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准备截杀蛟老爷子了。
白瑁有些好奇:“他会来吗?”
“会的。作为蛟族如今的当家人,他需要考虑家族的延续。他几次派人出来就是为了救出九婴,重续蛟族生机。若是听见我们会杀九婴,他一定会来相救的。”
白瑁敏锐地感觉到了话中的未尽之意,蓦地握紧了扈栎的手问:“你们是准备在诛杀九婴时将他一并杀了?”
“是。”
白瑁眼中满是忧色:“这两件事不能分开吗?”
九婴并不好杀,那位出关后就能夺权的蛟老爷子肯定也不好杀。
“这个局必须做真,不然很容易被对方识破。”
白瑁紧张起来:“什么时候?”
“三个月后,我们需要时间准备。”扈栎想了想,又道,“我明天会跟扈析去封印九婴处查看,你要不要一起去?”这是件大事,需要亲力亲为。
当然要!
白瑁忙不迭地点头,很担忧。
扈栎笑着拍拍她的手,安慰她:“放心,我们还是有把握的。”
千年时光的泥沙沉淀和围湖造田使酒湖已经不复最初的泽国气势,如今的酒湖水域面积不过才十几平方公里,但是水深却极深,最深处足有十二米。
九婴就被封印在酒湖最深处。
白瑁有了鲲珠自然不再惧水,随着扈栎到了目的地。
白瑁有些印象,当初九婴是被封印在葫芦泉下的。怪石嶙峋的山谷早已不复存在,累积了千年的湖底淤泥将那些山石树木都掩了个干干净净,如今这水底只有飘飘摇摇的水草和各式水生动物。
扈栎让两人停在了此处,悬浮在水草之上,他自己则以神识念力慢慢探查,
白瑁看着湖底静谧的世界,心里却很有些惴惴不安,很是安静地站在了扈栎身边默默无语,静静等待。
扈析不同于自家二哥的沉稳,在一旁等待了好一会儿后,慢慢凑近有些好奇地问白瑁:“你能确定是这里吗?”
白瑁不敢肯定,摇了摇头。沧海桑田,当年封印九婴时还是一片山谷,如今已经是极深的水域之下,但她相信扈栎不会判断错。于是,她最初摇头后又点了点头。
扈析看的更迷糊了。
好在不久后扈栎便收回了念力,解开了扈析的疑问:“九婴如今就在我们脚下约五十米处。”
白瑁和扈析相互看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道:“我想看看。”
扈栎笑了笑,只道了声“小心些”。
念力从识海中慢慢释出,因为已经知道了确切位置,白瑁并不需要像扈栎那般广博的神识念力,只向下慢慢的探查。
穿过水草,白瑁先感觉到了一段松软厚实的淤泥。淤泥下是有怪石、有圆木,那些石块虽有碎裂,却棱角犹在,白瑁知道这是葫芦泉附近的山石,未及被水流磨得圆润就已被深埋在地底。再往下便是幽深坚硬的岩层,念力在这里面穿过能感受到明显的阻力。
又往下探了一段距离,一声尖锐的婴儿啼哭突然响起,刺得白瑁识海一荡。
白瑁知道,她靠近九婴了。她顾不得识海内的不稳,释出更多的念力往九婴处探去。她发现一个极小球状物体被牢牢地裹在这岩层中,隐隐有些朦胧光华,透过那光华能看见那九婴首尾四肢与双翅都紧紧贴在一起。
九婴似乎也发现了白瑁,九条蛇头猛然用力转过来。
又一声尖锐的婴儿啼哭在白瑁识海中响起。
白瑁只觉这声音刺得她生疼,身子一晃。
一双手扶上了白瑁的肩,稳住了她。
白瑁清醒过来,收回了神识,就看见扈栎和扈析两人都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她笑了笑:“我没事,九婴好象能认出我。”
的确,扈栎和扈析两个神识念力查看时,九婴都是无声无息的,没有任何反应。
按理被封印的九婴是无法感知外界的。
扈栎想了想猜测:“你师从紫帝,与封印九婴的功法同宗同源,而且九婴在被封印前正要杀你,必定对你记忆犹新,想来现在才会对你有反应。下次你别跟我来了,小心为上。”
扈析在一旁听了连连点头。
白瑁却不愿意,立刻就要开口反驳,但在看了看扈栎关切的神情后,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扈栎笑着揽住她的肩,又招呼了一声扈析:“我们到附近转转。”
扈栎已经用神识查看过附近地形,何处有洞穴,何处是暗礁,何处有暗流等都一一了然了,但为了稳妥起见,他仍想亲自走一遭确保万无一失。
