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结束后他们都得到了猎人执照。伊路米成功把奇犽打包送回家了,最后一次还是被西索逼到了死角。
“这是你的对讲机,”西索说着,递了回去。
“谢谢,”伊路米说,把它放入了随身的行李袋。
“我们的合作很愉快呢,对吧。”
“确实相当成功,”伊路米赞同道。
“我们以后可以再次合作呢,”西索提议。
伊路米眯起了眼睛,但还是慢慢地点了点头。
“拿着哦。”西索抬起了手,手腕一抖,一张名片凭空出现,上面除了一颗爱心以及西索的手机号码,没什么其他的信息。
伊路米盯着那张名片,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伸出了手,西索把它放在伊路米的掌中,满脸微笑。
“这花了我十二年的时间呢,”西索说。
“十二年前我们认识的时候,你连手机都没有。”伊路米提醒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花了十二年,你才肯接受我的东西呢。”
伊路米低头看着名片,叹了口气,当他再次抬起头,西索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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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不见了。
伊路米奋力地压制着这些情绪,那些他耗尽毕生气力去压制的情绪。 毕竟,西索不是家人。他也不是一个任务。他只是——一个室友。一个朋友。他并不是家人。
银发的西索,他在温泉看到的模样,掠过了伊路米的心田,他闭上了眼睛,将它生生压了回去。
而且,西索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他不需要帮助。他何曾输过?
回到公寓,伊路米坐在客厅里浏览着西索手机内的每一条信息。有好几年的存量。这算是窥探隐私吧,但他目前还没看到什么会让西索不好意思分享的东西。西索可是很少会不好意思的。
短信里的他甚至并不很轻浮。伊路米知道西索是个相当害羞的人,但他同时也很幽默,爱挑逗他人。然而,在过去的六个月时间内,他并没有给和伊路米以外的人发送性爱邀约。
当意识到原因之后 ,伊路米感觉全身难受。
“真残忍,”席巴说过。
他把过去几周内重要的信息复制了下来。酷拉皮卡,一个名为泰恩的人,玛奇,还有侠客。让西索在那天凌晨离去的短信来自于泰恩。
03:23泰恩: 太不可思议了,你的挑战来了喔,要来玩吗?
03:25 西索: 真是意外呢!我要去哦。
03:25 泰恩: 你能在一小时内赶到雷斯林河吗?
03:26 西索: 好啊! *^_^u不见不散。
04:30 泰恩: 要到了吗?
04:30 西索: 马上了,当我起来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吵醒了我的爱人。我得告个别。我在出租车上了。
04:31 泰恩: 信息量好大哦。
04:31西索: 哈哈。
04:32 泰恩: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但是并不想知道答案。
04:32 西索:我们在一起造出的尸体上做过爱呦。
04:33 泰恩: 你认为你很有幽默感吗?
04:33 西索:是谁先开玩笑的?
04:34 泰恩:我的天。
伊路米推测,西索四点多的时候就到达了目的地。至于他们是如何离开雷斯林河,如何到达位于城市另一侧的停车场,他却不得而知。西索的手机就被遗弃在停车场里。从西索挑战过的人这点入手,范围太广了——这世上也许有上百个西索认为有价值的玩具。
他翻来覆去地读着这些短信,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西索称为伊路米“爱人”。他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称呼他的?他从没当面叫过他,连在短信中都没有。
(Love)爱人。
伊路米的世界一团乱麻,他陷入了疑惑,沮丧甚至恐惧的漩涡中。他重重地咽了口唾沫,理了理之前在纸上制定的最佳行动计划,然后拿起电话,给父亲拨了过去。
席巴接起电话,伊路米说,“西索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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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小时后 ,席巴和桀诺都来到伊路米的公寓中。
“他坚持要来的,”当桀诺进门时,席巴解释道。
“西索帮助过我们的家人,”他说。“现在帮他是理所当然的。”
“我一点都不想帮他的忙”席巴说。“父亲,你不知道他打算杀了我吗?”
