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可忙解围:“是王字旁加一个冒的瑁,不是猫咪的猫。”
“噢,我知道了,白瑁。”扈析恍然大悟,点头道,想了片刻,突然转头问,“这个白瑁就是那个白猫吗?”
这话讲得跟绕口令似的,在场的人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除了扈栎。
扈栎点头确认。
扈析瞪圆了眼又瞧了瞧,指着白瑁,道:“她?就是她!”
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是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只见扈析敛去笑容,怒意勃然。
整个会议室霎时冷了场。
白瑁觉得莫名其妙,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人,冷冷地瞪回去。
“扈析!”扈栎喊着堂弟的名字,暗含告诫,“你待会儿还有事,先走吧。”
扈析清醒了些,努力控制住情绪,一言不发,摔门而出。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合上的门。
一股无明业火直腾上来,白瑁目露凶光,冷冷地望向扈栎。
扈栎忙笑着解释:“误会,误会。”
这个解释含糊而不高明,显然不能瞒过面前的人,不过,现在并不是解释的好时机,扈栎也只能这么含含糊糊的,等私下找个机会详细解释。
白瑁摆了摆手。
殷荔趁机告辞,借口家里有事离开,刚跨出门又回头热情邀请:“晚上都到我家去吃饭,殷姨让白叔给你们做好吃的。”说完,她腰肢款摆,飘然离去,也不给任何拒绝的机会。
过了一道走廊,来到电梯门口,殷荔毫不意外的看见正在等电梯的熟人。
熟人正满脸不耐烦地踱步,满面寒霜稍稍消融了些。
于是,殷荔笑嘻嘻地打招呼:“啊呀!真巧啊。”
熟人扈析冷冷地瞥了一眼据说是白瑁母亲的殷荔,转过身去,准备眼不见为静。
殷荔并不在乎,笑了笑,继续殷勤邀请:“今晚跟着你哥一起来我家吃饭啊。”这时电梯到了,扈栎只作没听见,率先走进电梯,自顾按了按钮。殷荔款款跟进,笑嘻嘻地按了关门键,继续未完的话题:“说起来,你哥很喜欢去我家吃饭呢。他特别喜欢吃你白叔烧的菜。
扈析冷冷打断:“谁是你白叔,我可没有这么个白叔。”
殷荔脾气好,不和晚辈计较,眨眨眼,继续:“呀!你哥可一口一个白叔,叫的可热乎了,你白叔烧菜的手艺非常好呢,特别是煲汤,更是一绝呀!”她说这话时一脸陶醉,眼睛都眯了起来,似乎正吃着美味。
眼前女人聒噪,扈析胸中更是憋闷,讽刺冲口而出:“鲤鱼汤也煲的很好吗?”
听见这话,殷荔愣了一下才回道:“哎呀呀!你这小娃娃说话可真不中听呢!我们家可从来都不吃鲤鱼的,就像你也不会吃自家同类,一样的呀。”
“一条鱼,整天跟着只猫混在一起,叛徒!”
“哎呀呀,看你年纪不大,咋跟个老古板一样呀!居然还有种族主义咧!要是都像你这么想,这世界还不得乱套呐!就拿我们鱼类来说,猫吃鱼,你们狐狸也吃鱼,大鱼还吃小鱼呢!更何况,说到吃鱼,人恐怕是吃的最多的,还能翻了花样变着法的吃,我还能每个都不理?对每个都一脸仇恨?”说的激动,殷荔停顿了会儿,深吸口气,“大家都将这种理不清的种族仇恨深记心中,不累么?再说了,我们修炼也不是为了这个呀!修炼本身就是修身养性,看淡仇恨,心中向善的。小朋友,你似乎忽略了真谛呢!”又顿了会儿,吸了口气,作最后总结,“所以呀,我们只能顾自家,自家没有受欺负就行。你说对不对?”
扈析不想说话,只从鼻腔里喷出了个“哼”来,两眼自顾盯着向下跳跃的楼层数字。
殷荔只作没看见,继续开导:“说起来,你和我们家白瑁有什么深仇大恨呢?哎呦,你不要这么瞪着我呢!我说真的,她总不会去你家杀人放火吧?你怎么这么激动呀,小脸蛋都通红通红的了,难道我猜对了,她在你家杀人放火、劫财越货了?害你家破人亡、人财尽空了?可,我看你哥的态度,对我们家白瑁挺好的,好像没有这么让人义愤填膺的事吧?你是不是误会了?”
