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对旁边的女人笑,笑的那么温柔,那么深情。
而这样的笑,一直属于我,从没有变过。
我听见心在撕裂的声音,像有一把尖利的铁爪在一下下撕扯,直到鲜血淋漓。
理智告诉我现在该离开,该像刚刚一样乖乖的躲在大槐树下,不让人发现。
可我控制不了自己,也不想控制。
一步步走过去,离他们越来越近,然后抓住了承乾的手臂。
我想知道,很想要一个答案。
承乾转身,带笑的脸在看见是我时瞬间变得冰冷,我的心一下就凉了。
“承乾,她是谁啊?”细细的声音从那个女人嘴里传来,骄矜,不悦,反感。
我没看她,紧紧拉着承乾的手臂,就好像在拉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承乾,我有话要问你。”
第11章 大吵大闹
人没了理智,意气用事,不会解决事情,反而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
这个道理我懂,在陆家十几年,我的理智从未放下,可今天我想不理智一回。
即使知道是什么后果,我也依然要这么做。
“承乾,我们去外面谈谈,好不好?”我像以前一样温柔的笑,声音柔软,眼睛期盼。
“我说你……”女人越发不耐了,抱住承乾的另一只胳膊,厌恶又警惕的看着我。
但她话还没说完,承乾就把我甩开,毫不留情。
他力道很大,我被甩的后退了两步。
我愣了,看着自己空空的手。
承乾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一句话把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抹杀,我心口突然胀的厉害。
承乾带着女人朝里面走,女人转头来看我,眼里带着不屑。
我没见过她,但我知道她不是那晚的女人。
我脑子一阵嗡嗡作响,声音却越发利索了,“承乾,为什么?为什么不和我谈?”
我跟上去,像个无知妇人,“承乾,我就想问你句话,你也不愿意回答我吗?”
承乾眉头拧紧,脸色淡漠到极点。
女人挡在我面前,要推我,我先她一步,把她推开。
但我其实没用多大的力,我只想她让开,不要挡着我,她却啊的一声朝旁边倒,“承乾!”
她叫的很大声,声音带着惊慌,恐惧,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偏偏这么假,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戏码,承乾依然抱住她,紧紧搂在怀里,转头斥我,大发雷霆,“宁然,你闹够了没有!”
外面这么大的动静,里面的人怎么都听的到。
周妈出来,看见我们,尤其是我,脸上顿时浮起惊诧,“少奶奶……”
她叫完意识到什么,赶紧跑过来,“哪里来的人,快走快走!”
这一刻我变的灵活无比,我躲开周妈的手,再次面向承乾,“承乾,五分钟,给我五分钟的时间。”
女人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她想她怕是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她抓着承乾的手,可怜兮兮的叫,“承乾……”
承乾拦腰抱起她,转身就走,决绝的话落进我耳里,“宁然,你背叛了我,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不管你说什么。”
我整个人如遭晴天霹雳,站在那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陆承乾,你抱着的女人是谁!”尖利的一声,我妈冲到陆承乾面前。
她像个护犊子的母牛,眼睛瞪的铜铃一样大,指着女人,“好啊,现在的小三都猖狂啊,勾引的男人团团转,还让男人把你堂而皇之的带回家,真不要脸!”
我妈一巴掌就朝女人扇去。
她是不会对陆承乾动手的,那就只能是女人。
“啊,承乾,救我!”女人捂住脸,声音叫的凄厉,好像我妈杀了她全家。
然而我妈的巴掌离她还有好一段距离。
陆承乾捏住我妈的手,猛然把我妈甩开。
我妈摔到草坪旁的瓷砖上,当即站不起来。
我跑过去,“妈!”
陆承乾脸色阴霾,乌云密布,“我最后说一次,这是陆家,不是菜市场!”
