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宴那夫人一直往门口看,忽然看见晚书带了个小孩子进来,不免开口问道:“这位是?”
晚书正欲回答,便被许子艺抢先回了:“梁兄的书童。”
张舞衣听说只是个书童,眉头一皱,脸上多了几分嫌弃,淡淡道:“一个书童怎么如此没规矩,居然和主子同吃同席。”
这话一出,晚书可就不干了,她这分明是针对自己来的,她按住准备起身的小福贵,反击道:“晚书身份低微,让夫人陪着一块用膳,的确是委屈夫人了。”
张舞衣看晚书没有一点学生样,按着方宴来说,自己好歹也算是他的师母、他的长辈,他居然敢跟自己叫板。脸色一沉,大声道:“放肆。”
在场的除了晚书,其他人都紧张兮兮的看着两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不敢出。
正好方宴回来,听到这声音,忙进来问道:“怎么了?”
张舞衣一看方宴回来,瞬间更有底气了,娇声娇气的答道:“相公,你学生欺负我。”
妈蛋,到底谁欺负谁,典型的恶人先告状。
不过她也挺想看看方宴会如何帮着张舞衣对付自己,于是没再出声,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两人。
其实方宴刚刚在外头早听见了张舞衣和晚书的话,只不过他装着刚回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这事本就是张舞衣做错了,但是他也不能当着众人面拂了她的面子,只好劝道:“算了,消消气,他们都还是孩子,不懂事。”
张舞衣看方宴不帮自己,心里委屈,眼泪夺眶而出,委屈巴巴的喊道:“相公也不帮我,我……我还是回去吧,免得在这让人家看笑话。”
边说边起身,准备走。
方宴巴不得她走,赶紧安抚道:“那我让人先送你回去,我们师生难得遇上,我今晚晚些回去。”
说完也不等张舞衣表态,立马喊道:“九月,送夫人回去。”
张舞衣本来只是惺惺作态一番,哪想到方宴这次居然顺了她的意,气得一跺脚,往门外跑去。
小福贵吓得直冒冷汗,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这和刚刚的样子完全就是两个极端,这大热天的居然被吓得抖成这样。
晚书拉住他的手,柔声安慰道:“没事,有你家公子我在,断不会让人欺负了你的。”然后夹了个鸡腿放在小福贵碗里:“来,这是你最爱吃的鸡腿,吃完我就带你回去。”
小福贵这才没那么紧张,小心翼翼的接过晚书递过来的碗筷,闷着头轻轻咬了一小口。
那边方宴对着两个学长和许子艺道歉:“她身子弱,一向如此,让你们见笑了。”
嘴上是这么说着,眼睛却是看着晚书温柔的对待小福贵,尤其听到晚书柔声细语的安慰小福贵,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承认,他吃醋了,吃一个八岁小孩的醋。
晚书可没那闲工夫管他,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时不时的给小福贵夹点菜,然后端起桌前的酒杯对着许子艺他们扬扬手,一饮而尽。
方宴则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其他三人聊着,问了些乡试之事,当着他们面,他也不好阻止晚书喝酒,只偶尔劝道:“梁晚书,这酒后劲大,少喝些,别伤了身子。”
晚书充耳不闻,笑嘻嘻的一杯接一杯往嘴里灌。
许子艺看着晚书这个样子,知道他心情不好,只以为是因为刚刚小福贵的事心里不爽,也跟着劝道:“梁兄,少喝些,一会还得回去呢。”
晚书对着他笑笑,回道:“我今天高兴……今天……今天居然在这遇到方宴了……你说好笑不好笑……京城这么大,居然……居然在一家酒楼遇……遇到了方宴。”
看到他直呼方宴大名,许子艺赶紧来拉扯他,并将他酒杯夺了放到一边,小声道:“梁兄,你喝醉了。”
然后歉意的看着方宴道:“方夫子,我看梁兄是高兴傻了,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平常可是很尊敬您的,今天见到您他太开心了。”
