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太刺激了。
苏七七嘤嘤嘤,生活太难了。
……
走到花园旁的凉亭边,清渠看着石凳,眼神微闪了一下,轻声提议道:“小姐,不如先在这里歇息一会儿,今日见你席间也未多进食,想必是饿了,我同如许去为小姐取些吃食。”
苏七七还想着快点回到蒹葭苑,所以没有说话。
清渠有点慌,低头看见一颗石子飞在苏七七脚下,又看向石子飞来的方向,更慌了。
“哎呀——”
苏七七一脚踩到石子上,身子一歪差点栽倒。
好在清渠离得近,立刻拉住了她。
苏七七抽气,“你们去叫人抬软轿来,我在这边等着。”
“是。”
清渠扶着她在石凳上坐下,早有丫鬟在上面铺了貂席,所以不但不冷,迎着晚风的凉意,还颇有几分惬意。
然后低头行礼,“奴婢先行告退。”
苏七七点头。
清渠拉着还想说什么的如许下去,留下苏七七一个人待在凉亭。
……
四周寂静无人,偶然的虫鸣都能引起苏七七仔细倾听,不知道脑补了多少场惊悚片之后,苏七七才意识到,清渠和如许怎么还没来?
她心惊胆战的坐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站起了身,这条路上一直没有经过人,她就连问人都不知道要去问谁好。
“苏姑娘。”
一道清冷的嗓音突然出现在身后,苏七七打了个颤,在原地颤颤巍巍站了一会儿。
然后鼓起勇气转过身,垂眸只看到青色长衫,显然不是仆从的身份,又称呼自己为姑娘,她没抬头,谨慎的问道:“公子有何事?”
像是没有听出来苏七七明显飘忽的语调,晏隽清泠低哑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苏七七耳边,“昨日姑娘已成事,今日便该为晏某办一件事了。”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苏七七迟钝的表情,“想必姑娘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晏某就将这药交给姑娘了。”
苏七七:“……”
药?
什么药?
她抬头看了看面前的青年人,珠玉般面容,身姿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放置身前,有种天生的寥落和孤寂。
眼角一颗泪痣,潋滟澜山泛起媚意,唇却白,像是病态。
苏七七有点迷茫,还是没想到书中有没有提到这个人。
按理说,长得这么好看,也该是公主的裙下臣吧,但是能这时候出现在将军府,显然是府内人才对。
苏七七一边伸手去拿瓷瓶,一边问系统,“这是谁啊?”
系统好像还在忙什么事情,过了一会儿才说,“晏隽,连奕城这次在吴城带回来的幕僚,实际身份是当朝皇帝的亲子,你昨天的迷药和让身体出现那些青紫反应的药就是他给你的。”
苏七七:“……”
这就是那个扒了苏七七的皮给公主消恨的幕僚???
还是皇帝的私生子???
不,不对,书中怎么没提到他的身份,还有迷药和那种药是他给的?
但是现在还容不得她想那么多。
“晏公子……”
苏七七干巴巴的笑着,身体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冷,微微打着颤。
晏隽挑了挑眉。
前一秒还不认识,下一秒就未语泪先流,他有那么短短一瞬间,几乎要怀疑她是被鬼上身了。
他看着苏七七脸上表情不停地变,眼眸微深。
这蠢货,搞什么名堂?
下一刻却笑了,唇畔三分冷意,语气咄咄,全然没有面上笑意的善,“莫非姑娘要言而无信?”
苏七七:“……”
“自然……”苏七七咽了咽口水,“自然是不会的。”
她怂,真的怂。
一想到后来被面前这个人骨感修长的手扒了皮,她就止不住的颤抖。
虽然刚刚心里还感叹这个人长得好看,手又好看,现在……她再也不敢以貌取人了。
能生生把一个人的皮扒下来,这他.妈是个变/态叭。
苏七七眼眶积蓄着泪水,好像下一刻就要留下来。
偏偏面前的人好像一点都没意识到一样,还向前走了一步。
晏隽收起三分笑意,眸光捻着少女的清影,嗓音疏懒,“那晏某便翘首以待了。”
苏七七想嘤嘤嘤,但是看着晏隽挺拔如松的身姿,春风十里的笑容,她……她真的嘤不出来。
太难了。
这人太难搞了。
苏七七再一次哀叹。
晏隽抬头看了一眼无语凝噎的苏七七,接着转身离开,风吹起他身后青色长衫,带出飘逸远雾感,似是下刻就要羽化。
这么轩然霞举,濯如清风的美少年,怎么会是个变/态呢?
