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堂姐的五官虽还是那个五官,但人却变美了,整个人发着blingbling的光。
“你又拿我寻开心!”鱼溪红着脸点着妹妹的额头。
“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呀,”鱼阿蔻戏精附体,翘着兰花指嘤嘤嘤,“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大老爷你要相信草民呀!”
“哈哈哈…”
鱼奶奶三人捧腹大笑,躲在侧房的鱼河更是喷笑出声,待出来看到她翘着兰花指笑的直捶桌面,“自称草民你翘什么兰花指?你见过谁家男的翘兰花指?”
鱼阿蔻看他眼眶红红,心下发软,想了想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两片黑膜背着大家贴在门牙上,又掏出颗千面狐送的带黑毛痦子贴在鼻侧。
转过头来,快速的眨巴着眼睛翘着兰花指娇嗔,“哎呀,叔听不懂你说的啥啦!”
鱼奶奶嘴边挂着笑意愣住,随之颤抖着手指点着她笑的前俯后仰。
鱼溪三人更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来。
鱼阿蔻看着亲人面上的笑容笑弯了眼,这样才对嘛,鱼家就应该是时时刻刻响着欢声笑语。
四人震破天际的笑声终于将凌北归晃悠悠飘荡的魂魄震回了原位。
凌北归想到刚才的拥抱,头顶处“哧”的一声飘出朵白色蘑菇云,耳廓上的红意蔓延到衬衫领内,眼内闪烁着水波粼粼。
不着痕迹的觑了众人一眼,见大家都没发现自己刚才的失态,唇角上扬出抹甜蜜的笑意。
待再暼到鱼阿蔻的及踝长裙时眉眼间闪过懊恼,她腿疼的没法穿裤子,这个天气穿了这么久的裙子肯定冻坏了,大步跨出门外从车上拿出羔绒毯过来。
蹲下身给用毯子小心的给鱼阿蔻包腿,“抱歉,我没注意到这点。”
鱼阿蔻笑眯眯道:“我不冷呀,房间内燃了这么多的碳炉,对啦,你怎么变的这么憔悴?要不要去休息会?”最后一句转为了关心。
眼前的凌北归发型凌乱,一丝鬓发垂在眼角,眼窝微凹,眼皮下挂着青黑,眼睛里遍着红血丝,唇周冒出青色的胡茬,更重要的是他脸瘦了许多,让本就立体的五官立体感更强。
虽然现在的他整个人透着颓废阴郁美,但在她的印象里,认识他那么多年,无论什么时候见他,他都是光鲜亮丽、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气质的贵公子,哪怕他在鱼新村摔断了胳膊亦如此。
任务才结束他就陪着奶奶坐火车来这里,现在肯定累坏了。
“我不累,”凌北归差距到她的关心,嘴角不可抑的勾起,“休养两天就好,倒是你,定要听尹老的话好好调养。”
“恩恩。”
四人早已停下笑盯着两人聊天,鱼奶奶暼了眼凌北归,再和大孙女对视了一眼,两人笑的意味深长。
鱼河气呼呼的上前准备拉开人,刚抬脚就被鱼奶奶拉住,鱼河还想再去,鱼奶奶瞪了他一眼,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不许去,鱼河气成个河豚。
鱼奶奶再次打量了凌北归一眼,心里满意的直点头,北小子不错,长得好对蔻囡也是掏心掏肺,她可听蒙小子说了,家里的电话不是干部身份装不成的,还有这次是北小子亲自开车去接她们来过年的,蔻囡腿上没盖毯子他都能注意到,这说明北小子是方方面面都对蔻囡好,一个男人能处处为女人着想,这个男人错不了!
最关键的是两人都长得这么好,以后生的娃不得比菩萨座下的金童玉女都好看?