“这听起来不是一个家族事务,更像是一个私人问题,”桀诺说。伊路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席巴的脸拉了下来。“你们都没意识到自己刚刚有多残忍是吧。”
桀诺嘲弄地哼了声。伊路米只是歪了歪头,把头发别在耳后。
席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屈服了:“这是我们所知道关于泰恩的全部信息。他并不是一个格斗家,其实只是个身材矮小的人。他掌控着几个毒品市场,可能对西索的过去了如指掌。他们都出身于流星街,”席巴说着,递给伊路米一个文件。伊路米坐在椅子上,开始细细阅读这些信息:“他们都是吉普赛商队的成员。”
“迁徙者商队”伊路米立即纠正道。“我们能找到他吗?”
“已经找到他了,”席巴说。“一小时前他还在城外”。
伊路米站了起来,他所有的挫败感,困惑和恐惧立即被一种冷酷的愤怒所掩盖。这种愤怒只会让他更强,让他更无所不能。不管泰恩无辜与否,他都打算放光他全身的血。“我们该出发了。”
“我们会搭你的车,”席巴说。“直升飞机太显眼了。”
伊路米点了点头,抓起钥匙,转身迈出了门。
第六章 Chapter 6: 更重要
Tanmen的脑袋在伊路米手中如同熟透的西瓜一样炸裂了开来。
除了脑袋,他身体的其余部分在熬了两个小时的酷刑之后也好不到哪儿去。一次弄断一根手指,伊路米最终还是从他嘴里掏出了实话——
从tanmen背包里摸出一件多余的衬衫,伊路米擦了擦手,面无表情地扭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席巴和杰诺。“陆运城,”他说,“西索就是在那里被伏击者带走的。”最后瞥了一眼tanem,他的尸体被绑在自家厨房锈迹斑斑的椅子上,被沾满了血的脏污钞票所包围着。
一个意图复仇的男人付了他钱,让他出卖了西索。为了一袋子钱,这条性命就这么丢了。真是太浪费了,伊路米想。tanmen真蠢。
“我们开车回你公寓吧,”席巴说,“我们在那儿搭直升飞机走。”
“不,”伊路米说,“那样太耗时了。我们应该直接去机场。”
“你打算乘民用航班去搞暗杀?”席巴皱着眉头。
“我也不想。但这能节省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已经花了大概三个小时来找到tanmen并从他这里撬出情报。”伊路米把满是血迹的衬衫扔到一边,朝门走去。
“那不切实际,”席巴说,“我们打算搭直升飞机走。”
“不。”伊路米一口回绝。他停在房门口,抬头看向父亲。黑色的双眼直视着对方的蓝色眼睛,两人视线僵持不下,空气中骤然之间布满了电火花。
杰诺来回看了看他俩,叹了口气,一个人走出了房门,“这是伊路米的工作,就搭小型飞艇吧。”
席巴有点生气,但还是点了头。三人往伊路米的车走去时,席巴对儿子说,“那小丑搞得你都失去理智了。”
伊路米坐近车里,默不作声。
“这就是我们不允许孩子去交朋友的原因。”席巴边说边坐近后座里。
“西索并非我的朋友,”伊路米顿了顿,“他比朋友要重要得多。”
伊路米的注意力全在路上,无暇顾及席巴的反应。但杰诺干巴巴的笑声表明,父亲的脸色大概不怎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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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运城依悬崖而建,因此得名。放眼向外望去,尽是大片大片不适宜人类居住的沼泽地。城市规模虽然比不上友克鑫,但距离大城市只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因此称其为超大型市郊毫不为过。
拜那滩沼泽所赐,城里大部分时间都弥漫着一股腐烂臭味。伊路米刚一走出车子,就皱了皱鼻子。
“自从你出生以后我就没来过这儿了,”席巴说,“我都忘了这原来这么臭。”
“这边走。”杰诺指路道。通往废弃地铁的入口就隐藏在一座矮房子中。陆运城的地下活动名副其实,几乎都位于地下——地下布满了通遍全城的网络,充斥着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里的情报多的惊人,绝对可以轻松追踪到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