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宫女以后+番外(6)

云栖听了这话,急忙连呸三声,“不吉利的话不许说。”

宜香温温一笑,“瞧把你急的。”说着,用手指沾了些药膏,小心又仔细地抹在云栖的伤处,“你不爱听,我往后不说便是。”

“我这点小伤不碍事,你赶紧趴下,我快些给你上完药,你也好早早睡下。这伤想要快些好,一半要靠治,另一半便要靠养,睡觉最养人了。”云栖去扶宜香。

宜香便依着云栖的话,解开衣裳乖乖趴下。

虽然已经有些准备,但云栖还是被宜香那一后背的伤吓得心惊肉跳。

宋氏下手也忒狠了,当真是把人往死里打。

云栖沾好了药膏,却犹豫着迟迟没有下手。

伤成这样,只怕不碰都疼得要命,把药膏敷上去,再细细抹匀……宜香能受得住吗?

不过云栖并没迟疑太久,无论如何,药膏是一定要抹的。

若放着不管,伤势就算不会恶化,也很难好。

于是,在稍稍定了定心神之后,云栖便开始替宜香上药。

尽管云栖下手已经很轻很轻了,可她每抹一下,宜香还是跟着疼得颤抖一下。

云栖鼻酸得厉害,双眼通红,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好不容易把药上完,宜香疼得一脑门子汗,云栖身上的衣裳也被汗水浸透,手臂痛麻的都有些不听使唤。

“你趴着别动,我去给你热饭。赵姑姑今儿做了比脸还大的酥皮蒸肉,特意给你留了。”

“真的?嘶……”宜香刚撑起身子,又立刻疼的趴回去,却还不忘忍痛问一句,“真有脸大?”

云栖赶忙扶宜香趴好,“你趴着别动,那肉到底有没有脸大,待会儿端来你就知道了。”

“我记得宋主子的晚饭只有银芽肉丝一道菜里有肉,午饭也只有菌菇汤里有几粒肉沫,并没见酥皮蒸肉这个菜。”宜香仔细回忆。

云栖笑笑,“你不必费劲想了,这酥皮蒸肉只有咱俩有。”

“啊?为什么?”宜香扭头看着云栖,惊讶又茫然。

“为什么?因为赵姑姑疼咱们呗。”云栖起身,“饿极了吧,我这就去把饭热来。”

“好,你赶紧热来我赶紧吃,若叫玉玢姐姐回来看见,必定又得大闹一番。”宜香说,神色透着慌张,是打心底里怕着玉玢。

就如宜香所言,若叫玉玢知道赵姑姑做了酥皮蒸肉,却连肉汤都不给她喝,一准儿得闹。

不过却不敢跑到赵姑姑那儿闹,只会拿她和宜香出气。

左右她是被玉玢骂惯了的,任玉玢骂上多久,骂的多难听,她都无所谓。

可宜香受了伤,须得好生静养,能少一事还是少一事。

“那你等着,我去去就回。”

“嗯。”宜香咽了口唾沫,有肉吃,真好啊。

云栖长日在小厨房给赵姑姑打下手,生火热饭这种事,做起来毫不费力。

不多时,就把饭给热来了。

进屋前,云栖特意观察了一下,确定玉玢还没回来,才端着饭进去。

但最终,饭还是原样不动的端出来了。

宜香睡着了,还睡的挺熟。

受了这样重又这样疼的伤,还能睡熟,这得多累多疲惫呀。

云栖实在不忍心把人叫醒,在床边陪了一会儿,确定宜香的确睡熟了以后才离开。

这一夜,云栖辗转反侧,几乎一宿没睡。

她满脑子都在想,要怎么帮一帮宜香,让宜香不再受宋氏的欺凌。

思来想去,似乎就只有一个法子可行。

第5章

想一劳永逸,让宜香再也不用受宋氏的责打欺负,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让宜香调离含冰居。

宋氏与玉玢都是一样的德行,最擅长窝里横。

可只要出了含冰居,便一个赛一个的老实规矩,连大声说句话都不敢。

倘若宜香真能调离含冰居,就算借宋氏俩胆,她也不敢再动宜香一根手指头。

法子算是有了,可究竟要如何操作,才能让宜香顺顺当当地调离含冰居呢?

