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公子定会给二小姐解释的。”
这晚,墨七本来是要来趟慕容府的,可他刚一回绣云庄,衣料又出了点问题,所以他没来。
赵卫回宫后,便立即给宁珊报了信。
宁珊听完他的回报后,抿完口里的茶,然后拍桌而起,怒斥道:“赵卫,你的意思是,跟踪了绣云庄的新东家这么多天,不仅没有调查到任何消息,还被这个新东家逮个正着。”
“是属下无能。”
“赵卫,你可是我皇舅的得力手下,武功一流,怎么会被新东家逮了个正着呢?”
“回姑娘,这个新东家身法极快,还有就是——”
“就是什么?”
“他跟摄政王的模样极为神似。”
长的像皇舅,等等,什么叫长的像皇舅,皇舅失踪了这么久,派去的侍卫将姑苏山底都找了一遍,那人便就是皇舅。
“赵卫,你找到了摄政王,可是立了大功啊,这样,明早你带我一块儿去那个什么绣云庄。”
“诺。”
次日
一大清早的,墨七便让张晓去接慕容雪,知晓她昨个儿生气,今天绣庄没什么事,他打算带着慕容雪四处走走。
这会儿,慕容雪正喝着清心降火的莲子银耳羹,还是深冬,院落除了几支红梅,便没有其他的花儿了。
喝完汤羹,她便望着这些红梅发着呆,自言自语道:墨七,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在今天太阳落山之前,来府上跟我说清楚的话,那么昨天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话刚落音,李斯便带着张晓来到了浅云居。
“慕容姑娘,墨公子让我来接你。”
“二小姐,不必等到太阳落山了,墨公子这便有所动作了。”
“霜儿,要你多嘴。”
慕容雪说完,又让霜儿拿了件披风过来,穿好后便随着张晓去了绣云庄。
墨七身着一件墨蓝的锦袍,立在绣云庄门口,静静等着慕容雪。
没过多久,张晓的马车便到了,他走到马车旁,掀开车帘,扶着慕容雪下轿。
“阿雪,昨晚临时有事,便爽约了。”
“你不必解释了,我知道绣庄生意忙,墨七也为了我们的未来,辛苦了。”
“阿雪如此贴心,我觉得甚是欣慰,今个儿,我们先去广明堂,然后我再陪你去酒楼吃饭,再随处逛逛。”
“好。”
于是,两人径直去了广明堂,过年的时候,墨七便提起过这件事,说要接下广明堂的生意。
广明堂一直以高于市价的价格出售药材,这也就罢了,主要是广明堂的素来只给富人瞧病,至于穷人,便是没有资格去广明堂看病,如此一来,这跟营商有何区别。
既然从了医,便得有一颗普度世人的心肠,再赚该赚的钱。
接下广明堂,也算是为北朝的子民谋福吧。
墨七前脚刚去了广明堂,宁珊便携着赵卫来到了绣云庄,径直上了二楼,没有看到新东家,便直接问了这里的管事的。
张掌柜出来迎客,一见到前几日绑架他的赵卫,瞬间吓了一跳。
“你你你,可是又来绣云庄闹事的?”
赵卫啊,你什么也没调查到也就罢了,究竟对绣云庄的管事做了什么,宁珊真是一脸懵,连忙说道:“既然闹了事,赶快道歉。”
赵卫真是冤枉,分明就是姑娘逼着他干这事,而他那晚根本也什么都没做啊。
于是,他只好硬着皮头,说道:“对不起!”
“管事的,我家侍卫有些失心疯,你别在意,我来是找新东家的,他是我亲人。”
张掌柜瞧着这小丫头,天真烂漫,倒是值得信任,便直言道:“姑娘,不巧,墨公子这会儿去了广明堂。”
墨公子?她的皇舅什么时候成了墨公子了。
“多谢管事的,赵卫,去广明堂。”
“诺。”
出了绣云庄,便直接往广明堂赶去,抵达时,墨七走在前面,先出了大门口。
宁珊远远地望向墨七,这张脸分明就是皇舅的脸,她立即小跑着过去,低声唤道:“皇舅——”
墨七凝神,抬眸也望向宁珊,脸上一脸漠然,回道:“姑娘方才唤我皇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分明就是皇舅,怎么忽然连自己的外甥女都不认得了,还有,皇舅的腿竟然神奇般地好了。
“是啊,皇舅,您都失踪了这么久,怎么都不回宫?”
