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劲彻底上来了,阎秋池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残留的一些理智都用来怀念车里的那一刻。
沈金台很照顾他的面子,对白清泉说:“你先回房休息吧。”
白清泉也不大想在阎秋池房间呆,大家都是聪明人,他也知道阎秋池未必想让他看见他醉酒的样子,便点点头,说:“有需要你就喊我。”
白清泉走了以后,沈金台就把阎秋池的鞋子给脱掉了,阎太太拿了枕头,塞到他脖子下头。
“渴了。”阎秋池含糊地说。
阎太太起身,沈金台忙说:“我来。”
沈金台跑去倒水,阎太太坐在床头,看了一眼阎秋池,然后拍了一下他的头。
阎秋池微微睁开眼,眼睛是茫的,确实不是装醉。
阎太太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叹气。
如果是装醉,说明阎秋池上道了,知道主动出击了,可就不像他平时的为人了,没装醉,说明他还是老样子,不上道,可是从当爱人的角度上来说,踏实,值得信赖。
想一想,他一直这样也挺好的,只有喝醉了酒,才敢明目张胆地给沈金台打电话。
不能放过这个机会,阎太太心想。
儿子老实,就只能她这个当母亲的添把火了!
“水。”沈金台递了过来。
阎太太将水杯接过来,沈金台就坐到床头,把阎秋池抱到自己怀里,两人配合着,让阎秋池喝完了那杯水。
“不知道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喝成这样,他平时很少会喝醉的。我看他这样也不用洗漱了,就让这么睡吧。你也回去休息吧,我守着他就行了。”
沈金台怎么可能会让她守着。
都不说阎太太一直很疼他了,就是对阎秋池,他其实一向也没有任何敌意,过去那些纠葛,他完全能理解阎秋池的行为,阎秋池是没做错任何事的,他已经够绅士了。
如今阎秋池喝醉了,别人不方便,自然要他来,阎秋池对他没想法,他对阎秋池更没有,他们俩就算是睡一张床上,也不会有任何擦枪走火的可能,于是他就说:“您今天一直不舒服,还是我来吧。”
阎太太就问:“你行么?别耽误你休息,你明天不还要拍戏呢。”
“没事,我照顾他也方便,万一他要上厕所什么的。”沈金台说。
阎太太觉得自己没有疼错人。
沈金台心地还是很好的,看他照顾阎秋池,很尽心。
阎太太看了看自己儿子一眼,然后起身。
好了,她的任务完成了。
走到门口了,她又回头说:“你该睡也要睡,他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再起来就行了。双人床,睡得下,他喝醉了,老实的很。”
沈金台笑着说:“您就不用管这些了,去休息吧。”
沈金台在旁边坐了大半个小时,阎秋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将手机收了,看看时间,也很晚了,就回自己房间草草洗漱了一下,就将自己的被子抱了过来。
这边的酒店条件比较差,沙发很短,只能坐,没办法睡,他就把被子放到了床上,先爬上床,推了推阎秋池:“阎总?”
