是反应过来，上下打量着沈清清，道：“本宫还是第一次见这赵国公家的姑娘呢，眉目之前还真是有灵气。”
边上还有几位妃嫔连连点头应和着。
沈清清从椅子上起来，再次欠身，道：“瑜妃娘娘谬赞了。”
“哎，辰王妃这就太谦虚了。”瑜妃边上的一名妃子，眼里满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味，“辰王妃尚在闺阁时名声便在外，想必定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倒不如趁着现下人多热闹，大家一起去赏花作诗。”
沈清清看向这名妃子。
龙祁言借着拿茶杯的动作，头微微侧过去轻声道：“这是琉嫔，同瑜妃关系不错。”
沈清清听在耳中，浅浅一笑道：“奕嫆倒不知自己名声在外，怕是琉嫔娘娘记岔了。”
不就是暗讽赵奕嫆以前的那些坏名声吗？这瑜妃是借刀讽人啊。
琉嫔大概早就猜到沈清清不会承认，面露惊讶地“咦”了一声，“怎么会呢，就拿近的来说，此前辰王受了伤，辰王妃日日到辰王府照顾王爷，此等良善之举怎么会记岔呢？”
良善之举？恐怕是想说整日不着家，上赶着找男人，不知检点才是吧。
沈清清还未开口，龙祁言倒是先笑出了声。
“辰王这是笑什么？”瑜妃疑惑道。
龙祁言将茶杯放下，“琉嫔夸了本王的王妃，我笑一声不为过吧？”
琉嫔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接受这个所谓的“夸赞”。
“不过琉嫔的消息似乎不大靠谱，嫆儿来照顾本王是为了报恩罢了，说来也得感谢那段时日，否则可能还没有现下这番姻缘。”龙祁言嘴角含笑，目光却有些冷，略带警告地看了眼琉嫔。
沈清清听着心里憋着笑。
德妃见她儿子这般并不阻止，不过也懂得见好就收，开口道：“都是前事了，既然有缘分便要好好珍惜，日子都是你们自己过的。”
“母妃说的是。”沈清清和龙祁言同时应道。
德妃发了话，剩下一些看热闹的人也赶紧应和，厅里有瞬间热闹起来，不过大多都是恭维沈清清和龙祁言的话。
到了午膳时间，二人同德妃一道过去泰和殿，一顿饭虽说有些拘谨，但到底是顺利度过。膳后，龙祁言独自带着沈清清到了御花园散步消食。
“再逛一会儿，我们便回去吧。”沈清清开口。
龙祁言倒是无所谓，心情闲适，天气也不错便多走了走，听到沈清清这么说点点头，“那就从这边往外走吧。”
两个人正说着，还没到御花园拐角便见着龙祁轩握着一把折扇朝他们走来。
沈清清同龙祁言相握的手下意识紧了紧，就听见身边的人笑了声，“皇兄怎么也来宫里了？”
沈清清微微福身，打了个招呼。
龙祁轩笑着点头回应，复又看向自己的弟弟，“五弟新婚，我作为大哥昨日因着一些公事没能前去道贺，知道五弟和弟媳今日进宫，正巧我有事向父皇禀告，便想来碰个面。”
“皇兄有心了。”龙祁言拱手道谢，然后看了眼沈清清继续道，“嫆儿身子不太舒服，我们便先行离开了。”
沈清清知道龙祁言是懒得和大皇子客套的，赶紧拿着帕子遮住嘴轻咳几声。
谁知那龙祁轩却也是个惯会脑补的选手，目光在面前二人之间游移，眼含调笑意味，“是要好好休息。”
沈清清被帕子遮住的嘴角轻撇，对龙祁轩满脑子的颜色废料表示鄙夷。
龙祁言倒是淡定得很，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客套一句后便自然地牵着沈清清的手离开，等到快到宫门的时候，他冷哼一声：“我这大哥很早便有了通房，今日琉嫔的那些话估计也是他传进宫里的。”
沈清清回想，点点头。龙祁轩的确目击过自己出现在龙祁言的屋里，面上对自己报恩的言辞不做评价，内里估计又想多了。
“难怪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事。”沈清清也不客气，这人曾差点害自己丢了清白，这事她可不会忘，别妄想自己会说好话。
龙祁言笑道：“莫让他毁了一天的好心情。”
沈清清侧头看去，他的话看上去轻松闲适，眉目之间却有些凝重，她问道：“怎么了？”
龙祁言倒不避讳，轻声开口：“江南的事差不多已经解决，龙祁轩这事在忙什么？故意透露给我他在同父皇交流，这是在警告自己还是下马威？”
“近日朝中有什么事吗？”沈清清问道。
“你也知道，我一向不喜欢管朝中的事，若不是……”龙祁言似乎想起什么，沉默了会儿继续道，“罢了，待会儿送你回府后，我去一趟宁王府。”
沈清清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来自女人的直觉，她感觉龙祁言的“不可言说”指的是赵奕玥。他难道还喜欢着她？
沈清清的目光下意识停留在他的身上，惹来龙祁言的注意。
“怎么了？不想和为夫分开？”龙祁言调笑道。
沈清清对上他那一双好看迷人的丹凤眼，略有所思，道：“如果明知一个人不属于自己，你还会对此存有执念吗？”
龙祁言一愣，似乎不明白她为何会说起这个，“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深沉，放心，为夫是属于你的。”
说完，龙祁言便自顾自地踩着马踏上了马车。
沈清清愣在原地，这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占她嘴上的便宜。
“辰王妃？”一旁候车的小内侍见她没有动作，出声问道。
沈清清回过神，也不扶着小内侍特意伸出来的手臂，自己抓着马车厢旁的栏杆，踩着马踏上了去。
龙祁言坐在里头正一脸兴味地盯着她，“过几日回门，要带什么，你同管家或者严妈妈说便是。”
沈清清其实也不大懂，但他既然这么说了，便也点点头，又想到他之前说要去宁王府，便问：“晚膳回来吃吗？”
“自然。”龙祁言掀开窗帘子，“娘子在家，为夫自然要回来一同用膳。”
沈清清对他的这些“娘子”、“为夫”的称呼已经十分习惯，点点头。
不过这天沈清清到底是没等来龙祁言回来一起用膳，她沐浴完换了便服坐在案边看话本子。
芙莹在一旁调试着飞鱼灯的灯罩，光线渐渐变得柔和，“王妃早些歇息吧，夜里看书伤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