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雅柔属于文艺女青年,平时会去各种小众展览那种。
像这种抽象派风格的东西,还是有点自己的理解心得的。
霍白和彭月都在旁边戒备,感觉到了宁雅柔的停顿之后,霍白扭头看了看她。
也正是这时,宁雅柔突然大叫一声,“不好!”
可是已经晚了。
在他们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用“人”来形容的东西。
他的手僵直的举在面前,一高一低,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手指还是残缺不全的。
他的腿是一长一短的,走起来不止动作僵硬,还一瘸一拐的。甚至不能说他是在“走”的,他的两条腿都是在被什么神秘的力量拖行。
他的脑袋角度奇怪,几乎是在挑战人类不可能完成的极限,180度的扭在背后,眼珠子还挂在眼眶外。
那是一个被组装起来的人。
身体的各个部分都来源于不同的先遣小队组员。
即便是一个傀儡,可毕竟是被组合拼凑出来的,审美观还不怎么样。
可那个东西在出现的时候,就连霍白都没有察觉到。
“他”明明走路方式特别的奇怪,但是“他”就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还行动的奇快。
一眨眼的功夫,那个东西就已经挪动到了那副,混迹在四副壁画中的抽象派作品面前。
从“他”的喉咙中,发出了“沙沙沙”的诡异声响。
随即他抬起了那只仅有两根手指的手,往墙上按了上去。
“不行!”
宁雅柔的大叫声并没有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傀儡的血迹沾染了壁画,与此同时他点亮了一个火折子。
火折子是霍白他们下地穴时的必带之物。
不同于古代的火折子,早就经过了很大的改良。
不会点不亮,不会被风吹灭,不用电池,小而便于携带,还能燃烧很久。
这火折子的作用,对于霍白他们这样的现代人来说,并不是为了照亮使用的。
他们有狼牙手电筒,有各种可以照亮的工具,并且现代的东西照射范围广,看得清楚。
火折子主要用来点燃,或者充当蜡烛使用。
有时候地穴里不能用手电筒,以防吸引常年不见光的鬼物,也会用到火折子。
先遣小队的人,身上肯定会备着火折子的。
“快跑!”
眼见着那个奇怪的傀儡,把火折子扔在了墙壁上,宁雅柔喊得嗓子都破了音。
霍白当然反应很快,也是最先行动起来的人。
彭月站着的位置,比霍白挨得那副壁画要近一些。
她亲眼看着那副壁画,在沾染了血迹,又被点亮了之后,仿佛燃烧了起来。
那种低温的火焰,带着一股致命的吸引力,让人站在原地无法躲闪。
更何况……
那个本来是抽象派的画像,竟然在低温的蓝绿色火焰中,迅速地重组,变幻着组合排列,马上就要成为另外的画像!
宁雅柔的脑海中,已经想到了基本古书中的记载。
血迹、火焰、变化的图案……
血祭!
是血祭!!
事实正在证明着宁雅柔的所有猜测。
这是一种就算在古代,都特别小众的方式。
宁雅柔能够知道,也不是从正经的古书中,而是霍家的书房。
那里有许多从地宫中带出来的书,撰写那些书的都不是常人。
甚至很多都是在历史上,被世人认为是杜撰出来的人物,不被大众所接受的存在。
而这种血祭的方式,小众、阴狠、造成的后果是毁天灭地的。
但凡是这样的血祭方式,解决的办法就只有壁画最后所表现出来的内容。
可是血祭开始之后,现场的所有人都会成为祭品,没有一个人可以看到那些复杂的几何抽象图案,最终指向什么。
就算看到了能怎么样呢?
那也只是死前最后看到的东西罢了。
也就是说,这就是个永动机的死循环。
无解。
霍白先冲到了宁雅柔的跟前,准备救她。
他的想法很简单,宁雅柔就是个“文职”,手无缚鸡之力,他肯定要先救她的。
同时宁雅柔从包里掏出来了一个香囊,扔向了彭月。
那是一股奇异的香味,霍白却没有功夫去想,那味道到底是什么了。
而彭月在闻到那股味道之后,渐渐地恢复了神智。
周围的地面开始缓缓地震动了起来。
四面八方传出了“咔哒咔哒”、“咔哧咔哧”、“沙拉沙拉”的声音。
仿佛一层又一层的甲壳虫,层层叠叠的摞在一起往前快速的冲着。
宁雅柔体质柔弱,被最先冲出来的地虫咬了一口,血滴在地上,引来了更多的地虫。
霍白把她横抱了起来,带她行动。
恢复了神智的彭月,最先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的耳边响起了“毁灭”的声音。
一个自带沙哑音效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
“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他们耍你的。”
“他们已经扔下你了,到达了门口,只要关上了门,你和其余的人都得在这里等死。”
“血祭一旦开始,不见血是不会罢休的。”
“他们知道,必须要有所舍弃,才能获得出路。”
“要么他们要舍弃谁呢?”
“你呀。”
“是你呀。”
“嘿嘿嘿嘿……是你呀……”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呀。
下了一天非常大的暴雨,无法出门,房间再次漏雨,擦了一天的地。墙壁潮湿的长了苔藓……想哭来伪装掉下的眼泪……
第25章 古墓音影
“你说什么?”
林音觉的这个霍白,怕不是在耍鬼呢。
“就是这样。”
霍白回答的很是简洁。
纵使林音觉得自己个儿挺聪明的,现在也有点想要怀疑鬼生了。
说到关键时刻,霍白竟然来了一句,他什么都不知道了,就是这样。
他不知道谁知道啊?鬼知道啊?
可问题还是那个问题。
林音打不过霍白,她身为红衣女鬼怂得不敢动手。
要不然早就对着他那张英俊的小脸,抛出一个漂亮的抛物线了。
“还有很多问题你没有说啊。”
“比如宁雅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比如你和彭月为什么不是一个小队的人了?”
“再比如你们是怎么从地缝里出来的?”
林音面带着迷人的微笑,以特别温柔地、像是在对幼儿园小朋友说话的口吻,慢慢地引导着霍白继续往下说。
霍白的神情却是比林音还要认真的。
他再次重申,“我确实是不知道的。”
“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卧室里躺着了。”
“据说我昏睡了三天三夜。”
“而宁雅柔……却昏睡了77天。”
“至于彭月,她只是昏迷了几个小时,就没什么事情了。”
“只有我们三个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还是完好无损回来的。”
霍白抬头看着林音不太信任的目光,就又补充了几句。
“据爷爷说,是我们自己跑出来的。”
“我们给等在地缝上面的后援队伍,发出了信号。”
“他们把我们带出来的时候,我们的身上都有很多的血迹。”
“但是后来经过仔细地检查和排查,发现我们身上并没有很大的伤痕。”
“那些血不是我们的。”
林音疑惑,“那血……是你们的同伴?”
“我不知道。”
“我们无法做化验,爷爷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应该低调处理,不应该造成恐慌。本来煞树就已经非常不祥了,如果让别的家族知道了这件事情,恐怕不止是提防我们那么简单的。”
“为了避免发生更加麻烦的事情,我们没有采取很大的阵仗,只是暗地里加固了阵法,又加派了人手。”
“所以无法确定是不是同伴的血迹,不过爷爷的意思是不同的。他认为那不是人类的血迹。”
林音抿了抿嘴角,“可是无从考察。”
霍白点头。
林音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霍白轻轻“嗯”了一声,给了林音一个回应,这才又接着说道:“我们非常正常的被带回了霍家的古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