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王爷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转过头,眼神不禁又飘到了谢微尘的身上。谢微尘虽然年纪尚小,五官和身形还未展开,却也能看的出是个美人坯子,不经意间的眼波流转,已经能让人想象的到她成年之后是何等风情。
“这姑娘也是谢府的嫡女,听说是谢老爷其中一位妻子卫夫人所生,名叫谢微尘,比谢大小姐年纪小两岁,在家中姊妹中排行第二。”陈奉道见羡王爷依旧看着谢微尘,便把刚才着人打听到的事情告诉了羡王爷。
“谢微尘?谢家的女儿皆以‘茗’字排名,单单她的名字没有,这是何故?”羡王爷遥遥望着谢微尘,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这.......我还真不知道。”陈奉道本想投羡王爷所好,才将谢微尘的身份告诉羡王爷,却未想羡王爷问出这么一句,当时陈奉道心下便后悔刚刚未让小厮打探清楚。
没有得到满意答案的羡王爷,看了一眼陈奉道,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接着观察谢微尘的一举一动。
正在谢茗芳掌心写字的谢微尘,隐隐觉得有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抬头看去,便看到对面的凉亭之中,一穿墨蓝色长袍的男子看着自己。
只看了一眼男子的身形,谢微尘便认出是谁,前世的种种浮现在眼前,谢微尘怒气上涌,手紧紧攥着帕子。
谢茗烟虽然一直和亭中的小姐们说着话,但是却一直暗地里注意着对面凉亭的动静,看到羡王爷站在凉亭前正在往这边看。谢茗烟装作不经意的转头看向羡王爷,看羡王爷直勾勾的看着这边,便以为是在看自己。谢茗烟有些害羞的对着羡王爷笑了笑,却发现羡王爷的眼神似是落在自己身后,稍稍转身一看,便看到谢微尘也直勾勾的盯着羡王爷,谢茗烟咬了咬嘴唇。
还等着谢微尘在掌心写字的谢茗芳,见谢微尘不知为何突然停住,抬头看了看谢微尘,发现她直勾勾的看着不知道什么地方,便伸手拉了拉她的衣服。
谢微尘回神,冲着谢茗芳笑了笑。却看到谢茗烟目含怒色的看着自己,稍微一琢磨,就想透了其中的关节,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回头冲着望向自己的羡王爷微微一笑,然后又重新低下头和谢茗芳交流起来。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第十一章 落水
谢茗烟见羡王爷一直看着谢微尘,心下不满,咬了咬嘴唇,思索了一番,笑着对众人说:“各位,虽然坐在这亭中也能赏到荷花美景,却还是有一段距离,看的不甚清楚。今日天气正好,不如我们去池边仔细的赏赏荷花,可好?”
谢茗烟的话一说完,这些官家小姐们心里都是一阵激动,荷花池对面便是男宾在的亭子,大家早就想离的近些看一看,却都不好意思开口,谢茗烟的提议正好中了她们的心思,更何况京城中炙手可热的羡王爷也在对面,大家又岂有不同意的道理。
“那我们便过去吧。”谢茗烟笑着起身。众位小姐也都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谢茗芳看了看大家,又转头看了看谢微尘。谢微尘捏了捏她的手,笑着说:“走吧。”谢茗芳点点头,拉着谢微尘的手也跟了过去。
谢茗烟见众人都走到了荷花池边,笑着说:“这荷花池是我出生那年父亲为了庆祝着人建的,平日里在这府中我最喜欢的就是这里了。”一边说,一边还不经意的瞟着站在对面的羡王爷。
“茗烟姐姐得父亲如此宠爱,当真是好生让人羡慕。”说话的是王侍郎家中的女儿,王小姐虽然也是家中独女,可是父亲却偏爱庶子,因为王侍郎的妻子多年只剩下王小姐一个女儿,没有生下嫡子,所以王侍郎很不待见妻子,连带着这位唯一的嫡女在家中的地位也是低了很多。
