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呵呵,那再唱一遍给我听吧。”说话间,顺势轻啄一下怀中人额头。
“好,你喜欢听我就唱,一只蛤.蟆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
听白小渔唱歌,闵枫仿佛又置身梦境,梦中无数次,他都想接近那个小娃娃,可无论怎么努力,每当一靠近那娃娃,他都会从梦中惊醒。同样的梦做一两次说明不了什么,可那梦一直伴随他到现在,也曾全力寻找过,却从来没找见和梦中一样的地方,更别说那个小女孩。
渔儿会唱这歌,她和那个小女娃有关么?
不知过了多久,白小渔窝在他怀里睡着了,看她睡的香,闵枫又轻啄她额头一下,才闭双眼。
清早天不亮闵枫便醒来,白小渔还窝在怀里,轻轻将她放在床上,闵枫摸出一快青色雕龙玉佩塞入她手中,又轻吻一下她的唇才悄悄离开。
日上三竿,还在呼呼大睡的人被一阵摇晃弄醒,“小姐,前院传话来叫你过去呢。”
“现在什么时辰?”白小渔打着哈欠问。
“快巳时了。”兰花一边回话一边到衣柜里帮她翻找要换的衣服。
这么晚?
忽坐起,扭头看身边,床上只自己一人,看来木风为避人耳目早早离开,又打一个哈欠,她才发现手上攥一块玉佩,那玉佩质地剔透,青色玉面上刻一条面目凶恶的龙。
将玉佩看了半天,白小渔心溢甜蜜,这一定是他给的,男子将随身玉佩送女子有定情之意,想来这是他给自己的定情信物了。
木风究竟什么身份,龙非普通人能用图腾,他怎能用?
掌着玉佩看半天,管他是何身份,只要是他就好,不再多想,白小渔将玉佩贴身收着。收拾停当,主仆俩朝前院去。
书房前些日子遭受大火,现已重新布置,比原先更加奢华。其他人都先着白小渔到了,打扮清新秀丽的白青荷,还有好久不见的白霍远今日也露面,二夫人立在坐于书桌后的白近隆身侧。
白小渔入内,白霍远瞪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白青荷说了句二姐来了,也再无其它说辞。
白小渔行至书桌前,“爹爹,找我?”
二夫人虽满脸堆笑,但她看白小渔的眼神充满不屑。
“既然人都到齐,去将大师请过来。”白近隆对立在书房门口的小厮吩咐。
白小渔虽低头,可她眼睛一直盯着书桌看。绝对没看错,书桌还是原来那张,桌上放笔架的地方有一小块墨迹,那晚与小龙偷青龙卷,借烛光看的清墨迹。
倘若桌子被烧毁,爹发没发现青龙卷丢了还真不好下定论,既然书桌还在,经那场火,难道不会有人检查么?
自然,检查书桌肯定不会假手旁人,爹如果亲自查看,怎能发现不了青龙卷已丢失,若他发现东西不见了,却一点动静都没,这不符合常理,还是说他在暗中调查,只不过旁人不知?
“老爷,大师来了。”二夫人的声音将白小渔思绪拉回现实。
转头看书房门那边,只见一白发道士被小厮迎入。看见此人,白小渔霎时想起鲤鱼精,那鲤鱼精与这道士一样,就是白衣白发。
白近隆起身绕过书桌迎上前,“清玄道长来了,请请请。”一连说三个请,可见白近隆对此人的看重与尊敬。
将清玄请上座,白近隆先将白霍远推到他面前,“道长,这是犬子,也是我白府未来的接班人……这是我的三丫头,还有那个是二丫头,这丫头从小心智不全,道长给看看,三个孩子将来前途如何?”
☆、算命
白青荷、白霍远同时朝清玄行礼。
“学生白霍远。”
“小女白青荷。”
“见过清玄道长。”两人异口同声。
只有白小渔呆立一侧,从他们刚才的谈话中已听明白,父亲找这人是来给他们三算命的。
清玄微微的点了点头,很满意兄妹二人对他礼数周到。他站起,先到白霍远面前将其上下打量,白近隆问道:“大师,我儿将来运数如何?”
清玄掐指细算好一阵,说,“此生埋儿定无后,遭逢巨变则善恶,恶则家破人亡,善则背井离乡。”
此话出众人惊,白霍远直接变脸,“哪来的神棍,竟胡说八道,谁说我白家会绝后!”
