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母后处处想着刁难白若烟,千方百计想要顾卿卿入东宫,若他不再东宫,到时候只怕母后会趁他不再,逼着白若烟让她帮他把顾卿卿纳了,到时候人已经入了东宫,他便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是回天乏术了。
如此他倒是不如将这小人儿一并带走,这东宫没有了人主事,母后就是想做什么,也是做不来了。
见着凌亦尘这么坚持,白若烟虽然觉得她是个拖油瓶,但也还是答应了。
打点好了一切行装,他们装扮成了京国与伏凉国往来的商人,便是就这么出发了。
去伏凉的路途十分遥远,大概要走上数十日的路程,这中间因为有女眷,受不了长途奔波,他们便是走走停停的,差不多走了近二十日,才是入了伏凉城。
伏凉是个十分荒芜的国家,这里没有草叶没有树,周围百里都是黄沙,这城池和百姓人家的房屋便也是用黄沙混合糯米水而制作的,虽然没有青砖,但其坚固效果却一点也不比青砖差。
但这里不生产稻谷,所以一应的谷物都是从京国购买过来,而糯米就是伏凉百姓盖房子的必备东西,这糯米要远远比其它谷物在这里销售的好。
而凌亦尘便是就装扮成了前来卖谷物的商人,马车后面带了不少各种谷物的样品。
“殿下,为什么他们这里人买糯米比买其它谷子多呢?”
难道他们这里的人只盖房子不吃饭吗?
白若烟心里暗自疑惑。
“这里的人食肉,而甚少吃谷,但糯米是用黄土盖房子的必备东西,所以他们不得不买,买的人就会多。”
如此白若言便是明白了,大抵是因为从她们国家运过来的谷物太贵了,所以并不是一般百姓能够吃得起的,所以他们会买廉价的肉来食,或者他们自己去打猎根本不用花银钱,而谷子在这里属于稀有的东西,凡是价格昂贵的东西,就越不会卖的很快。
马车入了伏凉城后,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口。
这里到处都是黄土堆砌的城墙,但房子却并不全是黄土堆砌的,就比如说他们所停下的这家客栈,便是由木头建筑的。
走进这家客栈,这里和京城不一样,并没有小二上来迎接,反倒是凌梵要走到柜台前面,与那店家说。
“两间上房。”
或许是因为他们是外国人,所以那店家多看了他们两眼,而后拿出两把钥匙,
“楼上第一间和第二间。”
如此凌梵便是交了押金,而后一行人走上了楼。
这里的男人和京国的人身着的服饰和发髻十分的不一样。
京国的男人都将发盘起,佩戴发冠,身着长袍,干净整洁,而这里的男人许是常年的风沙纷扰,他们都习惯散发,头发并不长,一般及肩,发上会挂有狼牙一类的事物,以凸显他们男性的雄风。
而身着的衣裳便也如同他们的发式一样的随意,更有甚者几个男人在大厅里喝醉了酒,解开了衣裳将胸前露出来,丝毫不会避讳旁边的女客,而那些女客似乎也是见怪不怪了。
倒是白若烟见了,惊的别过了头去。
随着这小人儿方才看去的目光,见那几个男人这般,凌亦尘便是也厌恶极了,但伏凉的民风就是如此,他只得将这小人儿护在怀里,而后便是上楼去了。
一路的舟车劳顿,白若烟便躺着躺着就睡着了,当她醒来的时候,凌亦尘正坐在一旁,借着烛光看着什么。
“殿下你没睡吗?”
白若烟看着凌亦尘面色也些疲惫。“
“我还不困。”
凌亦尘说着,将手中的本子合上。
“烟儿在这里便是不能再称我为殿下了。”
与凌亦尘出宫了许多回,白若烟自是知道的,只是这次她竟是一时忘记的。
“是,夫君。”
这夫君二字,只叫得某人心里痒痒。
“饿了吧,我们下去吃些东西。”
这天色晚了,她自是睡过了晚饭的时间,自然是饿了。
叫上珊桃和凌梵,四个人便是一起下楼了。
的确这伏凉的菜单子上,白饭要比肉贵上好几倍,可他们不是食肉动物,她自是不能只吃肉不吃饭,所以再贵也还是要每人来上一碗。
丰富的饭菜端上桌,白若烟刚拿起碗筷准备吃饭,外面便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呼喊声。
“救命,救命。”
这店里不单单只有他们几个人,可听到声音后却只有白若烟和珊桃两个人放下了碗筷,整个屋子的人,还有凌亦尘和凌梵却并没有任何反应。
“夫君,你没有听到外面有女子在求救吗?”