阎秋池一动不动。
沈金台就跪在床上,把阎秋池往一边挪。
一边挪一边想,他穿过来的那一刻,就是在阎秋池的床上,嘴巴还咬着阎秋池的脖子,阎秋池一把将他推下床来。
不知道阎秋池酒劲过去以后醒过来,看到他在床上,会不会以为他故技重施,占他便宜。
阎秋池心跳的非常快。
阎太太和沈金台的对话,他其实都听到了,自从听到沈金台要照顾他以后,他的心跳就没慢下来过。
天人交战。
沈金台在干什么,好像在铺床,沈金台要跟他一起睡。
四舍五入,不对,不用四舍五入,已经是同床共枕了。
沈金台的手触碰到他身体的时候,阎秋池感觉自己浑身都像是在过电流,他也是人,是个男人,酒腐蚀了他的意志力,他克制了多年的东西,在汩汩而动,残存的理智终于抵不过男性本能。
夏天天热,他只穿了件t恤,胳膊都露在外面,沈金台一点一点地把他往床的另一边挪,阎秋池秉着气息,喉头微微滚动,然后伸出手来,直接抱住了沈金台,然后用力一搂。
沈金台:“……”
他冷不防地被阎秋池抱了个满怀,还没反应过来,阎秋池就翻了个身,将他压倒在床上了。
就是那么一搂一压,沈金台还没什么反应,阎秋池自己就先炸了。
他事先真的只是迷迷糊糊犹犹豫豫战战兢兢地就伸出手去搂了,只是想着自己或许可以借醉放肆一点,他肯定不会做别的,他没有那么猥琐好色,他只是想将沈金台抱在怀里就行了。
他心头上的沈金台,随时都可能和别人确定关系的沈金台。
只是没想到抱上去压住,自己却先被这种感觉……震撼到了。
第88章
阎秋池什么都干不了了,也不敢再有其他举动了, 只死死地抱着沈金台, 脸都红透了。
那种想要把人抱进自己血肉里面的狠劲, 一释放就有些失控。
沈金台感觉自己都要被勒的喘不过气来了,他的脸都被挤变形了,紧贴着阎秋池的脖子。
他用力起身,丝毫动不了, 阎秋池的劲太大。
他再试了一下,还是动不了。
“阎秋池。”他就叫。
阎秋池也不说话,又兴奋,又窘迫,加上残余酒精的威力, 早就烧的云里雾里一样。
沈金台自己也喜欢男人,被男人这样抱着压在身下,他的心跳也很厉害,不能说完全没有感觉,可更多的是尴尬, 他睁着眼睛,一只手支在胸前,时刻防备阎秋池亲他。
不过阎秋池除了紧紧抱着他,并没有任何其他举动,沈金台安静了一会, 然后突然用力推开了阎秋池, 猛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靠, 他都出汗了。
他跪在床上,一边喘气一边看阎秋池,阎秋池侧趴在枕头上,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通红的耳朵。
沈金台以为是酒色,也没很在意。
阎秋池真是醉的不轻,肯定都是皮肤饥渴症在作祟,阎秋池现在已经没有自己的意识了。
他退到另一侧,坐着又喘了好一会,刚才被阎秋池紧紧搂着的感觉,让他现在心跳还很快。
沈金台平复下来以后,又捞起被子盖住了阎秋池的身体,看了看空调,26度,他就找到遥控器,又往下调了两度。
他又在旁边坐了大半个小时,困意就上来了,这一次他很小心,尽量靠着床的另一边,拿了被子盖住肚子,就关了灯。
外头月光很好,灯一关,月光便从窗口倾泻下来了,正好照在他上半身。
他平躺了一会就越来越困,不一会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间,他忽然听见“咣当”一声,惊的他立即睁开了眼睛。
他赶紧坐起来,发现阎秋池已经不在床上了,他立即开了灯,看见阎秋池扶着洗手间的门,正回头看他。
沈金台赶紧下了床,赤着脚跑过去,阎秋池脸色略有些窘迫,说:“吵到……你了。”
他本来没想惊动沈金台的,下床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谁知道身体还是有些不听使唤,推门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洗手间的门撞到了墙上,这才发出那么大的动静。
沈金台困的很,眼睛都没完全睁开,直接就扶住了阎秋池的胳膊往洗手间走。
阎秋池脸色更红,说:“不用。”
“快点吧,好困。”沈金台说。
他其实有点起床气,想着对方是阎秋池才这么客气。
他将阎秋池扶到马桶旁边,微微歪着头,自觉地闭上了眼睛:“我不看。”
阎秋池:“……”
他困恹恹地站了半天,也没听到水声,睁开眼睛,就见阎秋池面色微红地站在那里。
他就往后退了半步,转过身来,背对背贴着阎秋池。
阎秋池耳朵都红透了。他怎么要跟沈金台说,他大半夜爬起来到洗手间,并不是为了尿尿。
本来就有些见不得人的念头,如今沈金台又和他背抵着背,隔着两层衣服,他也能感受到沈金台的体温。
沈金台忽然笑了出来,笑声通过背部的震动传到他身体上,阎秋池扭头看,沈金台忽然不再抵着他身体,走了两步,睁着困恹恹的眼睛,声音还有些沙哑,说:“没想到你脸皮这么薄,当着我的面还尿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