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睿立在御花园里的湖泊边,望着湖面他却阴沉脸:皇兄啊皇兄,为何我们兄弟要生在皇家,如果我们是普通人,我很愿意把你当大哥。
叹息一声,闵睿轻柔眉头,他有多么崇拜闵枫他自己知道,偏偏最是无情帝王家,谁叫他们兄弟生在这样的家里面。春风送来微凉,闵睿却感觉不到,他在刻意麻痹自己的心,麻痹自己那颗,崇拜闵枫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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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戈壁一马平川,一眼望去天地相连,一队人马穿越千里戈壁滩,又一次回来这里,白小渔感到一阵亲切,她对沙漠的恐惧已完全不复存在。
多日子乘坐马车,今天阳光明媚,白小渔窝在闵枫怀里,二人同乘一骑,他俩行在队伍最前头,残应和侍卫们离的稍远,不去打搅他二人说悄悄话。
“枫哥,去年也是这个时候,我独自进入这里,你可知那时我有多孤独么?”
闵枫一手圈着她,一手抓马缰,“记好了,以后有事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记下了。”如果有他在,怎可能让她独自一人穿越千里无人区,闵枫不会忘记,那年渔儿冲进飓风里全都是因为白奇那家伙,要不是白奇,他们怎可能分别。
白小渔回过头,眼底妖气现,她眉毛一挑,“怎么,你还想知道我的秘密?”
闵枫不在意她那样眼神,邪佞的笑容上脸,“小丫头,我可不管你是谁,到了我这,只有我强迫你,你再休想强迫我。”
本来跨坐马背的白小渔抬腿转个身,改成横坐,一手抱他腰,一手亮出一根指尖,从他太阳穴开始顺侧脸下滑,到下巴处停下。手指挑着闵枫下巴,白小渔妖里妖气的盯着他双眼道:“你什么意思?”
闵枫抓住她那只挑着自己下巴的手,“当年你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
当年带她回漠腊进入戈壁滩,白小渔的一系列变化让闵枫误以为她被鬼缠身。戈壁腹地湖泊边,他被白小渔强吻,那时,她说过一句“我也要你尝尝被人强迫的滋味”,这句话闵枫也是事后才觉出话中含义,也是因为这句话,他才肯定那时的白小渔并非被鬼附了身。
这句话闵枫犹记心中到现在,他从没忘记过,在他面前永远一副小绵羊的她,居然还有那样一面,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白小渔的思绪飘回当初,想起来了,没错,那年,她的确强吻了闵枫,记得那时,他有多么不适,原来他也有过害羞的时候。
白小渔褪去妖里妖气,娇俏样显出,“连这你都能记住,你可真是小心眼。”
“知道我是小心眼就好,记住了,相公我不喜欢被人掌控,我只喜欢掌控你。”
直白的话语令白小渔双颊羞红,想给他一记粉拳,却手还被他紧紧捉住着。羞的无地自容,只能把脑袋蒙进闵枫怀里去。
闵枫心情极度好,笑容越发明显,笑了一阵,却他脸上笑容退去,浑身散出越来越重的阴寒。脑袋还蒙他怀中的人清楚感受到闵枫的变化,白小渔不由自主抬起头对上他双眼。
被闵枫圈在怀里,然而手还被他抓着没松开,可这阵,闵枫的脸色已经不对了,前一刻的满面笑容,这一时再看不见一丝,只见他满脸黑气。
“枫哥,你......”
白小渔似乎明白了他怎又变脸,记得北昌秋猎,那晚树林里她对闵枫做了调侃白奇那张脸的动作,当时只是觉得他和白奇,两人仿佛就是同一个人,当时她发出一声疑惑,却让他误会,惹的他怒火中烧。
然而白小渔并不知,闵枫曾悄无声息入过将军府,看到她与白奇的互相交流。
“小丫头,你说我怎么了?”圈着她的人言语中含隐怒。
早已经习惯了他阴晴不定的性子,白小渔没害怕,用力抽回手,双臂圈上他的腰,脑袋再度窝进他怀里。
虽说已不再吃白奇的醋,可一想起这个动作,她对白奇做过,对自己也做过,闵枫内里还是不舒服,这动作到底有什么特殊含义?
