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没有害处了,这学的多了,伤脑筋,阿雪不想学这么多,只想当一个没什么用庶女。”
慕容赫只是想让爱□□秀些,日后找个好夫君,可眼下这般不学无术,纵是容貌再好,也不知何家少年郎会相中这样个不学无术的女子。
“好了,爹爹,阿雪困了,想要歇息了。”
慕容雪打了个哈哈,然后脱了靴便往床上躺下,闭上眼眸,什么也不愿去想。
慕容赫从浅云居出来,回了房,忧心不已。
如今摄政王下落不明,北朝政权落到了皇帝江琰的手中,但江琰毕竟太过年轻,又未经过世事,这会儿刚解决完渭水洪灾的问题,前线又告急,图尔哈贺赤鞑靼趁机攻打边疆,势必要拿下鲁城。
若是摄政王在,图尔哈贺赤鞑靼就怎会如此嚣张。
只可惜啊,摄政王从边疆战胜而归,回来时却遭到了敌方的偷袭,跌落悬崖,生死不明。
慕容赫喝下手中的茶,摄政王至今未归,看样子是凶多吉少。
今日,是长公主江燕的生辰。
晨早,慕容赫便让人捎口信去了浅云居,说是让慕容雪准备下礼物,也算是给大夫人的一份心意。
慕容雪这会儿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头晕晕乎乎的,她让霜儿换了一身淡粉的衣衫,化了个淡妆。
接到小厮的口信,慕容雪顺便问了句:“今日府上邀约多少贵客?”
“回二姑娘,据我所知的,今日大夫人寿宴,只是邀约了当今圣上,前来慕容府简单地摆一桌家宴。”
长公主是先皇的亲阿姊,也是当今圣上的亲姑母,算是至亲之人。
单单只邀约了当今圣上,大夫人素来爱热闹,今日只邀约了这么一个贵客,还真是稀奇。
所以说,今日的午宴,她会见到当今圣上。
没有期许,也没有紧张,当今圣上是何模样,她根本没有兴趣。
小厮传完话,便回去了。
生日宴是是正午,至于礼物,随便挑点什么的便好了,反正大夫人不喜欢她,纵使她送去稀世珍宝,大夫人也不会在意的。
还依稀记得前几日,路过花园的时候,慕容锦便说过几日府上有贵客到访,原来所谓的贵客便是当今圣上。
这会儿还早呢,慕容雪无聊地很,便让霜儿从屋里找来鸳鸯戏水的纸鸢,她想放会儿风筝。
霜儿拿来风筝,提醒道:“二小姐,今儿个皇上会来,我们还是早早地到场,这样显得比较有礼貌。”
“心烦着呢,还是放会儿风筝。”
“今日来府的贵客可是当今圣上,可千万别失了颜面。”
“就算当今摄政王来了也没用,把纸鸢给我。”
摄政王?
霜儿捂头,这好端端地提到摄政王作甚。
慕容雪拿了风筝,便挪步出了浅云居,浅云居院子太小,风筝飞不远,她还是找个宽敞的地方放。
找了一块空地,便开始放风筝了。
风轻轻地吹,她手里的线拉的很长很长,风筝飞的很远很远。
“二小姐,不能再放线了,这风筝若是挣脱了手里的线,便飞不回来了。”
“那便让它飞走吧,若是心不在这儿,留在这儿也没用。”
于是,慕容雪继续放线,果真,这风筝挣脱了,眼看着落在了不远处的屋檐上。
“回屋吧,风筝真的飞走了。”
慕容雪转身,往屋里走去。
可是,却不甘心,她分明喜欢那只风筝,喜欢的打紧。
于是,慕容雪转身,又道:“霜儿,随我去捡风筝。”
第15章
风筝飞了很远,落在了别殿的屋檐上。
慕容雪挪步出浅云居,走了很远,才踉跄走到了风筝落下的屋檐下。
骄阳烈火,慕容雪踮起脚尖,遥望着屋檐上的风筝,看来,只能又爬屋檐了。
霜儿紧随其后,瞧着二小姐往屋檐上爬去,连忙唤道:“二小姐,危险,您快下来啊!”
“霜儿,我得将那鸳鸯戏水的风筝捡下来。”
慕容雪依着自己的性子,踽踽前进。
霜儿劝说不动,拽着衣角,额头冒着层层冷汗,这二小姐不会是想念墨七公子,又想着从屋檐上摔下来,旧戏重演,然后再请墨七公子前来。
二小姐,您说您这样傻不傻啊!