方宴没接话,没说高兴也没说不高兴,起身走了过来,淡淡来了句:“我来吧。”
说完,抱起晚书就往楼下走去。
其余四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的背影,想制止又不敢向前,只跟在方宴身后一块出了春风楼。
第80章 书院深深深几许
方宴就这样目无旁人的在酒楼吃客讶异的注视下抱着晚书出了春风楼,然后回头对上同样惊讶的四张脸:“我带她去醒酒,你们先回去。”
许子艺张了张口想劝阻方宴这不妥的行为,却没想到方宴只给了他一个潇洒如风的背影。
想起当日刚入书院第一天,晚书被玉思一脚踢在肚子上晕了过去,方宴当时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赶回来也是这样冷漠的抱着晚书离开。
心里不禁抽了一下。
身旁的小福贵有些害怕的摇着他的手臂,带着哭腔问道:“许公子,是不是因为我不听话,才害得公子这样的?公子会不会有事?我不要跟九公子学武艺了,我只要公子好好的。”
闹归闹,许子艺对这个小弟/弟还是挺好的,看着他不断自责,忙道:“不是的,梁兄不会有事的,等他酒醒了就好了。”
人在方宴手上肯定不会有事,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方宴要把他带走,分明可以交给他们将晚书带回去的呀。
话说晚书醉得迷迷糊糊,天气燥热,手控制不住的去拉扯胸口的衣服,方宴阴沉着脸,打横抱着她走了约莫十米,转身进了一家客栈。
一路上各种匪夷所思的目光向两人投了过来,又目送着他们进了客栈。
许是姿势不舒服,晚书一路上不断的挣扎,张口就骂:“混/蛋,为什么欺负我……呜呜呜……为什么不辞而别……你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你还秀恩爱……秀恩爱死得快……呜呜呜……你去死……”
方宴全程黑着脸,任凭晚书哭闹,捶打自己。
是他有错在先,也是他对不起晚书,若不是她现在醉了,他根本靠近不了她。
要了间上房,他便直接将晚书抱到了床上,正要去给晚书倒水,哪知晚书突然不闹了,紧紧搂着他不放,嘴里说着胡话。
“不要走……”
她说“不要走”,那一瞬间,方宴脸上升起了笑容,可是转瞬却又冷了下来,她说的是醉话,仅仅只是醉话而已。
不过他还是柔声道:“我不走,我陪着你。”
晚书似乎听见了,搂着方宴的手松了些。方宴这才将她手拿开,然后抽身将门窗关严,倒了杯水。
哪知水还没倒满,晚书像是知道方宴离开自己一样,一骨碌翻个身摔下了床。
方宴吃惊,一步飞到床边,将她重新抱到床上,心疼的抚摸她的脸盘,将她拥入自己怀中。
晚书似是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心里放松了些,沉沉的歪着头又睡过去了。
方宴宠溺的摇摇头,今日若是自己不在,醉成这样,身份岂能不暴露。
看到晚书睡实了,他想将她放平,让她睡得舒服一些。哪知他一动,晚书挂在他脖子上的手又紧了三分。
方宴只好作罢,让晚书靠着他睡。
也不知是天气燥热还是房间沉闷,晚书感觉越来越热,嘴唇干裂得发疼。她一边胡乱的撕扯着胸口的衣服,想让自己凉快些,一边又伸舌头抿舔自己干裂的嘴唇。
方宴察觉到了她的动作,轻轻的将她外套脱下,然后端起茶杯给她喝了些水,刚把茶杯放下,就看到晚书将内衬也扯开了,露出胸前被裹胸勒得发紫的两条勒痕。
他忍不住想往里探个究竟,轻轻的将那布条扯下,只见一双洁白如玉的白兔弹了出来,两颗粉红色的葡萄挂在上面,让人垂涎欲滴。
衣服解开后,身体凉快了许多,晚书不再扭动身子,舒服的睡过去了。
晚书倒是好受了,可是方宴这边就不同了,本来对着晚书心里就有些蠢蠢欲动,现下又看到了晚书的身体,体内的洪荒之力一发不可收拾。
一个翻身将晚书压在床上,一个个细密的吻落在晚书的唇上,晚书嘴被堵住,呼吸有些不畅,抬起手使劲推开身上压制住自己的人。
却因手上无力,终究没能推动半分。
方宴全然不顾晚书的挣扎,亲吻往下,落在晚书胸口,眼里似要喷出火来,赤红着一双眼睛,很快将晚书全身吻了个遍,又回到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