“回宫?”
就在这时,慕容雪大步走了出来,兜嚷着:“墨七,这价格我们再好好谈谈,不要彼此伤了和气。”
慕容雪这刚一抬头,便看到了宁姑娘,这个前世的死对头,怎么蓦然出现在这里,这般遇上了,她倒是出了岑岑冷汗。
墨七转过身去,见她脸色苍白,便握着她的手,柔声道:“这会儿手怎么变得这么凉?”
奇怪,皇舅怎么会跟二姑娘在一起,他不记得自己了,她不会怀疑,御医曾说皇舅的腿这辈子都好不了,这般却生龙活虎地站在她面前,她也不会怀疑,但方才那个温暖又柔情的眼眸,却让宁珊怀疑了,皇舅却不会流露出那样的神情。
只因从小到大,他虽是最为宠爱她,也只是在生活上对自己照顾有加,但却从未笑过,更别提有这般柔情温暖的眼神。
“是我认错人了,告辞。”
宁珊说完,便转身离去,眼中看不出是什么神情。
第36章
宁姑娘怎的会突然到访,这般莫名地来,又奇怪地走,让人觉得摸不着头脑。
慕容雪拽着墨七的衣袖,脸色有些苍白,她低声说道:“墨七,我有些不舒服。”
墨七紧握着她的手,柔声问道:“怎么回事?”
“方才那位姑娘,便是三番陷害我的宁姑娘,摄政王的亲外甥女,墨七,我今天不想逛了,想早些回府。”
墨七听后,心里倒是一怔,倘若那姑娘说的是真的,那他岂不就是摄政王。
“阿雪,既然不舒服,我便先送你回府!”
“嗯。”
慕容雪提裙坐上了车轿,然后抵达慕容府。
不知为何,一见到那宁姑娘呀,心里便发颤的厉害,回到浅云居,慕容雪便直接进了屋。
慕容赫今日在府中,得知墨七来了府上,马上接见了他。
墨七径直去了慕容赫的书房,听大人的语气,似是有要事要与他说。
两人坐了下来,让小厮泡了一壶茶,边喝边闲谈起来。
“大人,究竟所为何事?”
慕容赫从衣兜里掏出那枚金钗,搁在了木桌上,这枚金钗,他始终没有转交给慕容雪,今个儿,将话敞开了说,作何打算,让墨公子自个儿拿主意。
“实不相瞒,今年选秀的名单上,有阿雪的名字,这枚金钗也是皇上送给阿雪的生辰贺礼。”
“大人的意思是,阿雪被皇上瞧上了?”
“嗯,所以你当如何打算?”
“大人,再作打算之前,我想问您一件事。”
“你说。”
“我听闻朝摄政王失踪已久,派去的人寻了半年之久,也是毫无音讯,还请问大人,可曾见过当朝摄政王?”
怎么忽然提及摄政王的事情,慕容赫也没有想太多,只是如实相告:“墨公子,摄政王位高权重,把持住整个北朝的朝政,但他因少年征战,患有腿疾,因此不接见外人,看见他真容的除了皇上,便是他的亲信,以及他那最宠爱的外甥女。”
“摄政王患有腿疾?”
“嗯,是年少征战落下的病根,需得常年坐于轮椅之上,御医曾说,这双腿大抵是永远也好不了。”
这般说来,他极有可能便是失踪的摄政王,从姑苏山上摔下来,便知患有腿疾,乃是陈年旧伤,而他唯一的线索便是那枚玉佩,这枚玉佩上刚好刻字离,而摄政王的名字江疏离刚好也有这个离字。
“大人,据说摄政王是被敌军攻围,坠落了山崖,还请问他是从那座山头摔下去的?”
“正是姑苏山,不巧,跟孙大夫的老家,乃是一个地方。”
还真是不巧,这便证明了,他就是位高权重的摄政王。
要回去吗?
不,他还没有恢复记忆,何况,现在已经有了阿雪,他只想安安然然地过一辈子,不想卷入皇权争斗。
抿完杯中的茶,墨七给出了主意:“大人,广明堂的生意我不打算接下了,选秀女进宫定在三月,下个月初我打算带着阿雪去平城,在平城开绣庄做生意,然后安定下来,至于皇上那边,就说慕容雪患了重病,不宜进宫,已回乡下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