“你懂什么?我哥是我哥,我是我!他不在意的事,我在意!有些事不管有心无心,后果都是一样的!”说着,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眼前的鱼一番,略带鄙夷道,“一条鱼,管管现在水污染都比这个好,不要瞎管闲事。”
话音一落,殷荔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还是个环保主义呢!
笑过之后,殷荔再想说时,电梯到了。门缓慢地打开。扈析早就不耐烦了,不等门开全,里外扫了一眼,无人,抬脚出去,经过门口时,身影一晃,消失无踪。
话被憋在口中,只得吞了回去。
看来,白瑁无意间做了些事严重伤害了这位小朋友的心灵。可惜,时间不够,没来得及打听出来。
想到此,殷荔悠然一笑,慢悠悠地走出电梯。
不知道白瑁现在知道原因了吗?扈栎有没有告诉她?还是继续被蒙在鼓里?
殷荔突然很好奇。
第25章
被好奇的白瑁此时正准备离开会议室,继续被打断的行程。
她向来就是慵懒的,率性而轻松地生活,不追根究底,更不会未雨绸缪,只作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打算,处理事情更是简单直白。所以,扈栎不说,她也没兴趣追究,只在脑子里转了转想法就放开了。
何况,她甚至能肯定确实没见过扈析,何来得罪一事。于是,她也只当误会。
这么一想,事情变得极单纯,直接忽略,转而讨论起游玩的事来。
扈栎自然乐得其成,不用苦恼解释,立时就同意了继续往水泊梁山去。简可见两人都同意,更没意见。
醉打快活林每天演三场:上午一场,十点四十分开始;下午两场,分别是下午两点四十分和四点四十分。每次演出十五至二十分钟。
扈栎一抬腕,低头瞧去,已经十点都过了几分了。三人忙简单收拾一番,再次出发。
这次一路无事,三人顺利平安地踏上湖心小岛的土地。此时,已经是十点半了,离醉打快活林表演还差十分钟。三人急急忙忙地赶到表演场地,排队鱼贯而入。
进了场地,环视一圈台阶式的座椅,三人找了个不高不低的位置坐下。
刚刚坐定,又进来一批游客,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游客一眼就看见了三人,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来,熟捻地拍了拍扈栎的肩膀,招呼:“总算找到你了。”又抬眼看见正瞧过来的两名女伴,笑嘻嘻的打招呼:“我们又见面啦。”
扈栎没好气地问:“你又找我作什么。”
“嘿,生气啦?”这位的游客的脾气却很好。
能不生气吗?自己今天要来影视城的消息传遍全校,唯独自己这当事人不知,可恶的是自己的好友也瞒着自己,一心看戏。
当然,如果连始作俑者都能被原谅,面前旁观的帮凶也就可以原谅的。
这就是作为一名年长者如大海般广阔的胸襟!
扈栎在内心自我表扬了一番,方端着姿态板着脸哼了一声:“这次算了,下不为例。”适度地表达自己的不满后,他也就算是揭过此事了。
单宋风对这种程度的不满根本就不以为意,笑嘻嘻地坐下。
在场的另外两位当然不知扈单两人之间的龌龊,都笑着打招呼,一面又向里挪出一个座位来。
正在这时,只听得一叠声高亮的敲锣声。刚刚还人声鼎沸的场地立刻静了下来——
表演开场了。
几人本想再说点什么的,此时也顾不得说了,都忙向场中央的演出台望去。
台上摆着一把交椅,坐着一样貌颇魁梧的大汉,一领白布衫紧紧裹在身上更显得肌肉虬结。
舞台内里立了一道白墙,墙上挂了一副金字对联: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靠墙处摆了一溜五只大酒缸,另一侧摆着一只柜子,一名身着石榴红窄袖裙衫的女子立在柜旁,俊眼秀美、顾盼间秋波流转,妖娆妩媚。只见她一手执一把天青色酒壶,另一手随意搭在柜台上,极简单的动作却别有一股绰约风姿。
柜台前摆了几张凳子,一个仆役打扮的酒保正在低头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