扈栎问白瑁愿不愿来,是因为他知道白瑁想来;带着扈析来则是因为他需要历练,如今是太平时期,像这样的事很难遇到,听来的经验终归是不如自己亲身经历,这样更容易记住其中的经验教训。
在这附近细心查看时,扈栎自然会提点了几句该注意何处,又该如何布阵,阵眼关键该设在哪里等等。
说是在教扈析,可白瑁听得也极认真,将这些得一一记在了脑中。
越听,心里那缕抹不去的忧虑缠绕的越紧。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睡着了,一觉到天亮,忘记发了
第239章
开学之后的生活是平静的,但也是不安的。
虽然扈栎并未说什么,日日在一起的白瑁还是能感觉出不同来。扈析晚上跟随扈栎处理狐族事务的时间渐渐变长了。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后,交到扈析手上的事情也变得越来越多了。但扈栎也没有闲下来,他去九婴封印处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跟扈枫联系的也越来越频繁。
看上去似乎是为了专心处理九婴和蛟老爷子。
扈栎在书房内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但白瑁看不出什么来,除了他再不肯带她去九婴封印处外,他做这一切的时候都没有故意避着她。而不肯带她去,也是有极正当的理由的,因为九婴对她有反应,他怕她去的次数多了,在还未准备好时九婴就先从封印中冲出来了。
当然,这是他说的,白瑁知道他不过是因为上次自己用神识探九婴之后的担心,担心自己受到九婴冲击而识海受伤
至于其他,听扈栎与扈枫的商讨,白瑁只知道解开封印是不易的,不是因为封印难解,而是担心接触封印后九婴冲出时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该如何避免九婴对凡间产生破坏是他们的重中之重。
之后布阵射杀九婴和在蛟老爷子赶过来营救九婴时截杀蛟老爷子也是兄弟二人经常商讨的内容,不断地完善所有的计划。
白瑁每每听这两兄弟的讨论时总会产生一种哪怕自己全程都参与了,但似乎还是有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白瑁试过许多种方法相问,撒娇撒痴、甜言蜜语、使心别气,甚至在两人双修之后据书上说是男子最易突破心防时旁敲侧击。
扈栎总是以各种方式轻巧地避开了话题。
“我们商讨时,你经常在旁边,我们能有什么事瞒着你的?”
白瑁每每被这句话堵回来,很郁闷。
的确,他没有避着她。
然后扈栎会吻住她的耳,轻笑:“你就是太紧张了,容易胡思乱想。”
徐徐的暖流吹入耳中,酥酥麻麻地钻进心中,挑得她忘记了这些事,只剩情迷意乱。
扈栎显然是了解白瑁的,不久就给她找了些事情分散注意力。
婚礼的日子经过商讨后已经定下了,定在了明年夏天。
狐后精心挑选出的几个备选黄道吉日间隔的较远,从正月一直到五月,间隔了半年。白瑁看了那些日子毫不犹豫地挑了农历五月廿七这个日子,因为那时已是凡间的暑假了。
明年是高二了,她不想放弃学业,学习期请假不易,只能挑寒暑假的日子。而且,想让扈樱参加,就只能以旅游的名义约她单独出门,寒假时间太短,扈樱肯定要陪着简家父母走亲戚,于是只剩暑假里五月廿七可挑了。
扈樱知道后兴奋地抱住了白瑁响亮地在她脸亲了一口:“你是最好的!”
当时正是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自习课,没有老师监督的教室跟炸开了锅似的。扈樱的这一下,动静不大不小,够周围的同学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有人起哄:“简可,你这样非礼白瑁,小心有人看见了吃醋。”
扈樱不在意地挥挥手,像在赶苍蝇:“醋什么醋?我二哥才不敢呢,没有我这个媒人,他能找到我们家白瑁?这事得讲个先来后到。对吧?小瑁儿,再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