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知道阿瑶要跟着虎哥去黎县时,我就预感到问题,阿瑶支支吾吾的不肯和我说清楚,于是我毅然决定跟她一起去。
显然我的出现给三哥带来不小的惊喜,三哥要我和他同坐一辆车,于是十几人,五辆轿车一字排开,上了高速,后来进了黎县山区,之后沿着山路一直前行,我的心那会儿跳的发慌,我侧头问三哥:“这是要去哪?”
“有三哥在怕什么,到了就知道。”
我心中惴惴不安,看着窗外的山崖峭壁一排排的向后,心却不知道要去到哪里。
我们一行人抵达目的地时,已近黄昏。
我下了车子,觉得浑身都疼,颠簸了一路,实在累的很。我环顾四周,四下环山,我们正身处山腰的一处凹地,然而,当我看到身后的建筑时却也震惊了一下,一座三层高的老建筑,应该是座古宅,只不过可以看出后来经过修建的痕迹,大宅内灯火通明。
我们纷纷下车,一起进了宅子。
竟然还有服务人员,做好安顿后,吃了晚饭,三哥和虎哥叫我们来到二楼,要做的事才刚刚开始。
赌。
这里竟是间地下赌场。
我看到孙一洋的老板,那个澳门鸡头也在其中。
三哥让我坐到他身边,他们玩的这东西我根本看不懂,但我看得懂人民币,一摞摞的钱在他们之间推来推去,我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么多钱,却是在赌桌上,然而赌桌上的钱不是钱,只是筹码,一掷千金,我终于明白。
这样的赌局一直持续了三天,直到第三天晚上的最后一场,我私下问三哥什么时候回去,他说过了今晚就走。
然而这一晚,我的眼皮却跳得厉害,心里慌的很,三哥安慰我说是休息不好,回去抱着我好好睡一觉。我嘟起嘴不看他,他总是嘴上占便宜,而实际上我们之间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因为他总是说要尊重我的想法和选择。或者就是这一点上,总让我想起爸,而我也突然意识到我和爸真的好久没联络了,我说要他放心,他便真的放心了…
当警察闯进来的时候,阿瑶吓得尖叫,我下意识的躲向三哥,而屋子里所有男人都若无其事地看着警察,他们手中端着枪,指着屋里的人。有的人缓缓起身,有的人掐灭的手中的烟,有的人穿好外套。
没有过多的言语,所有人都被捕了。
……
我和阿瑶被关在一间黑漆漆的小屋里,屋子阴暗狭小,我们这样一直被关着,大概一周后,狱警开门叫我的名字。
我应声,跟着他出去了,回头看了眼阿瑶,阿瑶眼眶黑青,明显憔悴了许多,我向她点头,告诉她没事的。阿瑶颤抖着身子,看着我,牢门被紧紧关上。
我出去时看到三哥,他背对着我,正低着头吸烟。
“三哥。”
三哥回过头来,看看我,“走。”
“走?”我完全没弄清状况。
“不走留在这?”
“阿瑶呢?”我抬着头看着三哥。
“咳咳…”他又开始咳嗽,“那是虎子的事儿。”
“不行!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跟我出去了再说,你留在这能干什么?”三哥说着拉过我,“看你这些天瘦的。”
“我…”
不容我多说,三哥已经带着我出了看守所。
第32章 童年
只是一周后,仍不见阿瑶回来,我终于无法等待,跑去找三哥。
当我冲进三哥的办公室时,呼吸瞬间停息,我正撞见三哥与一个女人#^!$&%$^%$(自行脑补)。
三哥抬起头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又马上消失,好似我根本不存在,那女人恶心的叫声让我气愤的想打人,结果却还是自己摔门走了出去。
我心慌的站在门口,觉得胸口闷得厉害,喘气都有些费劲,胃又开始莫名其妙的疼,抽了根孙一洋留给我的“烟”,才略略缓和。又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那个女人摇摇摆摆地走了出来,在经过我身边时,口中狠狠的哼了一声。我没有抬头看她,我不想看,与我没有任何干系。
我猛的推开门,气吁吁的看着正坐在沙发上吸烟的三哥,他缓缓抬起头,看着我,“想三哥了?”