慕容雪性子执着,势必要捡到那枚风筝,这会儿,风一吹,风筝飘悠到檐角上去了,捡风筝的难度加大了。
慕容雪深抽一口气,又缓缓往檐角处爬过去,越往上爬,越是陡峭,慕容雪吃力地爬了过去,低头又望了望下面,这里好高啊。
这不,冒了一身冷汗,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凝神,伸手去够着那枚风筝。
再往前面一点,总算是够着风筝了,可是脚下却滑了一下,她捧着那枚风筝不慎摔了下来。
完蛋了,这次爬的更高,若是摔下去,定会摔得惨重。
我说慕容雪,你跟一枚风筝较劲什么啊!
“啊——”
慕容雪慌乱地叫出了声。
“二小姐——”
霜儿来回挪动着,只想接住二小姐。
砰——
慕容雪眼前一团咪黑的,摔的确是摔下来了,但似乎不是摔在地上,她的手所触之处,是光华如缎的布料,空气中还夹杂着淡淡的清香。
“是不小心摔下来了吗?”
温暖如风的声音,让慕容雪睁开了眼眸,睁眼看到的却是一个少年,他两眼弯弯,似笑非笑,一件绣着龙纹的深袍,看上去温润如玉。
她竟然是落在了少年的怀里。
此时,身后来了一个侍卫,上前询问道:“陛下,您龙体尚安?”
“朕无碍。”
两人的对话让慕容雪彻底慌乱了,救她的竟然是当今圣上,她紧紧捧着怀里的鸳鸯戏水的纸鸢,然后清了清嗓子,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听不清了。
“原来是陛下,臣女多有冒犯,还请陛下放臣女下来。”
“哦,好。”
江琰松开了手,将她放了下来。
慕容雪抖了抖身上的拂尘,依旧是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枚风筝,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重活一世,她应该活的无所畏惧,但真的面对皇权时,她还是会胆颤。
毕竟,皇家威仪,她虽是嫉恨,却从来都不敢藐视,圣上如今已夺得政权,也就是这天下的主子。
霜儿虚惊一场,连忙走过来,向江琰叩拜行礼之后,便连忙询问道:“二小姐,可有摔到哪里?”
“我没事。”
“原来是二姑娘,还请问二姑娘,这么危险地爬上那屋檐,可是为何?”
“为——为了捡风筝。”慕容雪格外地紧张,以至于说气话来有些吞吐。
“哦?什么样的风筝值得让二姑娘舍着生命危险去拾?”
慕容雪在龙威之下,不敢造次,乖乖地交出了风筝。
江琰拿过风筝,仔细端倪着这上面的鸳鸯戏水的图案,还真是画的惟妙惟肖。
“这是二姑娘画的,画的可真好看。”
“不——不是我画的,臣女不才,哪能画的出这般惟妙惟肖的鸳鸯。”
慕容雪心惊不已,这一世,她不想再被扣上才女的高帽子,索性当一个不学无术的二姑娘,她就不信,宫里会挑选这么个不学无术的二愣子进宫选秀。
“二姑娘,你不该对朕撒谎。”江琰信誓旦旦地说道,似是什么都知道。
“陛下,真的不是臣女画的。”慕容雪连忙摇头否认。
一旁的霜儿,连冒着冷汗,诓骗当今圣上可是大罪。
诓骗当今圣上的确是大罪,但被扣上才女的帽子,被选秀入宫,却是死罪。
“罢了,不纠结这个,皇姑母的寿宴快要开始了,二姑娘可随朕一起过去?”
“也——好。”
慕容雪抽了一口气,紧捧着风筝,唯唯诺诺地跟在江琰身后。
以前她怎么不知道,这个生的竟如此明秀通透,宛如一块无暇美玉,难怪地,无论是摄政王的亲外甥女宁珊,还是慕容锦,都对这个江琰迷的痴醉。
江琰走在前方,笑脸盈盈,前世的事情,他都记得,慕容府的二姑娘宛若仙子,又有才情,图尔哈来访北朝,那一曲歌舞惊艳了四座,也不知不觉地打动了他的心房。
只可惜,他的身边有宁珊,宁珊仗着皇叔的宠爱,无视王法,竟然将二姑娘赐死,二姑娘是吞食毒药而亡,死的时候,身子冰冰凉凉的,躺在暗湿的地上,他抱起二姑娘,整颗心都慌乱失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