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兽叹息：“是啊，那确实很难，所以锦鲤一族，付出了几乎全族的代价，才助他撑起了那幻世。”
她这话，直接让空元元整个人都僵住了。
“锦鲤一族？”
“是的……便是你现在的师伯，汲云带头，同族人一起，跳进了那幻世的阵眼里。以锦鲤一族的福泽献祭，使天道降下磅礴的灵气。”镇兽说道这里，面露惋惜。
“怎么……怎么会……”空元元呆愣在场，只是单单听到这样的结局，心口就一阵一阵刺疼。
那小说，明明标的是甜文HE，可男主都身陨了，还HE个屁啊！
镇兽摇摇头：“事实上，到如今，除了这个办法，我也没有想出，其它可以困住梦魇……或是击杀他的方法。”
空元元心口生疼，双手忍不住拽进了自己膝上的衣摆，急问：“可您既然知道了这事会发生，便可以提前想法子阻止啊？为何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将这事通知给各派，也好早做提防啊？”
她因着心里难过，语气也不禁失了写恭敬，还带上了些质问的意思。
完全忘记了。她自己在误打误撞碰到梦魇前，也从未想过要更改这个世界的原本轨迹。
镇兽：“我是有这样的准备……但是我没有料到，那梦魇会提前三百年出世。”
一句话，顿时叫空元元彻底哑然。
是的，若不是她，那梦魇又怎么会成长的那么快，让本来可能能够阻止这一切发生的北方镇兽，也猝不及防地就再一次被偷袭了。
她心中难过，又分外自责：“我……我很抱歉……”
镇兽却还是那样平静，甚至有些慈祥地看着她：“你不必自责，你本是好意。如今你既已学了赤芟镜，那么这困住梦魇的重责，也是要临到你的身上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是否有办法，既能撑起这幻世，又能免了锦鲤一族的全族性命。”
空元元默默垂下头，知道镇兽说的，确实是如今最后的选择。
“好了，你今晚便先回去吧，我明日会同皇山宗的掌门提出，让你替我守卫的事情，也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好好指点你的修行。必要让你早日习得赤芟镜。”镇兽见她神态，依然非常沮丧，便柔声说道。
空元元定了定神，起身冲镇兽拱手：“我明白，先谢过您。”
“不必，回去吧。”
空元元便在镇兽亲自设下的隐匿身形的术法掩护中，回到了中山的院中。
她难得的，没有直接坐在床上开始打坐……她也没有心情。
满脑子都是镇兽刚刚告诉她的未来。
锦鲤一族，以自身的福泽献祭……
空元元只觉得心口地疼痛让她全身冰凉，忍不住将腰间别着的传音石，捏到了手心。
这颗传音石，是汲云送她的。
和她从宗内领的那种，时不时会因为距离太远，而无法及时传到的普通品级的传音石不同，土豪出手的，自然是顶级的，即使隔了十万八千里，也能一瞬将话语传到。
就是前世黑白机和啃一口智能机的区别。
空元元将传音石捏在手里，忍不住输入灵气，使它放出汲云最近一次传给自己的话。
男子清朗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内响起，带着点温柔，让空元元此时满是不安的心，稍稍感到了些暖意。
她听了好几遍，才默默把被自己捏的暖呼呼的传音石，贴在了心口上，抱着双腿，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汲云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能够让她敞开自己的人。
要她，如何去接受那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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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二日，空元元果然被皇山宗的掌门，请到了禁地殿中。
