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东慈的喜悦又张扬了几分。
“但是你也太夸张了。”我忍不住道,“怎么能让人开着警车来送呢?”
青年无所谓地耸耸肩,“最近又没什么大案子,他们闲着也是闲着,而且非要闹着要见见你,看是不是和照片上长得一样。”
“……我没什么好见的。”我回想起包子警官及其余几位警官揶揄的打量,就有些燥热和不自在,“以后,也不要再送了。”
青年歪着脑袋,似乎满心的困惑。“为什么?”
“我知道是因为我喜欢玫瑰,你为了感激我才送的。”我叹息道,“但我去医院照顾你这么久,也从来不是想要你回报什么。而且玫瑰花是不能轻易送别人的,你不知道它代表了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呀。”青年理直气壮地说,“可是凛哥,你没看出来吗,我就是在追你。”
第五十一章
我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回避。
这浓烈赤诚的情意分明我早有预感,却还妄图假装无知,粉饰太平。曾经也不是没有收到过告白,可说这话的人是阮东慈,这便足够让我格外慎重地对待。
“东慈。”我平和地开口,“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青年不解地歪着头,他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一个正襟危坐的我。
“今天如果你来得再早一些,会在公司大门口看见一些举着横幅的人。他们是正威华创的员工,最近在和顾氏竞争同一个项目。这个项目对顾氏而言,若是成了是锦上添花,若是不成也不要紧。可对正威华创来说,是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我明知道他们失去了这个项目就意味着所有资金链的断裂,正威华创不日就会破产,无数的人就会失业。”
“但我还是没有手下留情。”
我适时地停了下来,等着阮东慈的反应。我想他应该是误会了,我从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至少在进入顾氏之后就不是。若阮东慈动心的是我表面上不谙世事和举止老实,那真是令人遗憾的一场错觉。
可阮东慈还是轻松地笑着。他甚至还认可地点点头,“凛哥做得没错啊,各凭本事的事情,你本来就没必要让。”
“……”
我一口气堵在胸口,事情发展好像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不认为你会喜欢一个冷漠无情的人,一个对陌生人残忍的人……”
“但你不是。”
我错愕地抬头。
阮东慈放下了刀叉,神色认真。“我认识的凛哥谦卑腼腆,努力上进。即便为顾氏工作根本不是你想做的事情,但因为是父辈的心血,所以你更加不敢有半分松懈。”
“这个项目虽然在你嘴里无足轻重,可若是竞标失败了,顾氏的股东同样会刁难你,不会因为你是顾家的少爷而客气半分。正威华创的人争不过你,是他们技不如人,就算今天的破产不是因为你,也会是因为别人。”
“凛哥,前些日子我去找了那个吹泡泡的小男孩。我想帮他些什么,找到他的时候,他的母亲却对我说,有人替他们付了所有的医药费。凛哥,你说这个人会是谁呢?”
我呆呆地看着他。餐厅里有人在拉小提琴,曲音清雅如高山流水,阮东慈的语调竟不经意与这袅袅余音呼应和鸣。
“你……”我艰难地开口出声,“你怎么会……”
“凛哥,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了解你。”他轻松地笑道,狡黠又得意,“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的心意这么抗拒,不就是因为你之前那个男朋友对你不好,你怕重蹈覆辙嘛。你这么好,他都舍得离开你,看来那个人也没什么了不起。”
他絮絮叨叨的,把切好的鹅肝放进我的盘子里。
我吃着他贴心准备的食物,浑身上下的皮肤烧得和高脚杯里的玛歌一样红,被衣服一摩擦愈加滚烫,全仗着灯光微弱才能随心所欲地冒烟。
但应该和酒精没有关系。
第五十二章
“凛哥,我们同居吧。”
阮东慈说这句话时,他的性器还在我屁股里。他从耳廓开始一直挺舔到我的脸,下身还不安分地抽出顶进。
这是我们交往的第三个月。但据我所知,阮东慈是要住集体宿舍的。他们每天要巡逻,要体训,要轮班值岗。所以当他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时,我脑子第一时间想的是,他这么任性妄为的人,还没被开除当真是个奇迹。
毕竟他能找到我,也是没和局里汇报,擅自根据推断的蛛丝马迹而做出的个人行动。好歹最后将功抵过,包子警官只是罚他写了几万字的报告,这事就算就此揭过。
阮东慈把我圈在沙发里,啪叽一声在我脸上亲了一大口,惹得我忍不住去擦满脸口水,“凛哥,好不好嘛?”
