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盛宁坐定,忽然想起什么拍拍方向盘,转身望着山以寒红着脸激动:“你...你刚才...”
“——很牛吧?”山以寒兴奋的接过话头望着对方:“合法怼人不怕投诉,爽死我了——”
“是,”盛宁点点头认可对方眼眸星光,开口又加了一句:“我什么时候是你的人了,我们都——”
“你是爱我的啊,你发过誓的啊。”山以寒一脸委屈望着对方,默默吞下一口咖啡。
“我我我——”
“人民警察爱人民。”山以寒将座椅向后调了些露出狡黠的坏笑,翘着二郎腿半躺着竖着手掌指指前方:“别纠结,你没得选。开车,实验小学。”
盛宁顿了半晌不知道该回什么,只能默默转身按下引擎键咬牙踩了一脚油门——
引擎恶狠狠替他咆哮一声——
“山以寒,你真的是一个非常嫌命长的人。”
A市实验小学门口。
“你们找谁?”
此时已经是学生暑假时间,整个学校空空荡荡,只有黄昏的余晖沿着紧闭的大门慢慢向内延伸。
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安保大叔从门口传达室走出来,一脸紧张的望着两人。
盛宁晃晃自己证件:“市警队的,是想——”
“大叔,每到寒暑假都出现学生安全问题,局里要求我们在辖区街坊走一圈,和安全负责人确认落实到位。”未等盛宁说完,山以寒轻轻撞撞对方的胳膊,露出八颗牙齿标准服务微笑。
“山以寒!”看着大叔回房内打电话通报,盛宁回身低头瞪着面前的山以寒咬牙切齿:“你别以为我办不了你!要是再被我发现你走捷径——”
还未说完,大叔已经从房内回来:“我们校长没在,你留个电话,到时候约个时间再来吧。”
“那学校总有值班老师吧,来个负责人拍个照说个话,且不说这安全问题是大事,我们也好回去交差啊。”山以寒看到大叔出来,立刻窜到对方身边,苦着脸装可怜:“您看我们领导都不高兴了——”
“好吧好吧,看你可怜——”
实验小学的大门缓缓打开,和煦的暖风顺着操场飞出来,却无法舒缓彼此心中尚待解开的谜团。
“领导请。”
“不知羞。”盛宁下意识摸摸胸口,只怕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心肌梗塞。
“领导生气了——”山以寒冲安保大叔做了个哭丧的表情,垂头丧气的跟在盛宁身后朝教师办公楼走去。
第6章 05
“盛宁。”
两人经过教室走廊,风吹起盛宁警服衬衣,挑拨着对方蝴蝶骨和衬衣之间的山峦。
也钻进山以寒散开的外套,里面白色的衬衣整洁如新。
时刻要求干净利落的山以寒,容不得感情有任何说不清楚的地方。
她站在对方身后停下脚步在问询前解释:“第一案发现场到处都是新建小区,只有实验小学是有20年历史,根据凶手蛰伏时间,我认为他很有可能是这里的学生,曾经受到过不堪的遭遇。”
山以寒的思绪跳度很大,经常是一会儿靠演绎法一会儿靠归纳法,说的情况盛宁很快明白,却没有证据支撑。
“我知道。”
“如果我们直接问值班老师这里有没有人和凶手或者是受害人画像一致的人,对方一定非常抗拒。所以——”
“我知道。”盛宁微微侧身,耳朵朝着山以寒的方向认真听着。
山以寒没想到对方认可自己的想法和做法,楞了一下继续:“那你别生气了。”
盛宁身子僵了一下,有些惊诧的站直身体望着她:“我没生气。”
本想转身往前继续走,想想又回身等待山以寒:“一会儿你别闹。”
“那得看对方说的内容——”知道盛宁没有不高兴,山以寒的心落回胸口,又恢复了平日的清冷,挑眉望着盛宁身后,站在值班室外的女教师身上。
“您二位就是老张刚说的公安局的...”女教师看起来工作时间比较久,眉眼之间自带一种处变不惊的淡然。她接过盛宁的证件,看完之后又上下打量两人一番,像是要将两人的模样刻在脑子里。
“我——”盛宁刚准备直接询问,忽然想起山以寒的话,也觉得女教师虽然神色淡然良好公民,但行为自带一种过分的机警和戒备:“其实——”
盛宁回身拉住山以寒,冲着女教师微微一笑温柔道:“其实我是刑侦队的——”
未等对方神色有异,盛宁将山以寒的手握在手中,贴在胸口冲对方笑:“我俩都是实验小学毕业的,后来工作之后一直太忙就没有顾上孩子的学业。这不都已经招完生了,才想起来还没报名——”
“这是家事吧?”