苏七七惆怅地叹了一口气,收回目光“系统,这个药下给谁的?”
系统:“给公主。”
苏七七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是有这么回事。
书中的原话是——
“苏七七将药涂抹在楚清和进食所用银箸之上,只等第二日早晨药发挥作用,却没想到公主竟无丝毫反应,让苏七七咬牙暗恨许久。”
想了没一会儿,清渠和如许就带着仆从抬着软轿来了。
苏七七坐上软轿,回到蒹葭苑,等待晚上开始行动。
第3章
苏七七回到蒹葭苑,吩咐清渠和如许道:“都下去吧,这里现在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是。”
待两人退下之后,苏七七才开始和系统继续说起之前疑惑的事。
“为什么小说中没有提到是晏隽给苏七七的药啊?”
系统:“因为在小说前期,他就是一个不重要的路人甲。”
苏七七下意识点点头。
前期确实是这样,她在看小说的时候,只是通过作者的介绍,知道了晏隽是个很厉害的人,但是他几乎都是在别人的回忆或者对话中出现,还没有正式出场过。
她拿着瓷瓶想了想,到后面晏隽也并没有出场啊,大概就是个不重要的人吧。
原主还是挺聪明的,把药撒在公主的银箸上,这样就可以避免被发现,而且今天是公主进府第一天,这些专用的东西都刚摆放出来等待明天备用。
她又坐了一会儿,将清渠和如许唤进来服侍自己更衣洗漱。
……
夜半,万籁俱寂,偶有昏暗虫火可窥见些端倪。
苏七七用昨天剩下的迷药把清渠和如许迷晕,披上披风,小心翼翼的拉开房门,看了看四周,快速走出去然后拉上门。
装模作样的站直后,轻呼了一口气,继续小心翼翼的向前走。
一直在暗处看着苏七七鬼鬼祟祟做贼心虚的晏隽忍不住想扶额。
这个蠢女人……
要不是他已经把周围的护卫和仆从都解决了,她这光明正大还不知所谓的行为不被人发现才叫怪。
躲藏不算是躲藏,连基本都掩人耳目都不会,不是说她七岁的时候就是因为偷听到嬷嬷和她儿子的对话,才去报官让县令送自己回来的吗?
现在看来,她一点都没那么聪明啊。
晏隽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表情冷落淡漠,黑夜下一双清亮的眸子添了几分兴味。
跟来看她做坏事是一时兴起,想到她中午懵然呆愣的表情,晏隽手指紧了紧,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现在的苏七七与之前同他交易的那个人并不一样。
可清渠回禀的消息,并没有提到苏七七有什么异常,而且到现在苏七七也确实没有出什么意外,还是一样的蠢。
晏隽沿着苏七七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看着她做贼心虚的暗戳戳样子就觉得好笑。
真的是,一点都不聪明啊。
这样的脑子,居然还能想出来找他做交易,怎么想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晏隽看着苏七七走进库房,又看了看西南方向一直躲在树上的人,那是公主楚清和救下的绝情堂杀手秦墨,因为五年之约一直守在楚清和身边。
现在苏七七的行动全部都在他的视线下。
这么谨慎的视线……
晏隽隐在暗处思索,这样也好,真正下手的是谁不重要,只要事情抖出来有人背黑锅就够了。
只不过现在,苏七七还不能死。
晏隽顺手解决了差点看到她的婆子,跟在她身后走进库房。
……
苏七七一路走到库房,过程顺利得不可思议。
应该是那个傻x将军和公主结婚,所以仆从才松懈了吧。苏七七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