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前夫黑化后(穿书)(32)

作者:空水木叶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唤了几个人来,都众口一词说是许许如是打碎了花瓶以后,那偶人便掉在了地上。

她又将目光移向许如是,许如是自然又讶异又委屈:“这是我答应带给三郎的偶人,从我袖口跌出来的。这东西怎么了?”

宋贵妃冷声道:“公主,你可不要信口胡说。巫诅之事,可不是好沾染的。”

许如是一口咬定:“什么巫诅之事?一个偶人罢了。”

圣人脸色有些难看。宋贵妃眼目里带着几分嘲笑,对许如是信口胡诌的本事深为叹服,如此荒谬绝伦的话,她还说得一本正经、有鼻子有眼的。

宋贵妃又向江陵王妃看去,江陵王妃道:“是与不是,一看便知。”

圣人点了点头,却听江陵王妃却突然道:“大王临去之前,对下妾说过一句话。如今想来,倒也很合适。”

宋贵妃忽然感到一阵奇怪,江都王妃不说辩解,话头怎么会引到这上边?

江陵王妃这个时候提江陵王的遗言,圣人对江都王的愧疚还能转移到许铄身上?

贵妃思及此,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圣人岂不闻黄台瓜辞乎?”

这首诗是本朝章怀太子所做。章怀太子的亲生母亲是个性格强悍的女子,因大儿子与她政见不合,杀了大儿子,立了章怀太子。章怀太子与她也并非同路,那位皇后竟也忍心再次伤害骨肉,太子悲愤之下,做此诗讽喻皇后,最终被废为庶人,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后来那位皇后的子嗣俱与她离心离德,果然应了那句“摘绝抱蔓归”。

这其中的典故,圣人在宫中耳濡目染,早已经谙熟。贵妃却浑然不知。

皇帝默然半晌,宦官已然把偶人呈上来了,他眉头动了动,一咏三叹道:“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三摘犹自可,摘绝抱蔓归。”

圣人杀江陵王,是因为宋贵妃构陷江陵王,说江陵王未能掌兵,对圣人和兄长许宸心怀异志,才得以秘密绞杀。后来许宸力证江陵王无辜,惹得圣人深怀歉疚。贵妃想对了,这一点愧疚,正是可以利用的。

江陵王妃恭身行礼,淡淡道:“妾以为,一摘尚有余地,二摘……便要费思量、慎而又慎了。”

皇帝沉吟良久:“既是你们拿来的东西,该拿回哪儿,拿回哪儿去。你们回去吧。”

贵妃不敢置信:“大家?”扯谎扯成这样,难道还要被含糊过去?

那首诗讽刺的,可正对应了贵妃。她再如何说,只能在皇帝面前印象愈差。

皇帝把东西扔给她,冷冷看着她:“贵妃还想要如何?”

贵妃一阵目眩,怎么会?那上边分明是刻了皇帝的生辰八字!

许如是低着眉目,拢了拢衣袖,冷冷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抑郁默然、阿步小天使的地雷

ps本章引用黄台瓜辞,作者章怀太子李贤。

第31章 保媒

马车辘辘地行驶在夯土道上,掀起一阵烟尘。许铄终于离开了危机四伏的皇宫。

许铄和许如是对着同车的江陵王妃长揖:“多谢四叔母仗义执言。”

江陵王妃摇摇头,道:“你们是大王的侄儿、侄女,此事又是义之所至。只是阿铄,我难免要提醒你一句,当年大王年轻气盛,与宋贵妃不睦,自身未有行差踏错,尚且被构陷至此地步,更何况你这次还是被抓住了把柄。”

许铄面露惭色:“还多亏了叔母跟菩提心神机妙算。”

许如是摇头:“我和叔母连你的状况怎么样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她肯不肯叫我见你,更不知道她要怎么害你。”

许如是现在想起来才后怕。

这回的事实在是太巧合了,如非在跟许铄进去的时候,洒扫宫人无意间打破了瓷瓶,若非她第一个冲上去,用买给三郎的偶人替换,如果宋贵妃不那么心急叫圣人过来做成铁证如山,即便有江陵王妃求情,也没有用。其后又有江陵王妃语出惊人。其中差了哪一步,这次的事都绝不会这样善罢甘休。

宋贵妃太自信了。

她以为宫中是她的地界,旁人翻不出花去。

“若非我当时瞧见贺兰阿姨缝制布虎,才想买偶人给三郎,这一回……”许如是一叹,她这回也不劝许铄了,总该叫他吃一堑长一智。许铄重感情不假,可是感情用事却不是个好习惯。

许铄垂着头愈发丧气。

江陵王妃却忽然道:“莫高兴得太早了。这一回躲过去了,日后可就没这样轻松了。”

许如是这一路与江陵王妃同行,深感她不说则已,一说话必然有的放矢。

她和许铄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迁居东宫?”

