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一僵,“村长,不是我一个人说你家小哥儿的,咋能都算在我身上。”
云老汉只冷哼一声,“你自己想办法,总之,不想被扔进山里,就想办法吧。”不理她一脸为难,扬声喊道,“大河。”
云河拎着两桶水和媳妇一起推门进来,“爹。”
“从明天起,你在村里再听见有长舌妇背后嘀咕你弟,就把花春扔进北山里。”
云河看了一眼花婶子,和他爹如出一辙的脸上一点犹豫都没有,“知道了,爹。”
把水桶放下,拉开大门,“花婶子,我家还有事儿,你走吧。”
花春看着父子俩的模样,知道今天这事儿没有转圜的余地了,灰溜溜的离开,她刚迈出院门,大门就挨着她的脚后跟关上,力道大的差点没把她拱出去。
云梨擦干净眼泪,调整好心情,勉强的对着李恩白微笑,“让你看笑话了,我得去干活儿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说完不等李恩白答话就跑走了,云河也沉这一张脸,将水缸灌满,一脸阴沉的劈起了柴。
一家子的心情都不好,李恩白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回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了。
‘系统,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行动快一点?’
‘宿主说的是哪方面?’
‘今天要不是我在云梨家里,他也不会被那个老婆子说成那样。’
‘根据白氏昨天的言语分析,云梨的名声很差,原因是被退亲的可能为百分之八十。’
‘我倒觉得,是因为白氏,作为云梨的母亲,她言语中对云梨很是看不上。’李恩白在思考原因,他猜测可能和小哥儿的社会地位有关系。
他叹了一口气,现在他还是两眼一抹黑的状况,对这个时空了解的太少,希望明天去镇上能有所收获吧。
第二日一大早,天还蒙蒙亮,云河就来敲门,“李兄弟,李兄弟醒了吗?”
李恩白打开门,已经是穿戴整齐的模样,“云大哥,我醒了。”
云河见他已经准备好了,目露惊讶,“还以为你没起呢,那咱们就赶紧出发吧,要不进镇子还得排老长的队。”
“好的。”李恩白穿着还有点潮湿的衣服,也希望赶紧去镇上。
他的里衣之前被蹭上了泥土,昨天早上才脱了洗干净,现在天气冷,一天一夜的功夫也没有晾干,现在还有点潮,不过他还是穿上了,不然一会儿去镇上怎么卖掉?
是的,他打算里衣和外衣都卖掉。
他和云梨打听过了,他身上的料子在这里算值钱的,现在他身无分文,卖掉换钱是最合适的。
于是他很干脆的和云河一起出发了,云河背着一个背篓,里面是他们的早饭、午饭和要卖掉的鸡蛋、绣花荷包。
云河原本想给李恩白两枚铜板让他坐牛车进镇,但是李恩白看着牛车上不是女人就是小哥儿,一点都不想坐。
而且他对自己的体力十分自信,他虽然宅,但是经常锻炼,不怕走的远。
见他不愿意坐牛车,云河也不勉强他,两人一块儿走着还能快点,于是两人就马不停蹄地走了。
看着两人走远的背景,在村口等着牛车的女人和小哥儿们都炸了锅一般热闹,“刚跟大河一块走的汉子真俊。”“就是,真俊,也不知道他家里有人没有。”
“你听说了吗?”一个小哥儿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让周围同样爱八卦的人像闻到腥味的鬣狗一样围了上来。
“青哥儿,你知道啥趣事儿了?可别藏着掖着的,快点说。”一个倒三角眼的妇人凑上来不客气的说。
青哥儿拎着篮子,对她翻了个白眼,“我藏着掖着?我这还没张嘴呢,就被你一通数落,算了算了,没意思,不说了,大家散了吧。”
这两人的关系一向不好,周围的人也习惯了,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八卦,最喜欢说别人家的小秘密,关键是谁都不服谁,今天你说一个我没听过的,明天我必须说一个你没有听过的,不然就好像被比下去了。
周围人习以为常,劝说道,“石头家的,你这嘴可慢点儿吧,我们还等着青哥儿说呢。”
“青哥儿你别理她,我们可想知道了,你快说说,啥事儿啊?”显然大家都很想听。
青哥儿得意的扬了扬下巴,把倒三角眼妇人气个半死,却被想听八卦的人挤到一边。
青哥儿清清嗓子,“这事儿,还得从两天前说起,就刚刚大河哥边上那汉子,你们看见了吧?可俊了,那是大河哥从山里头救回来的。”
倒三角眼撇了撇嘴,不屑地说,“这有啥稀奇的,我早就跟大家伙儿说了,哪儿是云河救的,分明是他家那个不安分的小哥儿不知道从哪儿勾搭回来的。”
青哥儿一脸不想理她的模样,“有的人啊,就是满嘴喷粪,说假话都不带眨眼的,你们要是都相信,那我也甭往下说了,没劲儿。”
“你说谁满嘴喷粪?!”倒三角眼的女人上来就想撕他的嘴,被周围的人拦住。
“别,青哥儿,我们不信石头家的话,她那张嘴,白的也说成黑的,我们就想听你说,你快快吧,到底咋回事儿?”
