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珊也知道,皇城之人都畏惧于她,这种感觉有时候觉得很好,有时候又觉得不好,正因为她高高在上,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屋子里热,馨儿拿着摇扇,为她扇着风。
宁珊剥着葡萄,然后吐掉里面的籽,抬眸望着她,问道:“馨儿,你说要如何做,才能让栓住一个男人的心呢?”
“回主子,您是未来的皇后,皇上的心定然都在您身上。”
身边的侍候的人,都只会说些奉承话,她听得怄火,便恼怒道:“罢了,下去吧!”
“诺。”馨儿吐了一口气。
过了一日又一日,宁珊每天都会去大殿,想与琰哥哥多说些话。
皇后之位是她的,琰哥哥的心她也想得到。
只不过,琰哥哥的心,一直都难以靠近,近些日子,还变得更加疏远了。
这会儿,有人推开了殿门,她提裙小跑着上去,见到的只有德正。
“德正,琰哥哥呢?”
“回宁姑娘,皇上正忙于国事。”
“就一小会儿的空也没有?”
“宁姑娘,你也是知道的,摄政王在位时,都是他一手把持着朝政,自从摄政王失踪,皇上时常忙得焦头烂额。”
“那好吧,我就先回兰馨阁,不打扰琰哥哥了。”
宁珊转过身离开,脸上挂满了失落。
午后,待江琰忙完了政事,长公主进宫拜见。
两姑侄立在殿内,聊的都是些家常。
“阿琰,我决定了,让虞氏回府,近来,阿赫与你交涉时间最多,你也在他面前为我说几句好话,希望可以缓和一下我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皇姑母,您终于想清楚了。”
“那又能如何,阿赫近来的时间都是在忙于政事,就是抽空回府,也与我说不上一两句话。”
“好,我来当这个说客。”
“那便多谢皇侄了。”
一番闲聊之后,江琰让德正送长公主回府。
江琰抚了抚手里的折扇,一脸的笑意。
如此一来,可算是一箭双雕,虞氏回府,一来,让慕容赫了却了心愿,也能念在皇姑母的恩德,缓和夫妻之间的关系,二来,能让慕容雪母女相聚。
提起慕容雪,江琰记起了前几日,要挑些上好的胭脂给她,这事,让德正赶紧办了。
德正送走了长公主,便忙着挑选胭脂的事情。
次日晨早,德正便命人将挑好的胭脂送到慕容府上。
今个儿,宁珊一大早便到了大殿,瞧见德正同侍卫们说着正事,手里还握着一枚锦盒。
待德正交代完,侍卫们便听命办事去了。
刚走至石台下,便遇见了宁姑娘。
“宁姑娘好。”
“等一下,你们手里握的是什么东西?”
“回宁姑娘,是胭脂。”
“送去哪个宫的?”
“是送给慕容府的二姑娘。”
侍卫们答完话,宁珊便让他们离去了。
慕容府的二姑娘——慕容雪。
宁珊惊诧地瞪大了眼眸,还真是不能小觑了慕容雪,这还未参加进宫选秀,便勾搭上了琰哥哥,还让琰哥哥精挑细选了胭脂,送去慕容府。
慕容雪,你个妖狐媚子。
胭脂是吃过早膳后送到的。
屋外头骄阳似火,慕容雪一身潮热,趴在桌台上望着这枚锦盒,打开后,又将锦盒关上。
皇上还记得这档子事,真的派人将胭脂送到了府上。
霜儿泡了一壶解暑的茶水,然后倒满了一杯,说道:“二小姐,看得出来,皇上对你还挺上心的。”
“对我上心,这又不是什么好事。”
慕容雪深吐一口气,她心里怕的慌,宫里头那个宁姑娘,简直是个魔头,皇上对哪个上心,她便会赐死哪个吧。
她还未进宫参加选秀呢,只是在皇王庙听了些闲言,便要在药包里动手脚,日后进了宫,定会将她视为威胁。
慕容雪打量着胭脂,既然是皇上送来的,也不能退回去,但这盒胭脂,她当真是不敢用。
她轻点着桌台,心里有了主意,不如将这枚锦盒里的胭脂送给慕容锦,反正在她心里,皇上表哥就是她的心头爱。
但也不能白做顺水人情,暂且将胭脂搁在那儿吧。
次日,又有张太傅的课,今日学习古琴。
慕容赫忧心爱女慕容雪又不会去上课,便早早地来了浅云居,煽动她去上课。
慕容雪趴在桌台上,无精打采。
霜儿依旧是泡了一壶茶过来,然后满上。
这会儿,瞧见大人,霜儿一惊一乍的,连忙行礼:“大人。”
知晓父亲来了,慕容雪恹恹地坐起身子,浅浅笑了笑,问道:“爹爹,今日不去上早朝吗?”