自然是去求能做这个主的人了。

昌宁行宫不比皇宫里等级森严。

在皇宫里,宦官和女官们皆是各司其职,严禁干涉和插手自身职责以外的事。

而在昌宁行宫,大到月例分发,人员调配,小到一日三餐的菜色,所有大大小小的事,皆由总管太监梁公公一人做主。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皇上不来行宫,梁公公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只要梁公公一句话,宜香就能即刻调离含冰居,彻底脱离宋氏的魔爪。

梁公公在昌宁行宫的权威和地位是毋庸置疑的。

关键人物有了,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与这位关键人物说上话,为宜香讨得这个恩典。

打从来到昌宁行宫,这两年间,云栖统共就见过梁公公两回。

一回是她刚到昌宁行宫的时候,梁公公亲自给他们这些菜鸟新人训话。

另一回是几日前,她去库房搬东西的时候,远远望见梁公公在跟监工太监说话。

人微言轻如她,连梁公公的面都见不着,要如何帮宜香求恩典呢?

就算她走运,能有机会见上梁公公一面,人家堂堂掌一整座行宫事务的总管太监,凭什么要听她一个小宫女的话。

梁公公只怕会把她当成个疯子,直接扔到静室去。

云栖心里很清楚,凭她自己,是办不成这件事的。

而她身边相识的人中,唯一有可能促成这件事的就只有吴才人。

只是吴才人……云栖太了解吴才人的性子了。

沉静、沉静、沉静到令人发指。

窗台上那盆兰草,有风吹过时,草叶还会随风动上一动。

可吴才人呢,却能坐在窗下,盯着那盆兰草,连着几个时辰一动不动地发呆。

云栖还知道,吴才人最不爱,或者说最怕与人打交道。

她记得她刚来含冰居那会儿,吴才人一天跟她说不上三句话,且每句话都不会超过五个字。

就算如今两人已经再熟悉不过,吴才人还是话很少。

能用眼神传递的信息,绝对不会多费口舌。

要让这样的吴才人为宜香的事,主动去与梁公公打交道,这实在有些太强人所难了。

可一想到宜香那一身触目惊心的淤伤,再想到若不尽快让宜香逃离宋氏的掌控,宜香很有可能隔三差五就会挨上一次这种毒打,她的心就好似被人攥在手中任意搓揉一般,痛得都快窒息了。

倘若哪回,宋氏那疯子失手打着宜香的要害,那便是连活着受罪的机会都没有了。

云栖明白,她不该给吴才人招揽这种麻烦。

但眼下除了吴才人以外,再没有谁能帮上宜香一把了。

吴才人心慈,明明是那样不爱管闲事的人,昨日还是出面救了宜香。

她若开口求吴才人,吴才人应该愿意帮忙的。

为了保住宜香的命,她豁出去了,就厚着脸皮去求求吴才人。

若吴才人实在为难,她……她再另想法子便是。

云栖越想越精神,瞧瞧窗外天就快亮了,即便想睡也睡不成了。

她索性起床去了小厨房。

既是有求于人,总要拿出些求人的诚意来。

她一个小宫女,每月领着最微薄的月例,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孝敬吴才人。

就只能亲手为吴才人做顿早膳,当是心意。

云栖这身烧饭的手艺,全是跟赵姑姑学的。

赵姑姑是个好厨子,也是个严师。

只要是关系到案板和灶台的事,赵姑姑从来都十分谨慎且严厉。

云栖足足给赵姑姑打了一年又大半年的下手,在三个多月前,才头一次摸到了锅铲。

而作为一个极为勤奋好学的徒弟,这两年间,云栖已经学到了赵姑姑七八成的功力。

单独做上一顿早饭,并不是难事。

这厢,云栖已经忙活得差不多了,赵姑姑才来。

“你昨儿躺下的晚,今儿又要出去搬搬抬抬一天,怎么也不知道多睡会儿。”赵姑姑一边低头系围裙,一边往灶台这边走,走到近前才发现云栖正往食盒里装东西。

瞧着案板上那一碟一碟的吃食,赵姑姑心道:这小丫头多早就起来忙了,怕是一宿都没睡吧。

“你这是?”

“我就是想亲手做点儿什么孝敬吴才人。”

赵姑姑目光雪亮,“无事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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