对于这种善于撒娇的人我向来招架不住,只能无奈地喘着气道,“……你上司不会同意的。你平常就住在宿舍里,休假的时候我们再见面,不好吗?”
“不好,当然不好!”阮东慈发泄似地一口咬在我的肩头,猝不及防地把我从沙发上抱起,我忍不住呻吟一声,感觉后穴那东西一下子顶得又深又重。我害怕掉下去,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不敢放,双腿忍着羞耻死死缠在他的腰上。
阮东慈好像很满意我被迫对他的依赖,把我抵在墙上就干了起来。他倒是热衷于炫耀自己的年轻气壮,可怜我只能在他的大力冲撞下瑟瑟发抖,哀声乞求。但好像我只要是出声都能激发他的兽欲,阮东慈那物全根没入后竟又大了一圈,他还敢委屈巴巴地在我耳边喘着粗气,“凛哥,我要每天像这样干你。”
他着重强调了那个干字,粗俗地如同个地痞流氓。我没法,只能张着疲软的双腿,任他肏了个尽兴。他抽插的频率越来越快,我隐隐约约记得他没戴套,连忙去推他,“你别射在里面……”
他低声在我耳边说,“你答应我同居就不射进来。”
我胡乱地摇头,阮东慈又是一记深深的深入,还坏心眼地堵住了前面的小孔不让我射。我难受得又只能求他,割地赔款说了一堆好话,直哄得他心花怒放,好不容易让我释放了,我又感觉他的那物在我屁股里留下了什么东西。
我忍不住瞪他,小声地控诉道,“你、你不是答应我不射进来吗……”
“没忍住。”阮东慈跟有肌肤饥渴症似地又抱着我蹭了半天,后来在浴室里又来了一发。
我困得不行,但阮东慈执着地很,“那凛哥,我明天就搬进来好不好?”
这套房子是我在公司附近的公寓,偶尔加班到实在太晚就会住在这里,正好成了和阮东慈温存的好去处。
“明天?”我勉强撑起眼皮。“这也太快了点吧……”
阮东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憨厚地笑道,“其实……我行李已经搬来了,被我藏在楼下的保安室呢。”
“……”
在我的默许下,阮东慈哒哒地从保安室抗来了他的行李,32寸的箱子,竟有一半是花里胡哨的连衣裙和蕾丝内衣。
自从上次拗不过他,被迫穿上一条女性蕾丝丁字裤和他在酒店的阳台上做爱,这人就好像被启动了什么了不得的开关,隔三差五就要哄我穿裙子给他看。得亏那次对着的是悬崖峭壁,能得一窥的只有野草和飞鸟,否则我就算是从阳台跳下去,也难抵羞惭。
正埋在枕头里默数不堪回首的经历,我忽然听见他那边传来机械的咔嗒声,仰起头一看,他手里有个相机。
阮东慈把玩着那台单反,自言自语道,“怎么给我整这么一玩意,太复杂了,以前没用过啊。”
他边说边抬头,大概是我的脸色过于难看,他吃了一惊,把单反扔一边扑到我身边,“凛哥,是不是刚刚把你弄疼了,怎么看起来脸色这么苍白?”
我勉强笑道,“还好。这单反哪来的啊,好像要十几万呢。”
“哦,上次你穿小裙子太漂亮,我觉得不拍下来太可惜了。”阮东慈和我一同躺下,眼睛亮晶晶的,“我好想把凛哥的每一天都拍下来,标上日期,放进相册里。一直到以后老得不行的时候,就把相册翻出来,把每一天都和凛哥回忆一遍。还好凛哥是男生,穿裙子的样子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不然指不定有多少人要和我抢呢,对了,凛哥……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