“不放心你,便过来看看,阿雪,今日张太傅的课,你务必要去上。”
“阿雪不是跟您说过了吗,我不喜欢学这些东西。”
“由不得你,明日,你母亲会回府,难道,你希望你母亲看到你这幅不学无术的模样。”
“爹爹,您方才说什么?母亲要回来了?”
不管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听闻母亲要回来,慕容雪开心地下巴都快撑掉了。
今儿心情好,张太傅的课,偶尔上一上也是无妨。
“好了,阿雪去上课就是了。”
慕容赫也是忙的很,没多少时间与她闲扯,坐下来喝完一杯茶,便起身离开了。
慕容雪乐呵得有些云里雾里,母亲怎么会突然回府呢,这件事情长公主知道吗?
第17章
天气是真的燥热,知了在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张太傅的课,慕容雪的心思都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有了心事,便如何也静不下来心。
张太傅在介绍宫廷乐曲的时候,张太傅看出了慕容雪的不用心,于是,张太傅走到她的座位前,轻点着桌台,示意让她专心听课。
当张太傅介绍完之后,便问道:“慕容雪,你好些日子没来上课了,可是为何?”
“张太傅,阿雪近日来身子不适,我不是让霜儿跟您请假了吗。”
“这些都是借口,可别用来忽悠我。”
张太傅的质问,使得慕容锦在一旁发笑,慕容锦觉得,如今的慕容雪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二愣子。
“罢了,你看着乐谱,前来将这支宫廷舞曲弹一弹。”
“好。”
慕容雪挪步至古琴旁,然后看着张太傅指名要弹的乐谱,这首曲子有些悲,她不想弹。
“张太傅,可否换首曲子?”
“随你欢喜。”
“那便弹一首《太平乐》。”
慕容雪话刚落音,便拨弄琴弦,琴声悠悠扬扬,带着几分太平安盛世的喜悦之情,这首《太平乐》曲调复杂,须的反复练习,才能够弹得流畅,慕容雪不仅将这首曲子弹了出来,还弹出了感情。
如此甚好,张太傅点着头,眸中竟是满意之情。
一旁的慕容锦,真是又恼又嫉妒,这个慕容雪,难不成还是天才,都落下了近两个月的课,一首《太平乐》,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弹了出来。
张太傅的课算是结束了。
慕容雪满脑子想的都是,明日娘真的会回来吗。
近日来,她的心都是空空的,心里挂念着墨七,也没好意思去找他。
这人好端端的,怎么就失忆了,失忆之前,是何许人也,又是否娶了妻妾,这些话落入耳帘,怎的听的就这么让人怄火呢。
整夜,都辗转无眠。
次日
晨早的时候,霜儿前去庭院摘了些花茶,便听到院外的小厮们议论着,今日二夫人回府,此时人已经到慕容府门口了。
霜儿听到消息,连忙去报告了二小姐。
没过多久,虞氏便挪步回到了浅云居。
慕容雪见到生身娘,算是相信娘真的回来了,真是喜出望外,她抱着虞氏娇软的身子,哭的一塌糊涂。
“娘,阿雪真是日日都盼着您回来呢,你不知道,阿雪有多想念你。”
虞氏抚摸着爱女的墨发,深深感慨,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重回慕容府。
虞氏生性懦弱,不喜争斗。
也正是因为如此,慕容雪看不惯娘被人这般欺负,才会如此争强好胜,却不料,上一世所付出的努力,最后都成为了笑话。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准许娘回府了呢?”
“听你爹爹说,这一回,是皇上说了些好话,我才得以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