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病弱长公主+番外(158)

经此一役,本就摇摇欲坠的兄弟情分,自然被磨灭了不少。

“若是那个时候,我能与兄长开诚布公的聊一聊,兴许我们不至于走到恩断义绝的那一步。后来,我涉及害死了兄长的得力属下,兄长也设计害死了大皇子的人并企图嫁祸于我,我们终是走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我一直以为,就算是这样,我也会理解他,不会恨他,可……”国师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双目微红,显然,这件事对他造成了很深远的影响:“大皇子殿下,也就是先帝,觉察到我对兄长处处手下留情,便设计了一件事,来挑拨我们的关系,他让我的兄长认为,我可以为他承灾,而我的兄长,竟然也相信了!”

国师和摄政王虽是一对双生子,但长得并不想像,且摄政王早早就入了京,国师是后头才被大皇子妃许氏之父带回京的,没有人想象得到,他们竟然是血脉相连的嫡亲兄弟。

也没有人想到,昔日亲密无间的一对孪生兄弟,竟会沦落到今日这种地步,甚至开始算计起对方的命来。

有一术士为摄政王算出,摄政王将有一劫难,摄政王便盘算着要让自己昔日的弟弟,如今的敌人为自己挡灾。这件事当然是大皇子设计的,后来,大皇子还特地命人透露给国师知道。

自此之后,国师才是真正的与摄政王断了所有的兄弟情义。

“毋庸置疑,有了当时中宫皇后的支持,又有我这个新晋颇受信任的人在皇帝面前为大皇子说好话,大皇子最终打败其他的竞争对手,登上了皇位。可皇帝临终时老迈昏聩,竟被我的兄长说动,封他为摄政王,协助新皇执掌朝政。在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兄长,是彻底没救了。大皇子就算再怎么宽厚,也不会轻易放过与自己争过皇位的人,更何况,大皇子并不是一个宽厚慈和之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更何况,我的兄长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取新皇而代之。”

“大皇子刚登基时,与他争过皇位的兄弟们便开始联手反对他,想要将他拉下马。我的兄长趁着这个机会,做了不少事,给大皇子殿下增添了很多麻烦。头些年,大皇子殿下一直没空去管他的事,直到大皇子殿下将他的兄弟们全部都处置好了,才有功夫去管我的兄长。”

“我原以为,我的兄长,大不了就是一死。可我低估了大皇子对我兄长的恨意,我没有想到,我的兄长,最后竟然会死得那样惨……我的兄长曾为皇帝挡过灾,一次伤在肩上,一次伤在胸口,一次伤在左大腿。大皇子殿下竟说,既是为父皇挡灾,当有些诚意才好。他将我兄长伤过的那些地方伤口重新挑开,命人寻了蚂蚁来往里头灌……我的兄长,最后走的时候,已经没个人样了……”

“纵使他再不好,他也是我的兄长。我可以忍受有人取他性命,却不能容忍有人如此折辱于他……从我兄长死去的那一刻起,我就对这个肮脏的皇室彻底绝望了。父不父,兄不兄,子不子,为了打到目的,皇室中人可以用尽一切手段。”

“所以,从那时候起,你就开始筹划着要颠覆皇室?”一直沉默地做着倾听者的永嘉帝忽然开口,眼神锐利。

第156章

“颠覆?”国师突然纵声大笑:“皇上也太看得起草民了。草民只不过是想要让某些肮脏的人们付出应有的代价罢了。”

“若真是这样,在先帝去世的那一刻,你的仇应该都报完了吧?如果我没有猜错,先帝最终死于废太后之手,也有你的手笔在里面。你虽未出面,先帝和废太后却一直在你的算计之中。”永嘉帝冷静地道:“可你在先帝去世之后,并没有收手,可见你想要报复的对象,并不只是先帝这些与你有过恩怨的人,而是整个皇室。”

“皇上这样说,倒也没错,草民就是看不惯皇室中人惺惺作态的嘴脸。您一直表现出一副与长寿长公主兄妹情深的模样,草民倒想看看,这兄妹情深,究竟价值几许。若是有朝一日,需要用公主的命来换取皇上的安危,皇上会怎么做,像您的先祖一样,毫不犹豫地拿至亲之人来挡灾吗?”