掌门看着空元元，脸上带笑，嘱咐道：“今早镇兽同我说了，觉得你既得了赤芟镜的传承，赤芟上仙创这术法，当年也是经了镇兽的指点。镇兽便觉得，是与你有缘，才让我将你安排到她休憩的地方。一是替她守卫，而是也方便她能指点你。”
“镇兽关照晚辈，实在叫我感激不尽。”空元元垂眸拱手道。
“你便好好学习，莫要懈怠，让镇兽失望。”
“自然。”
掌门祝福一番后，便让空元元自己走进殿中央的大厅，然后离开了。
空元元一进入大厅内，就看到镇兽正以人形，靠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啃着手上的一把仙草。
“……见过镇兽。”空元元被眼前违和感太重的画面，弄得有些无语。
镇兽早就知道她来了，但可能是手中那把仙草味道实在太糟糕，她只是恹恹地看了空元元一眼，召出另一把沙发，就又低头啃了起来。
空元元默默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忍了忍，还是问道：“您在吃什么？”
既然那么难吃，为啥还不放下。
镇兽将最后一点叶子，塞进了口中，面色痛苦地咀嚼了几下，便吞了下去，回答道：“是赤霞草……这种草太稀有，炼成丹丸的话一不小心耗费太大，得不偿失。那连善综便让我直接服用……这味道也太差了！”
看着镇兽面前桌子上，还剩一大盘的仙草，空元元不禁有些同情了起来。
只见她再拿了株赤霞草，深吸了口气，又要往嘴里塞。
就这样她啃了半盘子的赤霞草后，空元元终于忍不住了，有些犹豫地问：“那……镇兽不能以原型吞服吗？”
镇兽愣了一愣，然后摇摇头：“可以啊……可原型吃，这味道也不会变好啊。”
“……”
空元元沉默了一下，见她又要往嘴里塞草，还是阻止了她然后道：“虽说味道肯定变不了……当您原型那么大，即使是这一大盆仙草，也未必够您塞牙缝的……那不是直接就可以吞下去吗？”
镇兽直接凝固了。
她表情呆滞地看着空元元，再看看只剩下两株了的赤霞草。
想到她已经这样啃草啃了好几天了，镇兽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憋屈感。
空元元同情地看着她，接着道：“或者您就是打成汁，加些糖水进去，想必也破坏不了它的功效。”
“……”
不知道是不是空元元的错觉，镇兽在听完她的意见以后，一张原本稳重，端庄的脸上，露出了一点委屈的意思。
“要不……我给您处理一下吧。”空元元怕她尴尬，决定还是自己动手，帮她把剩下两株赤霞草，用冰刃搅成汁泥，再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找出汲云送她的一罐蜜，倒了两勺下去。
镇兽一闻见那蜜的甜香，就坐直了身子，探着头看空元元的动作。
一副很是期待的样子。
空元元将弄好的冰镇“赤霞草汁”，递给镇兽。
就见镇兽颇有些迫不及待地，大口喝了一口。
“唔……”香甜的蜂蜜，不仅将赤霞草原本浓厚的涩味压了下去，还缓和了原本的酸味，使得这杯汁，尝起来竟是酸酸甜甜的，很是好喝。
看着镇兽一双眼，开心地眯了起来，空元元也能猜到她的方法应该是成功了的。
“真不愧是你，你们一族好似从来都是如此，尤其擅长发掘美味，善于享受。”镇兽喝完后，还忍不住陈赞道。
空元元听她这样说，竟然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大熊猫，可不是善于享受吗？明明战斗力碾压好几匹野狼，但偏偏要靠卖萌，在人类的饲养下，悠悠闲闲地过着美滋滋的日子。
“行了，我稍微调息一下，等下你演示一遍，你如今已学会了的招式给我看看。”镇兽喝完了赤霞草汁，便变回了原型，趴在大厅中央开始调息。
看着眼前类猫的巨兽，空元元本来还有的那么一点，对镇兽这种神兽的那一点敬畏，都因为刚刚北方镇兽的粗线条，掉的一点不剩了。
只觉得眼前这只大猫，和前世她室友养的那只傻乎乎爱钻箱子，又老被箱子卡住不能动弹的肥猫，也差不了太多。
还好虽然镇兽性格有些大条，但在修炼上还是非常靠谱的。
一天的指点下来，空元元就基本上对赤芟镜第二式的招数有了了解，估计多加练习一段时间后，便能成功施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