许铄如今已经是太子,迁居是必然的,可一旦迁入宫里,那就是在宋贵妃眼皮子底下待着了。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却说齐行简甫一掌兵,便详查了各地的战况,便发现先前的捷报虽非虚假,却是敌军有意相让,官军好大喜功,一军被引得孤军深入被包抄了后路,几方节度使又各自为政,互不相帮,这才酿成了一场惨剧。

甚至他刚到前线的时候,有的人连他的话都不听,桀骜不驯,直到他领着陇南的兵收拢了溃兵,重新打了一两场胜仗之后,情况才好一些。但也有一些藩镇态度暧昧,连后赶来的许宸也感到很头疼。

节度使掌管藩镇的财政、行政和军务,若生异心,乱起来可不好办,又把事情反馈给皇帝。可是在皇帝眼里,这些“小事”哪里比得上东都失陷、长安遭受威胁那样的大事,当即督促他们不要耽搁,尽快出兵平叛。此外一切,都由他们便宜行事。

说得是好听,可是这个节骨眼上,把节度使逼向叛军,那是在给自己添不痛快。

但平叛的速度起来了,节度使却越发骄横。

几个胜仗下来,军中大摆筵席,许宸吃了几口闷酒,便出外吹着冷风,思索平叛之后,如何解决这个尾大不掉的局面。

宴席过半,齐行简也不耐烦跟一群醉汉打科插诨,去找许宸商量军务,才进大帐,便见许宸面露喜色捧着一封书信:“繁之兄,是梵境、阿铄、和菩提心寄过来的信。”

“梵境有孕了!”

许宸并不是第一次当父亲,可是他对贺兰梵境的感情本就不一般,再加上这段时间连日苦闷,总算听见一个令人开怀的消息,格外显得兴奋。

齐行简兴致缺缺地“嗯”了声,神情稍有些阴郁,他也曾经有过儿子,如果没有夭折,现在也该到他腰间那样高了。

许铄忽然想起齐行简孤家寡人,与那亡妻又是少年夫妻,感情甚笃,又一直忙于征战,故而一直不曾续娶,膝下更无子嗣,他多次劝齐行简续娶纳姬,总要传承相香火。

他拍了拍齐行简的肩膀,十分大度道:“繁之兄,你无须这样,大不了这孩子生出来,让他认你做仲父。”

“……”齐行简皮笑肉不笑,“不必了,续弦一事,我已经有了打算。”

许宸奇道:“你原本,也没听说你怎样,不声不响的,便找到续弦的人选了?不知道是哪家女公子,这样有福气。”

齐行简默然片刻,似笑非笑地看向许宸:“如今事情还没定下来,胡乱说话,未免有损人家名声。”

“嗨,我们私底下说一说,又不会传出去。”许宸言语间很有几分在军营里被养出的匪气,“繁之兄,你为大周立下了汗马功劳,是大周英豪,将来是要上凌烟阁的人物,你要娶谁家的女儿,那是谁家的荣幸。有哪个会拒绝你?”

齐行简耐人寻味地笑了笑。想起那个要他制怒的小丫头,目光沉了沉:“齐某年愈三十,又属鳏夫,人家心疼女儿的,谁肯把人嫁过来?”

许宸也是真心替他着急,许多年都每一个看得上眼的,如今好容易有点意思了,怎么着要拉扯兄弟一把。

许宸道:“繁之兄,你何须妄自菲薄。你不过而立之年,正是风华正茂、年富力强之时,又有世袭罔替的国公之爵,家中人口也简单,长安哪有能比得上你的?我若是有女……咳,我家娘子还小。你若是不弃,将来我替你保媒!”

齐行简神色古怪地看向他,似乎想要笑,却又没笑出来:“那臣就先行谢过殿下了。”

“你这就见外了,咱们当年在军营里,互称表字即可。又不是长安那么多规矩。”许宸当即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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