说这话时,国师的面色十分平静,看不出一点儿疯狂的迹象来,就像是在寻求一个一直以来困扰着他的问题的答案一样。

“朕登上这位置,就是为了用手中的权势保护住至亲之人,朕永远不会用至亲之人的性命,来换取自己的权势或是安康。”永嘉帝说这话时,没有半分犹豫:“当然,即便朕这么说,国师也不会相信吧?”

国师定定地看着永嘉帝,似是要透过他这层皮囊,看清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一般:“皇上果真是这么想的?”

“这次,为了救治公主,皇上引狼入室,让自己落入如此被动的境地,难道心里头就真的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怨怼?”

“若是朕早知道国师的来历这样曲折,朕定会有所防备。但既然只有国师能够救朕的妹妹,哪怕知道国师是个危险的人物,朕也绝不会放过妹妹的一线生机。”

从永嘉帝的眼中,国师看不到一丝一毫的隐瞒和犹豫。永嘉帝的意志是这样的坚定,说出的话语是这样的果决,由不得人不信。

国师心中微微一动,却还是道:“皇上以为这样说,草民就会放过您吗?”

“不,朕从来不认为参与过夺嫡的人会是什么良善之辈。朕只希望,国师心中若是对皇室有什么怨恨,尽管冲着朕来,不要伤了朕的母后、妻子和妹妹。母后如今又上了年纪,虽说素日里看着身子还算是健朗,但怕是受不住这等惊吓;皇后亦是个柔弱的女流之辈,且身边儿又有稚子在,还请国师高抬贵手;妹妹和妹夫才刚死里逃生,在医治妹妹这件事上,国师是出了大力气的,国师应该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努力白费吧?”

“皇上放心,便是看在太后娘娘的父亲对草民有恩的份上,草民也不会去伤害太后娘娘。只是,草民实在没有想到,居然会从您这里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不得不说,草民……很是意外。”

此时,许太后正守在宝络和蓝承宇的身边。

方才种蛊时,许太后因体力不支,暂时去偏殿小憩,不料等得到种蛊成功的消息出来,宫殿已经被国师派人给围了。

没过多久,宝络和蓝承宇双双醒来,得到这个消息,十分自责:“若不是为了替我治病,皇兄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国师进宫来,引狼入室。”

“不是你的错,你别自责。就算咱们一早就知道国师心怀不轨,但凡有一丝能够救你的希望,咱们也不吝于与虎谋皮。”许太后摸了摸宝络的脸,见宝络种完蛊后起来,面色竟比往日红润不少,眼含欣慰之色:“你这身子骨,一直是你皇兄和哀家的心病,苍天保佑,如今可算是好起来了。”

“母后,您不担心皇兄的安危吗?国师他……只怕是预谋已久。”宝络忧心忡忡道。

她虽不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但单单从国师远离京城十几年还能够突然发难,便能够推测出很多信息来。

宫外有一股势力,曾与先帝时期的皇贵妃以及太后有所往来,云南王谋反的背后也有那人的影子在,先帝与永嘉帝却一直没查出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如今国师甫一发难,宝络便将这事儿与前头那些事儿联系上了,思忖着那些事会不会出自国师的手笔。

毕竟在国师发难前,一直瞒得很好,他们甚至没有人看出国师的野心,若是前头那些事当真是国师所为,他们没查出来,也算是可以理解了。

许太后听了宝络的话,却是怔了怔:“依照哀家对国师的了解,他应该不会真的对你皇兄做什么。”

说着,她便将国师与先帝、摄政王的关系仔细与宝络和蓝承宇分说了一番。末了,又跟两人说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自打摄政王惨死后,国师便有些心灰意冷了。他之前替先帝做过不少事儿,后来又拿住了先帝残害兄弟的把柄,先帝一度十分被动。所以,尽管先帝不想放国师离开,最终还是答应了,并且,在国师离开后,也没有再派人去找过他。”

“周围的人都以为这是先帝厌烦了国师,暗示国师告老还乡,遂极少会在先帝面前提及国师,却不知,这恰好合了先帝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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