鱼奶奶越想心底越火热,好似已经看到了粉团子般笑的能看到嗓子眼,笑着笑着又虎起了脸,不对,北小子家里背景可大着呢,背景大的人家糟心事多,她可不能让蔻囡进那种人家里受苦,不过这事得先套套话。
凌北归早就注意到了鱼奶奶的视线,红着耳廓任她打量,这会敏感的察觉到她的表情变为不满意,唇部抿成了一条线,垂下眸回想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鱼奶奶热情的说:“北小子你赶紧睡会去,等你睡醒刚好能吃上饺子,不然你累的这么狠的模样被你家里人看到该担心了,说起来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还没谢谢你呢,谢你吧你又跟我客气,这样吧,我带的东西多,今儿个你带点回去,也算是我一点心意,不过你得跟我说说你家人都喜欢啥,免得我送错了,七大姑八大姨的都说说,反正我带的多。”
鱼阿蔻眨了眨眼,她怎么觉得奶奶又在查别人户口本呢。
凌北归不着痕迹的舒了口气,刚想开口说话,门口传来阵爽朗的男人笑声,“同志您问我就成,我呢嗜辣,就喜欢您上次做的肉酱。”
笑声引的大家一致扭头看向来人,来人60多岁的年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身姿挺拔,灰色的棉帽下露出银白的鬓发,饱经风霜的脸上一双眼里透着锐利,众人都觉得这人看起来面熟。
凌北归抿着唇喊了声爷爷。
鱼阿蔻无意识的点着小脑袋,怪不得她觉得眼熟呢。
鱼奶奶丝毫没有被人抓包的窘迫,热情的迎上去,“上次的肉酱没了,不过我带的有风干兔风干鸡,回头您拿回去加点辣椒重油一炒,保准你喜欢。”
“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凌志笑呵呵的进来和众人打招呼,待看到鱼阿蔻时眼底闪过精光。
介小姑娘比照片上还好看,全身飘着灵气,特别是那双眼,清澈干净的如清泉,怪不得孙子不动心则已,一动心爷爷都不要了。
凌北归问:“爷爷你怎么来了?”
凌志瞥了他一眼不说话,心底则在吐槽,我再不来估计家门朝哪开你都不知道了,前段时间自己来找他正赶上他去抗洪,听到他们回来了便心急火燎的去找他,然而只看到一个绝尘而去的车屁股,等了两天听说他又回来了便再去找,结果迎接自己的仍旧是个车屁股。
转头面对鱼奶奶,“同志,刚我听您说给我家备吃礼,那我可就不客气啦,我祖孙三人都是光棍,家里又没什么亲戚,所以我们啊还就真爱吃的,您这礼送到我心坎上了。”
鱼奶奶眼睛闪了闪,哎呦碰上对手了,这老头三言两语就把他家的情况扒拉的一清二楚。
面上却热情的端茶递水,“既然喜欢那您晚上得留下来吃饭,菜我们都备好了,再把饺子一煮就成。”
“留,必须得留,我赶着饭点来就是为了蹭您家一顿饭,”凌志故作夸张的抹着汗,“可我又不好意思说,大冷的天我硬是急出一身汗。”
鱼阿蔻笑弯了眼,凌北归的爷爷挺有意思的。
鱼奶奶了然,看来这老头还有话想说,忙招呼着气鼓鼓的鱼河去厨房下饺子。
然而吃饭时凌志就没开过口。
鱼奶奶望着眼里只有菜,虽吃相优雅,但吃了两海碗饺子还能接着吃的凌志,笑的露出大槽牙,看来他还真是饿了,忙又去下了两屉饺子端过来,热情的招呼着,“趁热多吃点。”
凌志尴尬了下,他本来是想打着吃饭的借口给孙子添把火的,没想到饭太好吃以至于忘了正事,这也不能怪他,只能说对方太强大,不过现在说也不晚,竖起大拇指夸赞,“您家的包的饺子是这个,我都有多少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饺子了,您这手艺顶呱呱。”
鱼奶奶骄傲的说:“不是我手艺好,是我家蔻囡手艺好,今儿个饺子里的菌菇馅是我家蔻囡把几十种野菌菇凑在一起做的,这菇酱不管是直接夾饼子里,还是加点肉炒肉,都是一绝。”
“那我今口福大了,我可真羡慕您有这么个心灵手巧的孙女,”凌志羡慕的感慨,“不像我只有个孙子,我家这个元绪吧,他…”
鱼阿蔻眨了眨眼,元绪,龟也。
所以凌北归的小名叫乌龟?
“元绪是北归的小名,”凌志看鱼奶奶没反应过来便主动解释,“元绪也就是乌龟的别称,之所以取这个小名就是希望他能像乌龟一样长命百岁,我凌家是出了名的人丁不旺,从我这代开始更是如此,一代只有一个孩子,但我们都身强力壮,只有他在娘胎时身子就不大好,我先前一直以为他是天生体弱,直到后面才知道是他母亲孕期酗酒造成的。”
凌志叹了口气,“说起元绪母亲这件事错也在我们,因那几年不太稳定,我和我儿便一直待在军中,以至于我儿25岁了仍未成亲,直到我夫人临终前说她想看儿子结婚,我儿便急匆匆的和文艺团的一位叫赵君的女同志结了婚,因两人认识的时间太短,造成了我儿对女方的了解也不多。”