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错话了,可是电视里都是这样说的啊。
晚书抬起头看去,只见那公公脸色有些愤怒,不过还是将圣旨递过去了。
晚书捧着圣旨站起身,易寻忙把赏钱送了过去。
那公公毫不犹豫的拿了,大手一挥,“走。”
乌泱泱的一群人便跟着出去了。
晚书一头雾水,这公公喜怒也太无常了吧?
她落寞的看着一群人出了状元府,自言自语道:“哪错了?”
送完公公的易寻正好回来听到了,回了句:“大人提了皇上。”
晚书不解,看向他。
易寻道:“我之前听程大人和程夫人提起过,太后身边有个廖公公,仗着太后宠爱,在宫里横行霸道,想来就是今日这位了。”
这易寻自从升了管家,对晚书倒是挺忠心,目前也看不出他有什么猫腻。
听完易寻的解释,晚书更奇怪了,打开圣旨看着上面太后两字,道:“这圣旨怎是太后颁的,你可知道?”
易寻道:“小人听说宫里是太后和宰相做主。”
想不到遇上个傀儡皇帝。
等等,丞相做主,那自己想找程实和姜艳秋报仇,岂不是难上加难。
翌日一早,晚书穿戴好朝服,进宫面圣谢恩听宣去了。
宣德殿门口,今年新考入朝的一干人等,均在门外等候召见。
晚书作为新科第一名,自然是第一个被召见的。
听得里面传来:“新科状元梁晚书进宫面圣。”晚书捏着手笏毕恭毕敬的走了进去。
宣德殿两侧站满了文武百官,左边是文官,右边是武官。
均好奇的用余光偷偷打量晚书。
晚书低着头,想着一会会见到程实,心里难免紧张。
好不容易走到前面,只见高台上坐了两人。
其中一人有些眼熟,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他左手后方坐的是一个年近五十的妇人,容颜有些憔悴,不过依然端庄秀丽,一身黑色凤袍衬得她更老了些。
这是垂帘听政的架势,想来这就是太后了吧?
晚书边想着边跪了下去:“微臣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未开口,太后倒是先问了:“你就是今年殿试第一名梁晚书?”
晚书应道:“是。”
太后又道:“抬起头来给哀家看看。”
晚书依照做了。
太后看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感叹了句:“我大晋真是能人辈出啊。”
这是什么意思?
晚书有些迷茫,回道:“太后谬赞,微臣不敢当。”
感谢总该没错吧,果然,晚书说完,太后就哈哈大笑起来。
想不到这个太后还是个有趣之人,晚书不禁将紧绷的神经放轻松了些。
“先退下吧,传下一人。”
晚书应了声“是”,便往后退了。
工部侍郎是从四品官员,队列中早空出了位子,晚书站了进去。
站定后,晚书往程实那看去,只见他也在看自己。
晚书假装不经意看到他那里,冲他点点头,微微一笑,又收回了目光。
可晚书不知道此时的程实心里五味杂陈。
从晚书踏进这宣德殿开始,他的目光就一直锁定在晚书身上。
他还忍不住问了身边李大人一句:“他叫梁晚书?”
李大人点点头,小声回道:“对,今年新科状元,被老陶抢工部去了。”
程实只听了前面,后半句没听进去。
心里一沉,凝思怎么会这么巧?