我妈痛的脸都皱到一起,听见陆承乾的话,颤抖着手指着他,“你……”
婆婆听到声音,跑出来,看见我妈和我,脸色黑的像锅底。
她走过来,一把扯起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陆家这么多年哪里做的对不起你了,给你弟弟养病十几年,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你倒好,趁承乾出差,竟然偷人,现在还带着你妈来纠缠不清,我们陆家是欠了你的还是挖了你祖坟,让你要这么对我们?”
婆婆的话像豆子一样落下,我妈听的震惊了,“不可能!”
我妈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站起来,指着婆婆,“你血口喷人!”
“我们家然然多懂事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你胡说八道!”
婆婆冷笑,“胡说八道?呵!你问问你女儿,我是不是胡说八道?”
我妈脸色大变,整个人都在摇晃。
我知道,事情的结果已经昭然若揭,我再待在这就是自取其辱。
“妈,我们走。”我扶着妈离开,被我妈一把推开。
她的脸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怎么,浮起近乎执拗的红光,“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你们陆家嫌弃我们宁家才这么做的,”
相对于我妈的强撑,婆婆是胜券在握的鄙夷,“你不相信,那我拿出证据?还是要我让你们宁家把这么多年花在你那儿子身上的钱都还回来?”
第12章 只是举手之劳
钱是压垮穷人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和我妈被赶出陆家,像两条丧家犬,可笑至极。
我妈在前面疾走,她突然停住,转身凶狠的瞪着我。
我下意识叫,“妈……”
啪——
我脸歪在一边,耳膜嗡嗡作响。
“你个不长进的东西,陆家这么好的家庭,你还做这么不要脸的事,你是吃了药了,还是脑子让门给夹了?”
指头不断戳在我头上,我妈怒的没了理智。
“你做这些有没有想过你弟弟?他眼看着就要动手术,很快就能去他梦寐以求的学校了,你竟然做这种事,我真是白养你了!”
“我可怜的祁儿,我的乖儿子,这没了钱,可怎么活啊……”
“都是你,都是你,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狼心狗肺,害了我的祁儿……”
由愤怒到绝望,我妈的拳头,巴掌像暴风雨落在我身上,没有一点停留。
我该觉得痛的,可没有,我很麻木,好像我是个局外人,呆呆的看着地上的碎石,一动不动。
突然,我妈朝我猛力一推,大吼,“我们祁儿要有什么事,我和你没完!”
我摔在地上,下意识抬头。
我妈快速朝前走走,很快拦了辆出租车,离开这里。
我嘴巴动了动,轻声说:“妈,我也是你女儿。”
以前不知道在哪看过一个故事,一个主人公很惨,别人评价他被生活强奸了。
那个主人公有多惨我忘记了,但我一直对这句话印象深刻,现在我觉得这句话很适合我。
我也被生活强奸了。
我很痛苦,绝望,可我没勇气死,我也舍不得死。
我用仅剩不多的钱租了个房子,同时很快在网上投简历找工作。
本来之前我是有工作的,但前段时间婆婆突然说,女人工作做什么,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我也就辞职了。
没想到这一辞职,我就被逼上绝境。
只是我现在即使很快找到一份工作,我也一下子拿不到那么多钱。
我想了想,拿着包去了医院。
我需要向医生了解具体的情况,然后做打算。
医院总是人最多,也是最能看出人情冷暖的地方,这么多年,我来医院的次数多的数不清,但我还是畏惧,害怕。
只是我没想到,我刚走进医院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也不能说熟悉,我们只见过一次。
“邹秘书?”我惊讶的看着打着电话从前方拐角出来的邹文。
依旧是一身齐整的西装,面容清隽。
他显然也很惊讶会在这看到我,但很快像想起什么,他挂断电话走过来,“宁小姐。”
我想起一件事,赶忙说:“邹秘书,抱歉,我一直忘记联系你。”
本来那天走后我就准备联系邹秘书,把药钱和衣服的钱转给他,可后面的事让我应接不暇,也就忘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