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君携(78)

作者:难得潇洒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这小野马,别把你命根子咬断了。”身后的人一边调笑,一边掐住顾夕的腰,手从衣服里面一路摸上去,“哇,这小子……”他大声惊叹。

身下的少年,不仅仅是长相让人移不开眼睛,衣服料包裹下年轻的躯体,腰线修美,后背骨感,一身光润肌肤,紧滑如美玉。看守僵着身子,直着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人物会落到他手里。他咽着口水,哗地撕开自己的裤子,急切地抵在顾夕身后……

顾夕脑中“嗡”的一声,一瞬间一片空白。

顾夕所有的关于情,爱的经验,皆来自与赵熙的耳鬓厮磨,有过痛苦和也品尝着极致的甜蜜,即使游船上的初次,虽然艰难却未觉得不可忍受。可此刻,当那挺硬之物即将侵犯进他的身体时,顾夕全身绷紧,不可抑制的打着颤。绝望,愤怒,慌乱……各种陌生的情绪纷纷涌动,让他方寸大乱。他狠命挣扎,身后的人却越发兴奋。

荒山野岭,天地不应,他若不能自救,纵死也必受尽屈辱。人,须是得在最危急时刻,才能将潜质提升到极限。顾夕长长吐纳,强迫自己忽略掉外界的刺激。似乎过了许久,其实也就是一息间。顾夕进入无我境界,抱元守一,灵台清明。

顾夕呼吸忽然变得绵长柔和,几不可闻却又异常清晰,象是清风拂过树林,又似朝阳温柔洒满丘陵,丹田里那股沉滞的真气仿佛融入在天地里,陡地运转,真气一周天,只在瞬间。蓬勃的内力,如听到发号指令,瞬时在七经八脉苏醒。经脉中几大高手的内力融汇在一处,如滚滚江涛瞬间掀起波澜。

几个看守兴奋地怪笑,全没注意狠命挣动的人,忽然安静。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几人震得飞离了地面,重重地跌在山石上,昏死过去。

顾夕长长吐纳,双目微睁,眸子里波澜未息,仿佛星辰日月,光霁耀眼。他一震双臂,绑绳寸寸折断,断绳迸射出去。他缓缓从地上撑起来,掩了衣襟。大腿被绳子扯得太狠,一动就撕裂般的痛,他吸着冷气从外袍上撕下一块布,擦了擦。腿上还有有粘粘的液体,是那几个人自己撑不住,先泄在他身上的东西。顾夕嫌恶地几欲呕吐。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河边,用冰冷的河水洗了洗。腿上仍上疼,估计是真扯伤了。顾夕拖着步子走回来,却听身后山口有马蹄声?那群骑兵又返回来了?顾夕戒备地看过去,却是一人一骑。

那人进了山谷,与顾夕打了照面,愣住。

顾夕忍着疼,几步掠过去,将人从马上击落。

“呀呀。”那人不防备,伤了腿,头破血流。

顾夕冷声问,“你们是什么人?”

“死士,是摄政王的死士。”那人颤抖着回答。一边环视现场惨烈的战况。摄政王在山谷那头截住了想截的人,又不放心这边,派他回来传令将人带回营,不知怎么本该昏迷的人却这么精神。

“死士?”顾夕嫌恶地看着他,“这么怕死也叫死士?”

“是为国效死的骑士,不是寻死之士。”那人争了一句。

“你们自己倒是惜命,别人的命就是草芥?”顾夕抬手指指那些死去的剑奴们。

“王爷急着问口供,再说两军对战,对战俘还用仁慈?”

“那你成了我的战俘是不是也该杀掉?”顾夕反问。

那人僵了一下,无法出声。顾夕不再理他,自己闭目调息。顾夕缓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见那人头破血流的恍若未觉,只呆呆地看着自己。顾夕嫌恶地瞪了他一眼,到底顺手扯了条布递给他。

那骑士怔了下,接过布命,裹在头上。

“领头的,就是你们摄政王?人哪去了?”顾夕看了看不远处的河水,舔了舔唇,他渴得要命,可腿疼得要命,实在不想再走过去。

“追你同伙去了。”那人腿也断了,身上倒是有水袋,他迟疑了下,看着面前少年绝美的侧颜,到底没敢拿出来给顾夕喝。

顾夕明白马队是去追万山了,万山不是他同伙,他也懒得解释,转头问了句,“为何追他?”