“霍远,不得无礼。”白近隆拦住他,忙朝清玄道歉,“道长莫怪,犬子不懂礼数,老夫在此给您赔罪。”接着他又问,“我儿命数可有化解法子?”
清玄倒大度,语气平静道,“无妨,这种事贫道遇多了,世人都想知命数,可真晓得了自身运数又有几个能坦然接受,”他停顿下又说,“至于这化解法子,还在公子自身,贫道无方法。”
说完转头对上白青荷,又将她打量半天。白青荷紧张,二夫人更紧张。
“富贵天生自来带,万千宠爱集一身,一步踏错步步错,唯恐青灯伴古佛。”丢下这话,清玄扭头朝白小渔所立的方向走过去。
前两句使得白近隆、二夫人,还有白青荷高兴,可后两句却让人有怔,“大师,这后两句的意思是?”二夫人迫不及待问出声。
“天机不可泄露。”清玄答话并不理她,眼睛一直盯着白小渔看,这令二夫人有点下不来台。
清玄目光于白小渔浑身上下游走,白小渔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将手伸出来给贫道一看。”
“啊,什、什么?”
“这样,把你这只手伸出来。”清玄一边做示范一边道。
按他意思,白小渔伸出右手,手心朝上。清玄看了好半天,表情渐渐生凝重,“怪哉,大人这位小姐天生痴傻定不会错,她也一副短命像,可她手相只存天纹,既无人纹、更无地纹,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道长,您都说不清,老夫也不明白呐,请您定要不吝赐教。”白近隆说道。
清玄思考一阵,“按贫道以往的经验来看,大人将来官运亨通与否,和这位小姐息息相关,成败关键都在她身上。”
白近隆似恍然大悟,“道长果然神人也。”他说着,从衣袖中抽出一张银票塞给清玄。
他们再说了些什么白小渔没注意,白小渔这阵挺认可此人,还算有两把刷子,当初落崖若非苏家人相救,她早去阎王那报道了。
获救醒来,手上除了天纹还在,其它纹理都渐渐消失,她自己都很纳闷,已长定型,手纹怎还会变化。
只有这点,这人没说出个所以然,看来他的修行还不到家,偏偏半瓶子水晃荡的小把戏,挣钱居然那么容易,目测那张银票面额肯定不小,仅说几句话就能狠敲父亲一笔,这叫白小渔心中直痒痒,不如以后也学个装神骗鬼的把戏,这法子来钱比去抢的风险低多了。
相看完,清玄告辞,前头小厮为他引路,出门空子他却突然转头对上白小渔。而白小渔正望着他背影,恰同那人视线触及,清玄目显阴霾,白小渔浑身不由的打寒颤。
白霍远气呼呼,“爹,你怎么也相信江湖骗子了,刚那臭道士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白青荷也附声:“是啊爹,那道士的后两句究竟什么意思?”
听他二人牢骚满腹,白小渔挺认同清玄说的一句话:世人都想知命数,可真知道了,又有几个人能坦然接受。
二夫人接道:“是啊老爷,那人的话能信么?”
“都别嚷嚷了,没事就回去吧,还有十多天咱们都要进宫,回去各自准备,二丫头留下。”白近隆已经坐回书桌后。
无奈,白霍远、白青荷跟着二夫人先后离开书房,只留白小渔还在。
三人行至偏僻处,行在前的二夫人停住,面朝白霍远,“霍远,那道士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他不是说了嘛,往后命数还要看你自己把握,你就当他的话是耳旁风。”
“你们也看见了,爹对那臭道士很尊敬,依爹的做派,这说明那人还是有道行的,难不成我白霍远,将来真落不下好下场?”白霍远脸色乌青道。
“傻孩子,有句话你可否听过,君子知天命才能改命,现在既已知你往后运数不好,咱不能提前做准备么。”
“二娘的意思是?”
二夫人笑笑,“二娘我没亲生儿子,一直把你视为己出,将来我们母女还不得仰仗你,我知道你无心官场,可今天那道士的话你也听见,如果你再想做个逍遥公子,将来若真遇见什么事,没有权利在手,你觉得你有自保的能力么,那不就印证了那道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