王小姐在家中不受宠这件事京城中的夫人、小姐们都知道,偏偏王小姐赶上个机会就会伤感几句,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会稍加宽慰几句,时间一长,大家也都习惯了,只做没有听到。
“同是家中嫡女,不知微尘妹妹出生时候,谢尚书是挖了池子还是建了楼?”说话的是刘春华,刘春华本就言语刻薄,又每次见谢茗烟自持貌美便总觉得高人一等心中更是不快,所以每次谢茗烟说了什么,只要有机会刘小姐都会怼两句。
谢茗烟听到刘春华的话,正是问到了她心里,可以借此当众羞辱谢微尘一番。谢茗烟心下高兴,从来没觉得刘春华说话像现在这样好听过。
谢茗烟笑了一下,转头找了找,见谢微尘站在离自己有一段儿距离的地方,便朝着谢微尘招招手,说:“微尘,刘小姐有话要问你。”
谢微尘虽站的有些远,但是刚刚刘春华的话也是听的一清二楚。谢茗芳不放心的拉了拉谢微尘的手。谢微尘回头冲着谢茗芳点了点头,又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走到了谢茗烟身边。
“微尘,你今日第一次参加饮宴,怎能躲在后面,便是你平日就总是躲在屋里不愿出来也不愿与人多说话,今日也应该多结识些朋友才对。”谢茗烟拉着谢微尘的手,笑着嘱咐。
谢微尘听谢茗烟话里有话,也笑着说:“微尘也想认识各位姐姐,可今日第一次参加宴会,又无人引荐,冒然上去说话,怕是唐突了。”
围在周围的众人一听,心里都不约而同的想:‘这谢微尘不是个好相与的。’谢茗烟暗示说谢微尘性格怯懦上不去台面,谢微尘就直接回怼刚才谢茗烟未曾给众人介绍她,这两姐妹一来一往之间,倒是让周围的官家小姐心中有了一番衡量。
看谢微尘直接驳了自己的颜面,谢茗烟心中气急,拉着谢微尘的手也不自觉的用力,强笑着说:“是我这个做姐姐的疏忽了,妹妹莫怪。哦,对了,刚刚我们说到这荷花池是我出生之时父亲为了庆祝所建,刘小姐听了便好奇你出生之时父亲可有庆祝。”
刘春华本来觉得同是家中嫡女,既然谢茗烟出生之时建了这池子,那同是嫡女的谢微尘出生之时也一定做了其他的事,刚才谢微尘和谢茗烟的对话,刘春华就看出谢茗烟与谢微尘不对付,所以便存心想堵心一下谢茗烟。可,刘春华见谢茗烟如此问谢微尘,明显自己被当了枪使,心中一阵懊恼。
谢微尘见刘春华脸色不好,笑着说:“刘姐姐有所不知,我自幼身体不好,大夫诊了之后说是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要好生将养着。听我母亲说,我出生那年正好赶上饥荒,京城中有许多逃难来的人,母亲便拿出钱财建了粥蓬,买了被褥分发给灾民,这也算是为我积福了。所以这家中除了大姐姐出生之时父亲花了大笔的银钱建了这荷花池之外,我们其余几个姊妹都未如此。”
谢茗烟没想到谢微尘居然编出来了这么一段话,在座的都是年轻的官家小姐,饥荒之时都还是孩童,有的还在襁褓之中,又有谁能知道当日饥荒之时谁家盖了粥蓬谁家没盖粥蓬,正想着如何拆穿谢微尘,就听见周围的官家小姐们说话了。
“这事我知道,母亲那年也盖了粥蓬,有时和我说起,说当时谢家的粥蓬盖得最多,时间也最长,帮助的难民最多,原来是托了妹妹的福。”
“是啊,我家祖母也和我提过此事,当时祖母还说谢家能拿出如此多的钱财帮助难民,当真是个善举,今日才知原来还有如此的内情。”
“原来如此啊。”
谢茗烟见周围的小姐们都开始夸赞谢微尘的母亲卫氏为人善良,有的还说谢茗烟出生之时大兴土木实乃浪费钱财,心中有气,转过身正待说些什么,却觉得一股力量撞了一下自己的膝盖后面,顿时腿一软。谢茗烟站的本就在荷花池的边上,又是站在了池边为了美观而嵌上的大块的鹅卵石上,鹅卵石本就滑,谢茗烟此时腿一发软,身子倾斜,一个没站住就要掉入荷花池里。
谢茗烟反射性的伸出手想要抓住身边的谢微尘,谢微尘见她如此,快速的对她笑了一下,也朝着她伸出手,谢茗烟以为谢微尘要救她,没有多想伸手抓住谢微尘,却没想谢微尘突然露出惊慌的表情,大喊了一声:“大姐姐,小心!”随后,“噗通”一声也落入了池中。
“羡王爷,皇上已经催了您好几次婚事了吧?不知今日可有能入眼的小姐?”陈奉道嬉皮笑脸的问羡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