白若烟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了,怎么只有她听见,所有人都没有听见呢?
这时珊桃也问,“凌梵你没有听见有人在喊救命吗?”
“听见了。”
凌梵说道。
珊桃见凌梵这么冷静,十分的差异。
这时旁边桌的人小声的说着,“看来又是哪家的女人好命,被三殿下看上了。“
三殿下?
白若烟听着这话有些迷糊,见白若烟十分费解,凌亦尘便是给凌梵使了个眼神,让他来解释。
“这三殿下是伏凉王的三王子,伏凉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王子成年后,可随意挑选自己喜欢的女子。”
后面的话凌梵没有继续说,但白若烟大抵也是明白了,不就是光天化日的强抢民女,然后还是身为王子的福利吗。
白若烟看了看凌亦尘,“夫君有没有后悔自己没有生在伏凉呢?”
凌亦尘狠狠的瞪了一眼白若烟,这小人儿如今是跟他混熟了,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
他这一生,就算是生在了伏凉为王子,能占有整个城池的女子又如何,他的心自始至终都是这小人儿一人所有。
“三哥哥,我是戕月,我是你亲妹妹呀!三哥哥你放开我,放开我!”
外面那女子的声音又传了出来,那女子生生的喊着,她是他的妹妹,白若烟听了许久,感觉与凌梵说的好像有出入,而且见着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出去查看的,白若烟这下有些坐不住了。
再可以随便占有女子,也不能占有自己亲妹妹,这岂不是禽兽的行为,被亲哥哥夺取贞洁,日后还叫这女子该怎么活?
同是女子,白若烟自是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如此侠义心肠便是袭上心头,放下了碗筷跑了出去。
白若烟跑了出去,凌亦尘担心她会有意外,自是不放心她一个人,也跟着跑了出去,如此他们四个都跟着出了去。
白若烟跑到门外,见那男子光天华日的,竟然当街亲吻那女子。
那女子被那男子按在墙上,动弹不得,挣扎不得,女子满脸的泪水,嗓子已经哭喊哑了。
白若烟见着这情形,便是回想起她三朝回门之时,珊桃被白言欺负时的情景。
如此心中便是更加愤怒了,还不带待凌亦尘等人追出来,她便是不知在哪里顺手拿了一个棍子,直直的冲着那男人狠狠揍了上去。
那男人本兴致正浓,突然被这当头一棒打的头晕眼花,转身刚想回手,又被赶来的凌亦尘一拳打倒在地。
此时正是晚上,夜色正浓,方才这女孩那般的呼喊也未引来任何人,可如今这事倒是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
“小姑娘你没事吧。”
见着那女孩蜷缩在地上,白若烟上前将她扶起,又拿出了帕子为她擦干泪水。
“感谢这位姐姐相救,戕月定感激不尽。”
见着这小姑娘这般的懂礼,白若烟便是觉得没救错人,只是没一会一群官兵赶了过来。
“是谁不要命了,竟然打伤了三殿下,给我带走!”
一群官兵将白若烟几人团团围住,凌亦尘和凌梵自是拔剑护住白若烟和珊桃。
“你们三殿下欺凌无辜,打他都是少的。”
珊桃许是也联想起了那次顾言欺负她的事来,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了火上浇油的话来。
“真是胆大包天,给我抓起来。”
那领头的听到珊桃如此说,自是狠狠下令,凌亦尘和凌梵都要准备迎接这场硬战了,这时后面的那个小姑娘却站了出来。
“都给我退下。”
那领头的将领闻声一看,齐齐跪在了地上。
“戕月公主。”
白若烟回头看着那小姑娘,原来她竟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