那人被顾夕漂亮的眸子盯着,顿感手足无措,额头冒汗,蜇得伤口一跳一跳的疼,“啊?摄政王为何去追?”他语无伦次道,“他……手里有我们的人。”

顾夕大概听明白了。他记得万山马鞍上一直都按着个人,估计摄政王就是追他去了。

顾夕赶紧爬起来。摄政王去追人,只把他们几个留在这儿,也就是说人一定是要回来的。他没有把握迎上一百名死士,决定赶紧撤离。

“你不杀我?”那骑士神色异样地看着他,“要把我带回去做奴隶?”

顾夕没空理他,燕祁人对战俘残忍,这是众所周知的。顾夕现在自顾不暇,没空去教化眼前这人。他忙忙地捡了件短兵器武装了自己,自己牵了匹马,艰难地翻身坐上去,“得了,你自己逃生去吧。我得走了。”

“哎。”那人拖着条断腿,扶着大石站起来,叫住顾夕,“别去离风口啊。”

“怎么?”

“那里有埋伏。”那汉子沉了下,“你不杀我,当我报你一恩,你别去离风口了,那里通往北营的必经之道上,有一段峡谷遍埋了□□。”

顾夕霍地睁大眼睛。

那人以为顾夕不信他,忙解释,“不骗你。我是百夫长,埋□□的活,都是我带人干的。这两天犯了小错,被降为十夫长的。”那汉子面上有些发红,“你不杀我,还替我裹伤,我报还你。”

顾夕遍体生寒,“你们想杀皇上?”

“啊?”那人没料到顾夕这么敏锐,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是针对小皇帝的。”

顾夕焦急地抬头看日头,“什么时辰了?”他只觉得自己遍体生寒,连身体都打颤。今天是赵熙要来离风口的日子,她的车驾走到哪里了?

那人见顾夕急火火地攀鞍上马,扯着大腿疼得直吸冷气,不禁也着起急,“你千万别往离风口去,我们王爷正往连那赶,他在谷里,□□就不会引燃。”

顾夕满心里全是赵熙的安危,他咬着牙坐上了马,心跳如鼓,“这么好的时机,摄政王为何不一网打尽?”

那人并不知道许多,摇头,“不知道。王爷一开始就是打算着引你们皇帝回京避险的。为此,他连亲信手下都舍出去了。可能是出了岔子,他这不真正来了吗?”

顾夕朝他摆摆手,策马一阵风地朝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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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祁峰率马队从山口驰回。

死去的剑奴们仍挂在树上,树下早已经空无一人。自己留下的几个死士,刚从昏迷中清醒,茫然地看着他。

祁峰用马鞭指一个死士。那死士震了下,缓过神,“禀王上,那人……特别厉害,毒根本不起作用,他自己崩断了绳……”

祁峰摆摆手,示意不用说了。他给顾夕下的药量本就不足,又是闻进去的,时效不长。顾夕自行脱困,是意料中的事。祁峰不再追究顾夕,急令,“撤。”他踢了踢马刺,准备撤离。忽然,远天传来飞禽鸣叫,那几只一直追踪他们的鹰隼放弃了他们,转而向南飞去。

“王上,鹰走了。”一个死士奇怪,“不跟着咱们了?”

鹰是特别训练过的,不捕获猎物必不回头。祁峰眯着眼睛看着远天,忽而转头问那个派回来打前站的十夫长,“你看见那少年往哪边去了?”

“离风口方向。”

“糟了。”祁峰皱眉,顾夕去的方向正是鹰隼撤离的路线,驯一只鹰隼不易,尤其是能驯出这么多只,肯定是非福即贵的人。祁峰大概猜到王庭里谁赶到了,他急令十夫长,“给你匹马,速速回营调集人手,往离风口来。余下的人,跟紧我。”

他回头看了看押在马上的万山,一个死士还背着刘有的尸体。

“尸体就地埋了。这个人……”他指了指昏迷不醒的万山,“给他戴口枷,蒙上脸,带回营中关押,任何人不许与他说话。”

“是。”那死士应。

祁峰扫视了一眼众死士,目光锐利,含着煞气,“其余人,刀出鞘,准备迎战。”

“是。”众死士齐声应。

那十夫人拐着脚爬上马。他实在弄不明白那少年到底是何身份。为何摄政王那么紧张。估计是个顶要紧的人物吧。他不敢再耽搁,策马向北边大营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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