继而心里又想着不可能,婉淑一介女流,大字不识,怎么可能会进得了这宣德殿,是自己多虑了。
两年前,姜艳秋就告诉自己她派人去梁家村找了,听说梁婉淑大着肚子回去,被梁父活活打死了。
她不可能还活着,更不能通过这一层层的考试,进了这宣德殿。
可那张脸却和梁婉淑那么相似,除了胖了些,其他真真就像是婉淑站在自己面前。
不,不可能,是自己听到了同名同姓之人,所以才会觉得他像而已。
程实的慌乱,晚书尽收眼底。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晚书心里窃笑,原来他也怕。
程实的这些反应还被另一人盯着,同为侍郎,方宴站在晚书身后,也将一切看在眼里。
他当日选择入朝为官,不仅是为了救兄长,更是为了能随时随地保护晚书。
他看着程实神色紧张,心里也是一阵欢喜。
程实自然不知道二人心里的盘算和想法,只是想着要好好去调查一下这个状元郎的身份。
其实这两年多来,自己过得又何尝顺遂,每每深夜里想到在乡下时婉淑陪着自己看书的情景,总是忍不住思念起她来。
一想到当日她苦苦哀求自己,嘴上一直强调自己冤枉,竟对她有些愧疚起来。
尤其想到如今在家里大小事情均被姜艳秋拿捏,更是忍不住想起婉淑的好来。
第104章 宫门一入无由出
晚书自是不知道程实的心思和苦闷,总之他越慌乱自己心里就越爽快。
看着程实紧蹙的眉头和阴沉的脸,晚书嘴角划过一丝浅笑。
目光所及之处是太后正盯着今年的榜眼秦丘问话。
晚书翻起眼皮看了一眼,只见那一身明黄色正襟危坐的皇上怔怔的盯着自己。
晚书和他对了一眼,只见皇上眸色深邃,眼底一丝戏谑的神色一闪而过。
晚书内心一阵慌乱,难道皇上识破自己身份了,他这笑代表着什么?
当下也不敢再东张西望了,低垂着头一副不经事的模样,听着太后讲话。
此时,太后话也问完了,秦丘叩谢完也站进了队列中。
他是今年科举第二名,被选进了大理寺,为大理寺丞,是正五品官职。
晚书觉得太后和皇上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秦丘看着五大三粗的,一张国字脸黑黝黝的,进大理寺倒是和他挺配衬的。
紧接着内侍官的声音想起,“请新科探花郎许子艺和赵翼觐见。”
晚书往外看去,许子艺和赵翼二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往堂前走去。
太后同样问了两人几句,无关就是些问候,表示一下关心。
二人均进了翰林院,主管编修、撰文之事,在方宴手下做事。
三人都出自长亭书院,且方宴还是两人曾经的夫子,往后可少不了被人嚼舌根。
这事本碍不着晚书什么事,但事关长亭书院声誉,她可就不得不管了。此是后话。
几位新人都在朝堂上和太后、皇上以及诸位大人见过后,这早朝便散了。
晚书跟着人流退出了宣德殿,几道目光追随着她一并出了宣德殿。
首先是方宴,眼里止不住的骄傲劲,感觉像是自己夺了状元似的。
其次是工部尚书陶知礼,晚书这个徒弟他是打心眼儿喜欢,长得好,水利之事在行,还会做饭,主要人品不错。
尤其那日从状元府回去后,和夫人提起女儿的婚事,夫人也甚是高兴。
这次依然要抢先,不能让李长青得手。
一边喜滋滋的想着,一边走向晚书,“状元郎,不知今晚可否赏脸到府上小酌两杯?”
晚书一时高兴,连忙应道:“陶大人说哪儿的话,是晚书该去府上拜访才是。”
陶大人道:“那就说定了。”
晚书连忙点头,“晚上一定到。”
陶大人听得晚书一口答应,笑嘻嘻的告辞先走了。
在宫门口送走陶大人,晚书正欲上轿,却被程实拦住了。
“状元郎请留步。”
熟悉的声音响起,晚书收回那只刚要跨过轿门的脚,回身道:“见过程大人。”
程实紧紧盯着晚书面庞看,让晚书有些不自在,又道:“不知程大人唤住下官,有何事吩咐?”
程实才回神道:“本官是来恭喜梁大人的。”
旁边还有其他官员看着,晚书也不好落个骄傲自大的明目,只好礼貌的回道:“多谢程大人,往后同朝为官,还请多多提点。”
程实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又往前靠了一步,小声道:“梁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程大人请讲?”
“本官听闻梁大人是从长亭书院出来的?”
晚书不愿与他多言,简短回道:“正是。”
程实继续道:“本官一向对长亭书院心之神往,不知可否请梁大人介绍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