怀中女子如猫一样撒娇,闵枫其实并没多少火,但他还是黑着脸,言语不善道:“渔儿,看来我把你惯过头了。”
白小渔靠在他怀里蹭蹭脑门,就是不接话。发觉她的耍赖意图,闵枫说:“你打算跟我较劲了?”他浑身的寒气也越来越重。
从他怀里抬起头,抱住他脖子,白小渔说:“枫哥,你这拈酸醋吃的也真莫名其妙。”
“不想让我吃醋那就老实交代。”摆明了不说清楚他不会罢休。
白小渔撇撇嘴,道:“我要告诉你那动作的含义,你可不许笑。”
“你只管老实交代!”闵枫的脸越来越黑。
白小渔不再逗他,脑袋凑近他耳边嘀咕半天,问题交代完,她望着他。
闵枫的阴寒劲与脸上黑气瞬间通通消退,下一刻他笑出声,边笑边说,“女人?哈哈哈……女人!”
“人家说了不许笑,你还笑这么开心。”
听了白小渔的解释,闵枫实在绷不住了,如雷贯耳的镇国将军竟被一个小女子调侃长相比女人还漂亮,他能不笑嘛。
残应和侍卫们看到前面马上的俩人有说有笑,他们也相视一笑。只有王妃能给主子带来这样的笑,王妃果然是王爷的福星。
笑够了,闵枫道:“渔儿,相公我怎么看,都不会长的像女人吧?”
明白他是何意思,无非就是问,她为什么对他也会做那个动作。白小渔没正面回话,而是回答了他另外一番话,“枫哥,你发现了没,不看长相,你和小奇就好像被雷劈成了两半似的,仿佛就是同一个人。”
“哦?是吗?”闵枫微笑。之前小龙就说过,白奇似乎就是他,现在连渔儿都觉到,他和白奇仿佛就是同一个人,不说别的,只凭他与白奇十步之内能相互听到对方心声,这就够诡异的了。
双生子也不见得有这样境遇,更何况,他与白奇曾经根本就没有交集,两个完全不搭杠的人,竟有这样叫人不可思议的联系,这说明什么,闵枫越来越怀疑,难不成白奇是他的前世。
闵枫心想:如果我们真是同一个人,这也说不通呐。
传说人死后是要经过轮回转世的,如果白奇是自己的前世,前世与后世怎会同时出现,就算轮回,也是一副魂魄入轮回,现在多出来的一个人又是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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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他们回来的消息后,戈壁滩尽头,有一队人马在此等候了多日子。其中一人面无表情的看向天空,湛蓝晴空中,有一个黑点盘旋降下。
白奇伸出胳膊,海东青扑打着翅膀落在了他的胳膊上,落下的海东青抖抖毛,随即朝白奇点点头,白奇的俊脸显淡笑,“兄弟们,他们回来了,抄家伙,咱们去‘劫回道’。”
又放出海东青,让它先去探路。
小苏程虎没多言,其他人互相对望,其中一侍卫道,“白将军,打劫自家主子,我们不敢呐。”
白奇黑巾已蒙上脸,他拍了那侍卫脑袋一下,“你小子缺心眼,谁叫你真打劫了?”
听懂将军的话中意,其他侍卫纷纷笑,众人随白奇全都黑巾遮面,一行人快马冲进戈壁滩,朝归来队伍迎上。
☆、出征
千里戈壁已穿过,又到沙洲边缘,只要绕过这里就能到家了,窝在闵枫怀中的人望着黄沙随风扬,她的思绪也随风飘扬。无论思绪怎样,现在的白小渔对沙漠已没了任何惧怕。
发觉怀中人细微的神情变化,闵枫道:“渔儿,有事就说出来,一切有我!”
白小渔笑笑,“枫哥,我没事。”
“当真没事?”
“你别乱想,我真没事,”她给他侧脸献上一枚吻,“有事我会告诉你。”
“有事不许藏在心里,你要相信我。”
“好。”视线相对,她微笑。
忽听得一串急促马蹄声由远而近,一群蒙面骑士快马冲过来,把所有人包围在中间。唰唰几声,残应同侍卫们拔剑,他们将白小渔和闵枫护在中间。
残应剑指前方,怒喝:“什么人,不要命了?”
对方人马里出来一位蒙面者,“老子是来打劫的。”
残应把那人上下打量,这人看起来很眼熟,但因对方的整张脸都被蒙在黑巾里,只露俩眼睛,看不出他是谁。无论他是谁,敢在自家地盘上打劫,这人胆子不小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