我极力放平心情,终于开口,“为什么阿瑶还没回来?”
听到我这话,三哥眉头一挑,也有些惊讶,“她还没回去?”他说着抖抖手上的烟。
我走到三哥身边,“三哥,求你,你一定有办法。”
三哥抬着头,看着我,表情平静的让我心慌,他掐灭了烟,一字一顿的说道:“她和我睡觉吗?”
啊?怎么会这样?我不解地看着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怎能么突然变得这么陌生,或者我从来就不曾了解过他,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一直以为他与其他人不一样,可为什么此刻却让我觉得如此冰冷?
三哥抬起手拉过我,让我坐到他身边,他表情严肃,满眼欲望的看着我,接着顺势将我压倒在沙发下,……%¥&%¥&……%*%做了一件让我心里无比厌恶的事情,我终于开始破口喊叫,与他撕扯,可他扔没有放过我的意思,那一刻,我心中对这个男人原本无可名状的近似温暖的情感瞬间崩塌。
当我停止挣扎时,三哥也停了下来,他看着我,而我却再不想看向他,他扳过我的脸,我空洞着双眼,与他四目相撞,可我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可以救她,你也可以不陪我,”他说的轻描淡写,“但,你总得付出些东西,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缓缓看向他,但其实我的眼神已经很难聚焦到一处,“要我怎么做?”
三哥点了根烟,“明天我有个大客户要过来,你若能陪好他,什么好处都没问题。”
“好。”我豪没犹豫的满口答应,接着站起身,踉跄的向门外走去,我再不想多看这个人一眼。
我走出了夜上妖娆,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我突然觉得有些精神恍惚,电话铃响起,我按下接听键,“喂。”我无力的应声。
“幕幕,你怎么样了?”孙一洋的声音突然让我觉得好亲切。
“我没事,很好。”
“我才出来,那个澳门人被扣留了,明天遣送回去。”
“恶有恶报。”我直直地走向马路对面,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样四个字,大脑开始无法思考。
“你那个姐们儿呢?”
“很好,明天就回来了。”我说着,好像阿瑶真的就要回来了一般,然后便一手挂断了电话,向着公寓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那天我记得清楚,我一步步走回了家,心中满是阿瑶的身影,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耳边飘荡着六百的歌声。
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 只有蝴蝶儿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 还在拼命唧唧喳喳写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 等待游戏的童年
……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太阳总下到山的那一边
没有人能够告诉我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
多少的日子里总是一个人面对着天空发呆
就这么好奇就这么幻想这么孤单的童年
……
原来我们都是这么孤单。
第33章 虎哥
我有时会想,如果我当初没有答应三哥的要求,或者我能打破心中的屏障,跟了三哥,会不会更简单,此刻我会不会能更加安心。
当我站到医生面前,告诉她我好了,请让我回家的时候,我是真的放下了。一个月的沉默,我看到太多逃避的人,我知道他们都和我一样,只是在逃避,所以才不说话,所有失语症的患者都是懦夫!
而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顾医生的阻拦,离开了医院,因为我知道,我已经好了。
那天下午,我做好所有的准备,浓妆淡抹来见三哥,三哥看着我,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带我到了一间客房,房间布置的很巧妙,屋里有扇小门通往三哥的办公室,幽蓝的色调显得有些冰凉,墙上有一扇小窗子,掀开帘子,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三哥放上音乐,要我在屋里等着。
我在衣柜里翻找,换上一件纱裙,看看书架,正看到书架上各种语言类的书籍,我至今想不明白为什么三哥那里会有那么多种语言类的书籍,我拿起一本德语书坐到床上,心中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自己当初怎么会想要学习德文,这么枯燥难学的语言,我随手翻看着这本经典的《目标》德语,等待着三哥的大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