“——都说了不行你怎么总是不听呢?!”山以寒瞬间演技大爆发,将手指从盛宁手中抽出,气冲冲的走到女教师面前诉苦:“当时我就让他赶紧交资料,他倒好,非得去抓什么毒贩,到现在文文都七岁了,还没报上名呢!”
“这位家长别激动别激动——”女教师从桌上抽出餐巾纸,拍拍山以寒激动颤抖的背部,温柔的哄着。
“别提了,老师你都不知道这些男人就喜欢骗人——”山以寒看到教师背后的盛宁正在翻看教师资料拍照,一把抓住老师的双手阻止她转身:“他现在为了自己向上爬,连文文的学业都不管了,不仅阻止我找校长说情,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你知道前两天在巷口的那起凶杀案吗?朋友圈都转疯了!”山以寒揪着女教师的胳膊,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哎哎哎,正在侦破的案件不许外传。”盛宁一边快速翻看资料拍下照片,一边冷淡阻止。
一听不能提,女教师的好奇心立刻被激发,耳朵凑在对方唇边狂点头:“怎么了?”
山以寒无奈的抿抿嘴,轻声道:“非得说受害人,曾经欺负过学生。”
等到山以寒说完,整个值班室忽然安静下来。
“让你别闹,你又——”沉默三秒之后,盛宁走到两人背后,拉着山以寒的手蹙眉瞪着她。
沉默的三秒钟,已经足够确定女教师至少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怎么了嘛,”山以寒不以为然:“你问问老师,每个学校多多少少都会有这种事情,人与人接触怎么都会有冲突,对不对?”
“是是是。”女教师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转身随手拿起桌上的小物件,一会儿将左边放在右边,想想又将右边换到左边。
看到对方明显的方寸大乱,山以寒靠在窗边,冲盛宁一边嘴角上扬抬手掌心向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受害者是谁?”盛宁站在女教师的身后:“不是老师,还是曾经的教工,学校附近的知名闲散人员?或者是哪位老师的亲属?”
听到最后一个问题,女教师陡然抬起头,这才意识到入了坑:“你们不是来问安全也不是来问学籍的!”
“我们就是随便聊聊校园不可说事件。”山以寒凑到女教师身边,自言自语:“其实受害者也真的是可怜,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戳死,大半个月都没人知道自己是谁。换做是我——”
山以寒说到这里忽然看了盛宁一眼,仰头叹了口气:“我一定变成厉鬼找到认识自己的人,一个一个拉着他们说,是我呀,是我呀——”
“啊——”女教师被山以寒吓的满头大汗,捂着耳朵逃离至距离她更远一些的地方。
看到对方如此过激的反应,两人对视一眼,山以寒难以置信:“这人总不是你杀的吧?”
一支笔砸在了山以寒的脑袋上。
“此处无他人,心中若是有愧,你就说出来吧。”盛宁倒了一杯水,无视山以寒的“我也要我也要”,递给女教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女教师忽然之间的满头大汗,下意识想要朝门口走去。
山以寒默默的靠在门上,阻止对方开门:“那个受害者是谁...”
“这都很多年了...”发现自己无法离开,女教师立刻转身哭丧着脸抬手抓着头发有些崩溃:“再说也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
“这么多年现在想起还能让你如此内疚在意,想来不是没有任何伤害吧。”盛宁哼了一声,随手将一沓讲义重重扔在桌上,一手撑着桌面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