青哥儿看着时间快到了,也不拿腔了,“嗨,你们别听有些人胡咧咧,那汉子真的是大河哥救回来的,结果啊,昨天下午,那个花寡妇以为村长大伯不在家,上人家家里看男人去了,当时那个场景...”
故意拉了一个长音,青哥儿一脸鄙视的说,“哎哟我都没脸描述,真是老骚比发了水挡都挡不住。”
这话说的,直白的好多未婚小哥儿、姑娘都红了脸,已婚的倒是一脸我们都懂的样子。
倒三角眼的妇人呸了一声,“胡说,花寡妇明明是去找村长家的唠嗑去了。”
青哥儿撩了撩眼皮,“我家就挨着村长家,可是我亲耳听见的,你是咋知道的呢?而且你平时不是和花寡妇处的好吗?不会是...也想去看汉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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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倒三角眼妇人家的男人是个厉害的,她不敢接这个话,“胡说啥?谁跟寡妇处的好,我可没有那种不知羞的伴儿。”
青哥儿一脸不信,但也没有继续揪着她不放,而是接着说,“结果啊,村长大伯早就回家啦,正在家休息呢,就听见花寡妇在院子里拦着人家汉子说浑话,把汉子都气的快晕过去了,云梨拦了半天没拦住,你猜怎么着?”
周围人一脸好奇,“快说快说,怎么着了?”
这时候赶车的老汉拿着牛鞭站在牛车边上吆喝,“交了钱的赶紧上车,时间不早了,咱不等了。”
青哥儿年轻,手脚又利索,三两步上了车坐在牛车靠前头好坐的地方,其他人也不落后,一个接一个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上了车。
一辆牛车上能坐下七八人,连带上他们带的东西,那是满满当当的,一点儿空都没有,老汉见怪不怪,摸摸自家的老黄牛,吆喝着拉着一车人走了。
青哥儿继续说,“我接着说啊,那花寡妇忒不要脸,见云梨拉她走,张嘴闭嘴就是你这个嫁不出的小哥儿坏了心,村长大伯就在屋里听着呢,一听这话,哪儿不气得慌,出来就把花寡妇骂了一顿。”
“咳咳,接下来是重点了。”青哥儿故意强调道,勾着一车人的注意,就连赶车的老汉都竖着耳朵听,青哥儿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景象。
他故意四处看了看,“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别到处宣扬,到时候得罪人了,可别往我身上推,我可不认的。今天我说了,明儿我就忘了,知道了吧?”
他一直是这样的,有些八卦说完就不认,但是呢他说的一般都是真的,比起石头家的总是瞎编,他只要说出来的,就是真真儿的。
他越这么说,大家就越好奇,牛车摇摇晃晃的走着,一双双眼睛盯着青哥儿,催促他快点说。
“村长大伯一生气,就说漏嘴了,云梨被退亲你们知道为啥吗?因为那陈秀才早就跟镇上的富家小姐好上了,孩子都有了,云梨发现了去要个说法,陈秀才干脆先下手为强,说云梨孕志浅,不能给他们老陈家留后,就退亲了。”
“啊?真的假的?陈秀才还能做出这种事来了?”一个未婚的姑娘明显不信,质疑道,“不是说陈秀才他娘觉得陈秀才都是秀才了,云梨这样不好生养的小哥儿配不上她儿子才给退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